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快不过孟小妤的手速。
她手指一捏，精准地捏住了它一片小翅膀的根部，把它提溜回眼前。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孟小妤的声音甜得发腻，却让117瑟瑟发抖，
“再升一级。否则，我就把你这两片没什么用的翅膀拔了，让你彻底变成一颗只会滚的汤圆！”
“呜——”117发出模拟出来的、凄凄惨惨的哭声，细胳膊徒劳地想去护住自己的翅膀，
“我升！我升还不行嘛！坏蛋主人！压榨童工！黑心资本家！”
又一道稍亮些的白光闪过。117的身体似乎更结实了些，翅膀上的脉络也清晰了一点点，那两根牙签手臂好像……粗了那么一毫米？
“二级了……”它哭哭啼啼地汇报，眼里仿佛有泪花闪烁。
孟小妤这才稍微满意，把它放回沙发上：“这还差不多。下次再敢吃独食，我就……”
“不敢了不敢了！”117忙不迭地保证，讨好的抱着她手臂蹭了蹭！
她望向系统空间窗外流转的星光，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站起身。
“准备好下一个世界了吗？”她问道。
117扇动着它那稍大一些的翅膀，兴奋地转着圈：“随时待命，主人！”
孟小妤笑了笑，目光柔和地看着这个虽然有些小毛病，却始终陪伴在她身边的小系统。
无论前方有多少世界等待探索，至少她知道，在这个无尽的任务之旅中，她不是孤单一人。
孟小妤在一阵刺骨的寒意中惊醒。身下是冷硬的石床，粗糙的表面硌得她生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杂着淡淡的血腥气，直往鼻子里钻。
地牢里光线昏暗，只有几支火把在远处跳跃，投下摇曳扭曲的影子，像无声舞动的鬼魅。
耳边传来宋四姑娘大声的质问声，嗓音在空旷的石壁间碰撞回响，在阴湿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身体，石头的冰冷透过单薄的衣衫直往骨头里钻，指尖微微发颤，心中却急急唤道：“117——在不在！”
【在的，主人！】117的声音依旧欢快得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孟小妤简直无语。
‘这一睁眼就在这种鬼地方，阴森得跟乱葬岗似的，旁边还站着一群披红挂彩的“新娘”，吓死谁啊？快，把记忆传过来！’
她一边在心里抱怨，一边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打量四周，那些女子个个面色苍白，眼神惶惑不安，确实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主人怕什么，反正你现在也是其中一个，凑一堆就不显眼了嘛！】117嘴贫归嘴贫，动作倒快，一股庞杂的记忆洪流瞬间涌入孟小妤脑海。
明媚的杜鹃花，刺目的鲜红，生命力一点点流失的绝望，还有……那未出世便一同湮灭的小小生命。
最后定格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与不甘。
孟小妤猛地闭眼再睁开，原主惨死的记忆太过真切凛冽，激得她眼底控制不住地涌上一股浓烈的恨意，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她迅速偏头，目光飞快地扫过不远处那个清冷的身影——云为衫。
对方似乎有所察觉，视线即将转过来的刹那，孟小妤猛地低下头，胸腔剧烈起伏，强行将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翻涌情绪压下去。
再抬头时，她脸上只剩下了恰到好处的惊慌与柔弱，肩膀微微瑟缩，与原主此刻该有的反应分毫不差。
“她上一世不是亲手报仇了吗，怎么还有这么重的怨气？”孟小妤缓了缓神，努力调整着内息的紊乱。
【主人你没仔细看结尾吗？点竹是死了，但无锋的残余势力反扑，她也没躲过去，一尸两命。宫门那时也实力大损，闭宫自守了。】117解释道。
孟小妤轻轻侧身，假意整理裙摆，实则借着侧身蜷缩的动作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平坦的小腹
‘所以，她的执念是孩子？还是灭无锋？’
那里曾经有过一个无辜的小生命，随着母亲的死亡而消逝。
那种空洞的、被剥夺的痛楚，清晰地传递过来。
还有对无锋那滔天的恨意。
【既是孩子，也可以是灭无锋。这回任务目标可以调整，主人你二选一完成就行。】117给出选择。
‘……孩子……灭无锋？！’上官浅下意识整理衣摆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她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血腥气，偶尔传来远处铁链拖动的声响。
旁边一个年纪稍小的新娘忍不住又抽噎起来，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哭什么哭！吵死了！”一旁的宋四姑娘猛地踹了一脚牢栏，对着几个低声哭泣的新娘吼道，
“进了这地方，哭就能哭出去吗？”哭声顿时小了下去，变成更加压抑的呜咽。
上官浅垂下眼，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她能感觉到云为衫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这边，那道视线清冷得像初融的雪水。
“我选第二个。”她在心里轻声说，“无锋必须灭。”
117顿了顿，声音难得认真：“确定吗？这条路会更难。”
孟小妤没有回答，只是将身子又缩了缩，完美扮演着一个受惊少女该有的模样。
但她时不时眼神的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尚平坦的小腹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身下粗糙的石板边缘。
云为衫安静地坐在角落，目光掠过牢中众人。
那个缩在石床上的姑娘看起来怯懦柔弱，可方才一刹那，她似乎瞥见对方眼中闪过某种极锐利的光。
等她再看时，却只剩下一双含泪的眼眸，仿佛只是错觉。
地牢深处传来脚步声，上官浅深吸一口气，将身子又往阴影里藏了藏。
“好戏开始了。”她在心里轻声道，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突然，牢门铁锁哐当作响，被人从外推开。
两道身影逆着光走进来，为首的男子披着厚重大氅，眉宇间带着一种与地牢格格不入的温和与……忧悒。
是宫子羽和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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