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云上集团总部灯火通明。
林清婉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坐满了人。财务总监、投资部主管、法务总监……所有核心高管都在，每个人面前都是咖啡和红牛。
老板！众人齐刷刷站起来。
林清婉摆摆手：都坐。现在什么情况？
财务总监汇报：股价已经跌了32%，对方还在继续做空。初步估计，他们动用了至少200亿的资金。
200亿。林清婉推了推眼镜，镜腿有点松——刚才在医院不小心撞到了。
我们的现金储备呢？
可动用资金只有80亿，如果算上信贷额度，最多150亿。财务总监声音有些沉重，不够。
会议室陷入沉默。
老板。投资部主管开口，要不要联系其他投资机构？我们可以——
来不及了。林清婉摇头，走到白板前，对方选择凌晨动手，就是算准了我们来不及调动外援。等天亮银行开门，云上集团可能已经跌停了。
她拿起马克笔，却发现手在微微发抖。不是害怕，是愤怒。
还有……咖啡喝太多了。
雨薇，再给我一杯咖啡。
老板，您已经喝了五杯了。苏雨薇担心地说。
那就来第六杯。林清婉在白板上快速写着，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防守，是进攻。
进攻？众人面面相觑。
黑凤凰以为用钱就能压垮我们。林清婉转过身，眼镜片反射着会议室的灯光，他们错了。商战的本质不是钱，是信息差。
她在白板上画了个图：韩其章管理的这支基金，表面上有千亿规模，但大部分是杠杆资金。他们做空我们，必然要借股票。
而借股票是有成本的。投资部主管眼睛一亮，如果我们能抬高借贷成本……
不止于此。林清婉继续画图，我查过了，这支基金同时做空了其他三家公司。资金分散，就是弱点。
秦墨轩这时推门进来：清婉，我带来了援军。
身后跟着几个人，林清婉认识——都是江城商界的大佬。
林总，我们来帮忙了。为首的陈老板说，墨轩都说了，黑凤凰欺人太甚。我们虽然比不上国际资本，但在江城，还是有点能量的。
林清婉心里一暖：谢谢各位。但这很危险——
危险什么？另一位王总打断她，当年你帮我女儿设计婚纱，分文不取。现在你有难，我们袖手旁观？
原来，她曾经用设计师L的身份帮过他。
还有我。李总也开口，去年我公司资金链断裂，是云上集团的投资救了我。
林清婉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建立了一张人脉网。
不是因为利益，而是因为善意。
好。她深吸一口气，那我们就给黑凤凰一个教训。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会议室成了战场。
A组，买入云上集团股票，不要太明显，分批进行。
b组，做空韩其章的另外三家目标，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c组，联系所有能联系的媒体，天亮后发布云上集团的利好消息。
法务部，准备起诉书。他们恶意做空，涉嫌操纵市场。
林清婉站在中间调度，像个指挥官。但偶尔，她会偷偷打哈欠——实在太困了。
有一次，她端咖啡时手一抖，咖啡洒在了白衬衫上，留下一大片褐色污渍。
老板，要不要换件衣服？苏雨薇递来纸巾。
没时间。林清婉继续盯着电脑屏幕，再坚持一下。
凌晨六点，天边出现第一缕晨光。
股市还有三个小时开盘。
老板，对方加大了做空力度！有人喊道。
果然，屏幕上的数字在疯狂跳动。黑凤凰在做最后的冲刺。
稳住。林清婉的声音很平静，但她推眼镜的频率暴露了紧张，等他们把子弹打完。
六点半。
七点。
七点半。
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报告！对方的资金好像出问题了！财务总监突然喊道。
屏幕上，做空的速度明显放缓。
他们的杠杆到极限了。林清婉露出疲惫的笑容，现在，轮到我们了。
全体注意，反击开始！
八点整，全球金融市场被一个消息震惊：
云上集团宣布与欧洲最大的医药公司达成战略合作，获得500亿的投资。
这当然是假消息——准确说，是提前公布的消息。合作是真的，只是原本计划下周公布。
但对做空者来说，这就是噩梦。
股价开始反弹。
先是止跌，然后缓慢上涨，接着加速上涨。
那些做空的人慌了，开始回补。越回补，股价涨得越快。
报告！对方在割肉离场！
韩其章的基金亏损已经超过30亿！
不，是50亿了！
会议室里爆发出欢呼声。
但林清婉没有笑。她知道，这只是第一回合。
九点，股市正式开盘。
云上集团的股价像火箭一样蹿升，不但回到了原点，还创了新高。
我们赢了！苏雨薇激动地抱住林清婉。
还没有。林清婉看着手机，黑凤凰不会这么容易认输的。
果然，手机响了。
是韩其章：林小姐，你很聪明。但别得意太早。
韩总损失了50亿，心情不好？
钱只是数字。韩其章冷笑，但名誉呢？你在乎吗？
林清婉心里一沉：你什么意思？
看看设计界的新闻吧。
电话挂了。
林清婉立即打开设计网站，头条赫然是：
【震惊！设计师L涉嫌抄袭，铁证如山！】
文章里，有几张对比图。左边是L的作品，右边是一位国外设计师五年前的作品。
确实很像。
这是诬陷！苏雨薇气愤地说。
我知道。林清婉揉了揉太阳穴，眼镜又歪了，但普通人不知道。
会议室里刚才的欢乐气氛消失了。
商战赢了，但另一个战场才刚刚开始。
老板，要不要发声明澄清？公关部主管问。
林清婉摇头：没用的。他们既然敢这么做，一定准备了后手。我们一澄清，他们就会放出更多。
那怎么办？
林清婉站起身，因为太累，差点没站稳。秦墨轩赶紧扶住她。
我需要回家一趟。她说，有些东西，该拿出来了。
什么东西？
林清婉神秘一笑，笑容里带着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我母亲留给我的，不只是医学配方。
还有……她二十年前的设计手稿。
那些被诬陷抄袭的设计，原稿都在我母亲的遗物里。因为……
她推了推快要滑下的眼镜：
设计师L的很多灵感，来自母亲未发表的作品。
现在，是时候让世界知道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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