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大赛青学对比嘉中的第三场较量,定在午后两点的中央球场。塑胶地面被头顶的烈日烤得发蔫,脚踩上去都能感觉到隐隐的灼热,空气里飘着股汗水蒸发后混着尘土的味道,连吹过的风都带着热气,裹得人胸口发闷。看台上的观众大多撑着遮阳伞,唯有青学的助威区一片亮眼的蓝色,桃城武把外套搭在头上当遮阳帽,还在跟旁边的龙马碎碎念:“你说海堂那家伙,今天热身的时候就盯着比嘉中那俩人看,不会要搞什么大事吧?”龙马咬着网球拍,帽檐压得低,只含糊应了声“拭目以待”,目光却没离开场边正在绑鞋带的海堂熏。
海堂蹲在地上,手指把鞋带绕了两圈再系紧,墨绿色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嘴唇。他手腕上戴着的黑色负重腕带,比平时训练用的厚了一圈——那是乾贞治上周刚给他定制的,说是能模拟高强度对抗下的肌肉负荷,当时海堂还嫌太重,现在却觉得这重量刚好能让他找到“极限”的实感。身后传来脚步声,乾贞治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数据本在手里翻到比嘉中双打组合的那一页:“不知火亮,反手击球速度182km\/h,擅长高空截击;新垣,网前反应时间0.3秒,跟不知火的‘大车轮山岚’组合技成功率89%。等会儿开场我先发球,你负责中场衔接,注意他们的换位……”
话没说完,海堂突然站起身,转过身盯着乾贞治。他的蛇瞳在阳光下亮得有些锐利,声音压得低,却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乾,这场比赛,除了你的发球局,你别出手。”
乾贞治翻数据本的手猛地顿住,镜片反射着阳光,看不清表情。“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把数据本摊开在海堂面前,指尖点在“大车轮山岚”那行字上,“这是双人组合技,需要前后场配合才能破解,你一个人……”
“我想试试。”海堂打断他,抬手撸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负重腕带,金属搭扣在阳光下闪了下,“菊丸能在单打场赢甲斐,我为什么不能试试一个人打双打?我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到底在哪。”他说这话的时候,没看乾贞治,而是望向对面正在热身的比嘉中两人——不知火亮正把网球抛得老高,一记扣杀砸在地上,球弹起来的高度都带着股挑衅的劲儿;新垣则靠在网前,手指敲着球拍框,眼神扫过来时带着明显的轻视。
乾贞治沉默了几秒,指尖在数据本上轻轻敲了敲,最终合上本子塞进运动服口袋:“我知道了。发球局我来处理,其他时间,场地交给你。但如果体力撑不住,立刻告诉我。”他没再多说,只是走到自己的半场边缘站定,双手抱在胸前,目光落在海堂身上——那目光里没有质疑,只有一种“随时准备支援”的沉稳。
裁判拿着硬币走到中场,青学选了发球权。乾贞治走到发球线后,弯腰拍了拍地上的塑胶颗粒,指尖捏起个网球转了转。看台上的大石突然攥紧了拳头,跟旁边的不二说:“乾居然真的答应了……海堂这孩子,也太逞强了。”不二嘴角噙着笑,眼神却没离开赛场:“别急,大石。你看海堂的站姿,他不是在逞强,是真的有准备。”
哨声响起的瞬间,乾贞治的手臂猛地挥出。网球贴着地面飞出去,速度不算最快,却精准地擦着新垣的反手位边线落地——这是他专门针对新垣反手弱点练的“精准落点发球”,15:0!得分后,乾没多停留,直接退到场地最边缘的位置,双手抱胸站着,仿佛成了个旁观者。
比嘉中那边瞬间炸了锅。新垣愣了愣,转头跟不知火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喂!青学的,你们这是放弃比赛了?”不知火朝着乾贞治的方向喊,声音里满是嘲讽,“让一个双打选手单打?你们也太看不起我们了吧!”
海堂没接话,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网球,走到发球线后。他左手把球抛起来,右手球拍后拉,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不是犹豫,是在感受身体的节奏。网球落下来的瞬间,球拍猛地击中球面,“蛇球!”白色网球带着强烈的侧旋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暗绿色的弧线,直奔不知火的正手位。不知火显然没料到海堂一上来就用绝招,匆忙挥拍,球擦着拍框飞了出去,30:0!
这下比嘉中两人笑不出来了。新垣走到网前,压低声音跟不知火说:“别大意,这小子的蛇球有点东西。按计划来。”不知火点头,退到后场站定。
轮到新垣发球,他把球抛得很低,球拍轻轻一碰,球慢悠悠地过网。海堂正准备上前截击,突然看到不知火亮猛地冲向网前,而新垣则迅速退到后场——两人瞬间完成了前后场换位,不知火高高跃起,球拍对准刚弹起的网球,“大车轮山岚!”
那一瞬间,海堂感觉眼前的网球好像突然变大了。球带着强烈的上旋,旋转的气流在周围形成了小小的旋风,声音像刮风似的“呜呜”响,直奔他的后场死角。看台上的桃城忍不住喊出声:“糟了!是他们的组合技!”
海堂的身体比脑子先动起来。他脚下蹬地,塑胶地面被踩出轻微的“咯吱”声,整个人像离弦的箭一样向后冲。右手球拍从下往上划出一道弧线,刚好卡在网球落地反弹的瞬间——“蛇球!”这一次,他加了双倍的旋转,网球撞在球拍上后,突然改变方向,绕着不知火的球拍飞过去,擦着边线落地,15:15!
“不可能!”不知火落地时踉跄了一下,盯着地上的球印,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新垣也皱起眉,走到网前小声说:“这小子的蛇球能破解上旋?有点麻烦。”
接下来的几分,比嘉中彻底收起了轻视。新垣死死守住网前,只要海堂的回球稍高,他就立刻起跳截击;不知火则在后场大范围移动,用平击球把海堂调动得左跑右颠。海堂的额头上很快就布满了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球拍把手上,滑溜溜的。他抬手抹了把汗,刚想调整姿势,不知火的球又杀了过来,直奔他的反手空档。海堂只能拧着身子救球,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还是把球打了回去。
“毒蛇!你没事吧?”场边的桃城站起来喊。海堂没回头,只是对着青学的方向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慢慢爬起来——膝盖上的运动裤蹭破了个小口,露出里面发红的皮肤,他却像没感觉到似的,继续盯着对面的球。
第一局结束,青学以6:4拿下。海堂走到场边,拿起毛巾擦汗,乾贞治递过来一瓶运动饮料:“补充电解质,别喝太快。”海堂接过,拧开瓶盖猛灌了几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喉咙的干涩。“他们的组合技,主要靠不知火的高空击球和新垣的网前截击配合,”乾贞治蹲在他旁边,拿出数据本快速写着,“你刚才用蛇球破解上旋的角度很关键,但体力消耗太快,第二局他们肯定会加快节奏。”
海堂点头,把饮料瓶捏得变形:“我知道。继续。”
第二局换比嘉中发球,不知火站在发球线后,眼神比刚才凶了不少。他的发球速度很快,直奔海堂的正手位,海堂勉强接住,球却打得很高。新垣抓住机会,纵身跃起,球拍狠狠砸向网球——“砰”的一声,球像炮弹似的砸向海堂的脚下。海堂连忙后退,脚却在塑胶地上滑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球落地的瞬间,裁判喊出“15:0”。
新垣落在地上,朝着海堂的方向撇了撇嘴:“喂,青学的,不行就别撑了。单打和双打可不是一回事。”海堂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没说话,只是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摆出接球的姿势。
接下来的几分,比嘉中加快了节奏。不知火和新垣频繁换位,一会儿是不知火在前场截击,新垣在后场牵制;一会儿又换成新垣上网,不知火打后场。海堂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像压了块石头,每一次移动都感觉腿上灌了铅。他手腕上的负重腕带好像越来越重,甩动球拍的时候都觉得费劲。
“30:15!”裁判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知火的球又飞了过来,这次是个高吊球,直奔海堂的后场。海堂深吸一口气,猛地跳起来,球拍举过头顶——他想试试“回旋蛇球”。网球被击中的瞬间,他手腕用力一拧,球在空中划出一道S形的弧线,绕过上前截击的新垣,直奔不知火的反手空档。不知火没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用绝招,匆忙挥拍,球却打偏了,飞出了边线。“30:30!”
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大石松了口气,跟不二说:“太好了!海堂居然能在这么累的情况下用出回旋蛇球!”不二笑着点头:“他一直在调整节奏,没有硬拼,这才是最聪明的地方。”
海堂落地时,腿软了一下,扶着球拍才站稳。他抬头望向比嘉中那边,不知火正跟新垣说着什么,新垣的脸色不太好看。接下来的一分,新垣发球,他故意把球打向海堂的反手位,海堂接住后,球打得有些飘。不知火抓住机会,一记平击球打向海堂的左半场,海堂拼命往左跑,却还是慢了一步——“40:30!”比嘉中拿到局点。
场边的青学队员都屏住了呼吸。龙马握紧了球拍,眼睛死死盯着赛场;桃城攥着拳头,指节都发白了。海堂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暑假特训时的画面——乾贞治让他背着沙袋跑操场,跑不动的时候,乾说“极限不是终点,是突破的起点”;跟菊丸一起练单打时,菊丸说“只要想赢,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他睁开眼睛,蛇瞳里重新燃起了火焰。不知火的球飞过来时,他没有像刚才那样猛冲,而是稍微退了半步,球拍轻轻一碰,球打了个短球,直奔网前死角。新垣没想到他会打短球,匆忙上前救球,却没碰到球——“平分!”
接下来的几分,海堂开始主动改变战术。他不再硬接比嘉中的强力击球,而是用短球、吊球拉扯对方的防线。不知火和新垣被他调动得团团转,好几次都因为跑太快撞到一起。当海堂用一记“短蛇球”拿下这一局时,比分变成了2:0,青学领先。
海堂走到场边,拿起毛巾擦汗,后背的运动服已经完全湿透了,贴在身上难受得很。乾贞治递过来一块巧克力:“补充能量,别吃太多。”海堂接过,撕开包装纸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稍微缓解了体力的透支。“你的短蛇球成功率很高,”乾贞治看着数据本说,“新垣的网前反应虽然快,但对短球的预判不足,接下来可以多打短球。”
“嗯。”海堂点头,把巧克力包装纸塞进兜里,然后拿起球拍,再次走向赛场。
第三局和第四局,比赛进入了拉锯战。比嘉中调整了战术,新垣不再死死守着网前,而是跟不知火一起在后场压制海堂;不知火则减少了高空击球,改用平击球调动海堂。海堂的体力消耗得越来越快,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湿痕。他的脚步开始变慢,有时候救球会差那么一点点,比分也逐渐被比嘉中追了上来——3:3平。
正午的太阳越来越毒,赛场温度突破了35c。看台上的观众都开始扇扇子,有的甚至提前离场。比嘉中两人似乎一点都不受影响,他们常年在冲绳的烈日下特训,耐热能力比青学队员强不少。新垣擦了擦汗,对着海堂喊:“喂!青学的,你还行吗?不行就认输吧,别中暑了。”
海堂没理他,只是觉得眼前有点花。他抬手抹了把汗,却不小心把汗水揉进了眼睛里,视线瞬间模糊。就在这时,不知火的球飞了过来,直奔他的面门。海堂凭着感觉挥拍,球却打在了拍框上,飞出了界外——“15:0!”
乾贞治在场地边缘皱起了眉,他拿出数据本,快速计算着海堂的体力消耗:“心率160,肌肉疲劳度78%,再这样下去会中暑。”他往前走了两步,想提醒海堂,却看到海堂突然抬手,解开了手腕上的负重腕带。
黑色的腕带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海堂活动了一下手腕,突然觉得轻松了不少——刚才像绑着铅块的手臂,现在灵活多了。他对着乾贞治点了点头,意思是“我没事”。
不知火看到他卸下负重,冷笑一声:“怎么?撑不住了?早知道这样,一开始就别装逞强。”海堂没说话,只是摆出接球的姿势。不知火的球飞过来时,他突然加快了速度,球拍后拉,然后猛地挥出——“波动回旋蛇球!”
这一次的蛇球,比之前更快、更狠。网球带着破空声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暗绿色的弧线,不仅破解了不知火的旋转,还带着一股强劲的力量,直奔新垣的反手空档。新垣匆忙挥拍,球拍却被球震得发麻,球飞了出去——“30:15!”
看台上的青学队员都站起来欢呼。“是波动回旋蛇球!”桃城激动地喊,“那是海堂跟河村学的,把波动球的力量和蛇球的旋转结合起来了!”龙马也抬起头,帽檐下的眼睛亮了亮:“有点东西。”
接下来的几分,海堂像是换了个人。卸下负重后,他的速度和力量都提升了不少,波动回旋蛇球频频得分,比嘉中两人被打得手忙脚乱。第四局结束,青学以6:4拿下,比分变成了4:3,青学反超。
海堂走到场边,这次他没等乾贞治递水,自己拿起水瓶灌了几口。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声很大,但眼神却很亮。乾贞治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体力消耗已经到极限了,要不要休息一下?”海堂摇头:“不用,趁现在,结束比赛。”
第五局是乾贞治的发球局。他的发球依旧精准,直奔新垣的反手位,15:0!然后他退到场地边缘,继续当“旁观者”。不知火和新垣显然被海堂惹急了,不知火的高空击球越来越狠,新垣的网前截击也越来越凶。海堂只能拼尽全力救球,好几次都重重撞在围网上,后背疼得他直咧嘴,却还是把球打了回去。
“30:15!”“40:15!”“青学得分!”裁判的声音一次次响起。当比分来到5:3时,青学拿到了赛点。
不知火站在发球线后,脸色铁青。他把球抛得老高,然后猛地挥拍——“大车轮山岚!”这一次的组合技,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球的旋转更烈,速度更快,直奔海堂的后场死角。海堂深吸一口气,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他盯着飞来的网球,突然冲了出去——不是往后退,而是往前冲!
他在网球落地的瞬间,用球拍轻轻一挑,球打了个高吊球,直奔不知火的身后。不知火没料到他会这么打,匆忙转身救球,球却打得很偏,直奔新垣的方向。新垣连忙伸手去接,却因为跑得太快,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地上。球落地的瞬间,裁判吹响了哨子。
就在这时,新垣突然捂着胸口,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脸色苍白得吓人。他想站直,却踉跄了一下,差点又摔倒。不知火连忙跑过去扶住他:“新垣!你没事吧?”新垣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好……好热……头晕……”他的额头布满了冷汗,嘴唇干裂,眼神也开始模糊。
比嘉中的教练早乙女晴美冲进场内,蹲在新垣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太高了,中暑了。”她抬头看向裁判,犹豫了几秒,最终咬了咬牙:“弃权!我们弃权!”
裁判吹响了终场哨,举起手对着青学的方向:“比嘉中弃权,青学获胜!比分6:3!”
哨声响起的瞬间,海堂紧绷的身体突然松了下来,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他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乾贞治连忙跑过去,扶起他:“别着急,慢慢呼吸。”海堂靠在乾贞治身上,看着青学的方向——桃城和龙马跑在最前面,大石和不二跟在后面,大家都笑着朝他挥手。
他突然露出了一抹疲惫却满足的笑容。乾贞治递过来一瓶水,他接过,拧开瓶盖喝了几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流,舒服得他眯起了眼睛。“乾,”海堂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找到自己的极限了。”
乾贞治推了推眼镜,嘴角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不,海堂。这不是你的极限,是你的起点。”
看台上的欢呼声越来越大,阳光依旧刺眼,却照得海堂的眼睛发亮。他靠在乾贞治身上,慢慢站直身体,朝着青学队员的方向走去——膝盖上的伤还在疼,后背也火辣辣的,但他的脚步却很稳,因为他知道,这场极限独战,他不仅赢了比赛,更赢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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