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穿了件浅色外套，拉链随意地拉到胸口位置。纪宸抓住他后领时，他正往前走，外套差点被整个扯下来。要不是他双手插在兜里，袖子卡住了动作，这会儿外套恐怕已经被纪宸剥掉了。
纪宸：“……”
李浩轩：“……”
“啧，”苏言转头，抬眸对上纪宸的眼睛，“想死？”
李浩轩看看好友还抓着别人衣服的手，再看看苏言明显带着怒意的脸，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那个，你们聊，我先走了！”说完，抓起桌上的手机立刻冲了出去。
“放手。”苏言说道，眼尾微微压下。只要这人敢不松手，他随时准备抬脚踹过去。
纪宸立刻松手，尴尬地轻咳一声。他完全没料到会这样，不过也不能全怪他吧？
谁让这人总不好好穿衣服，老是松松垮垮的。虽然这样穿确实挺好看，但太危险了，万一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苏言在他松手后，肩膀和手臂利落一耸，被扯下的外套就重新穿好了。他抿着唇不看纪宸，右手把拉链重新拉到胸口位置。
这一连串穿衣动作干净利落，纪宸还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苏言就已经整理完毕。他甚至想再扯一次，看看这人到底是怎么穿的。
“我们跳舞穿的衣服还没买，你有什么意见？”纪宸找着话题，试图缓解空气中的火药味。
“随便，”苏言说完，想起纪宸选视频的审美，又补充道，“不要太难看就行。”
“你似乎对我的审美有点误解？”
苏言轻哼一声：“你可以再自信一点。”
“之前选视频是个误会，我只是想看你为难的表情而已，故意的。”纪宸老实交代。
“是么，还以为你打算穿奥特曼的衣服跳钢管舞呢。”苏言毫不客气地回敬。
“……”纪宸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那倒是没那个打算。你穿多大的衣服？”
“问这个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衣服的事情。”
“你选好衣服跟我说，我自己去买就行。”
“网上没合适的，我打算直接定制，把你身高体重和三围告诉我，我来安排。”纪宸说着，从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准备记下苏言说的。
“不用，你把款式发我，我自己去定制。”苏言拒绝，很不愿意把自己的信息告诉这人。
纪宸点击屏幕的手指停了下来，抬眼看向苏言，见他一脸不情愿，笑道：“你该不会是怕自己的三围太小，不好意思吧。”他的目光在苏言身上来回打量。
“……”苏言瞪着他。他确实不想承认自己的尺寸比不过这人，但更不想服软，“怎么会，我只是怕说出来让你自卑而已。”
“呵，是嘛。”纪宸哼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
苏言不答。
“不说的话，那我就自己动手量了。”纪宸放下自己的手机，朝着苏言走去。
“你觉得你能成功？”苏言盯着靠近的人，摆出防御姿势。
“不试试怎么知道。”纪宸活动了一下双肩和手臂。
他突然伸手去抓苏言的肩膀，但被躲开了，他只是笑了笑。又猛地靠近，去抓对方的手臂。
苏言见他是认真的，也不客气地还手。
两人就这么在办公室里动起手来。
之前因为打架时办公桌椅碍事，纪宸后来特意把办公桌靠墙摆放，围成一圈。现在中间空出一大片地方，足够他们过几招。
虽然打归打，但双方都没下重手。苏言只是不想在学校惹事让俞兰担心，纪宸也只是想制服苏言，问出他的三围。
从前几次交手来看，他发现苏言的弱点是腰部，这人很怕痒。这次他趁苏言一拳打来的空隙，左手抓住袭来的拳头，右手则伸向了苏言的腰侧。
等苏言反应过来时，左手已被纪宸牢牢抓住，腰部也被他从背后用右手紧紧环住。
“腰围74到78。”纪宸欠揍地说道，“比我的腰细。”
苏言气愤地抬起右肘向后顶去，纪宸立刻伸手格挡，两人较着劲移动位置。靠近办公桌时，纪宸脚下巧妙一勾，将人压在了桌面上。
纪宸看着被自己制服的人，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他发现自己很喜欢和这人打架，特别是看他打不过自己，气得脸红的样子，比平时那副冷漠表情可爱多了。
“起来！”苏言挣扎着，脸红了透。因为他和纪宸此刻的动作，比他刚和李浩轩的还暧昧。
他的双手被纪宸抓着摊开，整个人趴在桌面上，而纪宸为了防止他踹人，用膝盖抵着他的大腿。
“怎么样？你的腰围和臀围是自己说，还是我来量？”纪宸还沉浸在成功压制苏言的快乐中，完全没意识到两人姿势有多不妥。
“……”苏言想起刚才这人只是单手环住他的腰就能说出大概尺寸，天知道他会怎么量胸围和臀围。
“嗯？”见他不回答，纪宸继续说，“看来是想我自己动手了。”
“95，76，93。”苏言快速报出一串数字。
得到这个答案，纪宸非常愉悦，又问到：“体重身高呢？”
苏言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回道：“181，71。”
“果然比我小很多。”纪宸的愉悦值翻倍，或许这就是男生之间的胜负欲。
这人无论是身高体重、三围还是年龄，都比他小。他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来，叫声哥，立马放了你。”
“啧。”苏言没想到他这么得寸进尺，更加气愤。他从来没叫过谁哥，除了游戏里那个死对头。
果然都是让他讨厌的人，连说话都这么讨人嫌。
“快喊。”纪宸催促，手上和膝盖处力气加大，身体离苏言更近。
他这一下力道不轻，苏言的腹部抵在桌沿，忍不住闷哼一声。
苏言咬牙，他发现今天这人的力气比前几次交手时都大，好像不喊就不会放过他。
为什么非要他喊哥哥？
一般谁会无聊到非要另一个人喊自己哥哥？除了男生会让喜欢的人这么喊，他实在找不出别的了。
回想起纪宸刚才和李浩轩的姿势，再加上此刻纪宸面不改色压制他的样子，苏言忍不住问道：：“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嗯？”纪宸见他放弃挣扎，一时疑惑，“怎么了？”
“我……”
苏言欲言又止，脸上难得出现不自然的神情，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纪宸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两人的姿势，再看他羞愤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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