林斌跟着几人走出1号别墅楼，才发现等候在外的不止之前见到的两三位民警——算上打头的人，足足有七八个人。视线扫过车队，最前面是辆警车，车旁的人都穿着警服，身姿笔挺；后面跟着两辆地方牌照的普通小轿车，车里的人则都换了便装，看着和街上的路人没两样。
“林总，你坐第三辆。”陈渡走过来，指了指最后那辆小轿车，“路上要是有任何况，直接跟司机说就行。”林斌点点头，跟着一位便衣民警上了车。车门关上的瞬间，前面的警车率先启动，两辆小轿车紧随其后，车队平稳地朝着家的方向开去。
透过车窗，林斌看了眼旁边车道里的警车，心里忽然踏实了不少——原以为只是简单的护送，没想到连路线和车辆都安排得这么周全，倒让先前对“保镖”的些许顾虑，彻底散了。
车子开到离小区拐角还有几十米的地方，前面的警车忽然打了个转向灯，悄无声息地拐进旁边的小巷，很快就没了踪影——显然是早早就找好了隐蔽的位置。
林斌坐的小轿车也缓缓停下，便衣司机侧过头轻声说：“林总，到这儿就行，您自己往回走，当我们不存在是空气。”林斌推开车门下车，故意把背挺得放松些，双手插在旧外套口袋里，脚步慢悠悠的，和往常下班回家没两样。
路上遇到几个遛弯的邻居，对着林斌指指点点，不是早上才被警察抓走，这就放出来了？林斌心里呵呵，你们也就嘲笑人可来尽了。等我过些日子生活上换了新面貌。看你们还笑。他脸上没露半分异样——身上依旧是那件洗得发白的夹克，手里也没多任何东西，谁也没看出这还是那个欠着一屁股债、每天愁眉苦脸的林斌，更没人知道，不远处的车里，正有人悄悄盯着这边的动静。
刚走到单元楼门口，下意识往巷口望了眼，只看见小轿车的尾巴尖藏在树后，心里忽然松了口气——这种不动声色的保护，倒比明晃晃的护送，更让人觉得踏实。
林斌在单元楼楼梯口坐下，水泥台阶凉得渗人。掏出手机点开静音的手机，99+未接电话，一看全是要债的，打开微信999+全是要钱的，其他人不管他了。上大专的男孩子发来短信，我只有20几元了。老婆问几点回家菜买了没有。打开微信余额，屏幕上“2.53”的数字刺得眼睛发疼，手指在屏幕上滑了两下，也没多出半毛钱。
又摸出烟盒，里面只剩两根皱巴巴的烟，林斌抖着手抽出一根点燃，烟雾吸进肺里，——今晚怎么办？冰箱里什么都没只剩半颗蔫了的白菜。
咬了咬牙，拨通了名片上洪所长的号码，电话几乎是立刻就接通了。
“林斌啊，你好！”洪所长的语气格外热络，听着就像熟了多年的朋友，“有什么事吗？这是已经到家了吗？”
林斌攥了攥手机，声音还是有些局促：“嗯，刚到小区。洪所，您现在方便吗？想跟您请教点事。”
“方便！当然方便！”他一口答应，还透着股爽快，“我马上派车过去接你！”
“不用不用，”“离得不远，就两百米路，自己走过去更快，您不用麻烦。”
“那行，我就在派出所门口等你！”洪所长笑着应下，“你路上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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