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咚咚”的巨响，几乎要震碎她的耳膜。
她甚至不敢去看林凡此刻的表情，害怕从那双眼眸中看到一丝一毫的惊讶、为难，甚至是……
拒绝。
巨大的羞窘和一种“完了，一切都说了”的破釜沉舟感淹没了她。
在情绪失控的边缘，一种莫名的冲动支配了她——
她想要靠近他，哪怕只是一点点。
她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颤抖着，踮起脚尖，向前倾身，然而，在最后一刻，那孤注一掷的勇气还是被更深的羞怯战胜。
她的唇瓣最终只是轻轻地、带着无比珍视的意味，擦过了林凡的脸颊。
那一瞬间的触感，温热，光滑，带着独属于林凡的、清冽干净的气息。
一触即分！
如同春风拂面，温柔而克制，却承载了少女全部的、炽热而纯净的、毫无保留的情意。
这个短暂的接触，青涩，含蓄，甚至算不上一个吻，却重若千钧，在两人的皮肤上点燃了看不见的火花。
夏小柔做完这一切，理智瞬间回笼，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浪般拍打着她。
她踉跄着后退一小步，根本不敢看林凡的反应，双手下意识地交握在身前，指尖冰凉，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极致的羞窘，语无伦次：
“对……
对不起！
林……
林凡哥，我……
我……
我先走了！”
她像是被猎人惊扰的、最胆小的林间小鹿，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离这个让她幸福到眩晕又羞涩到无地自容的地方，找个角落把自己藏起来。
然而，她刚转过身，脚步还未迈出，手腕却被一只温暖、干燥而异常有力的大手牢牢握住。
那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仿佛一道定身符，让她瞬间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林凡看着她羞得通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的耳根，和那微微颤抖、透露出无比紧张的单薄肩膀，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有怜惜，有动容，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如此纯粹情感击中的触动。
这个单纯得像一张白纸的女孩，用她全部的热情和勇气，将她最宝贵、最干净的心意，毫无保留地、笨拙地捧到了他的面前。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手上稍稍用力，以一种不容抗拒却又不会弄疼她的力道，将她拉回自己身前。
夏小柔被迫转过身，却依旧死死地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口，身体僵硬得像一块木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林凡空着的那只手伸出来，指尖温热，轻轻拂过她刚刚亲吻（擦过）他脸颊的、还带着泪痕的肌肤，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然后，他托起她滚烫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她的眼神慌乱如误入陷阱的小鹿，水光潋滟，充满了不安、恐惧，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深深的期待。
“傻瓜，”
林凡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令人心安、仿佛能抚平一切褶皱的魔力，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太迟钝，是我让你……
等了这么久，忐忑了这么久。”
他没有直接回应“我也喜欢你”，
但这句充满怜惜、歉意和某种程度认可的话语，配合着他那双深邃眼眸中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温柔，已经胜过世间任何一句直白的情话。
夏小柔的眼泪再次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但这一次，不再是委屈和羞窘的泪水，而是喜悦的、幸福的、得到回应的泪水。
咸涩的液体滑过嘴角，她却仿佛尝到了蜜糖的滋味。
心中那块一直高高悬着的、沉甸甸的巨石，终于“咚”地一声落了下来，砸出满心满眼的欢喜。
她不再害怕，不再逃避，只是痴痴地、贪婪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仿佛拥有了全世界，目光迷离而沉醉。
林凡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用指腹轻轻揩去她脸上的泪痕，然后顺势将她轻轻地、珍重地拥入怀中。
这是一个不带任何情欲色彩的拥抱，充满了安抚与保护的意味。
他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干净的清香。
夏小柔僵硬的身体在他的怀抱里一点点软化下来。
她将滚烫的脸颊小心翼翼地贴在他坚实而温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那份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所有的忐忑和不安都在这个拥抱里消散了，只剩下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幸福。
“小柔，”
林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和而清晰，“谢谢你的喜欢。
也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他没有给出更热烈的承诺，但这句话，以及这个坚实温暖的拥抱，已经明确地传达了他的心意——
他接受了她，并且珍视她的存在。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了片刻，在暖色的灯光下，身影重合在一起。
串灯柔和，光影朦胧，小小的库房里，空气中弥漫着蛋糕的甜香、药材的清苦，以及一种名为“确认心意”的、温馨而安宁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林凡轻轻松开她，看着她还带着红晕却不再闪躲的眼睛，柔声道：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嗯。”
夏小柔用力地点点头，脸上绽放出如释重负又充满甜蜜的笑容。
她主动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林凡的手。
这一次，不再是慌乱中的拉扯，而是带着明确心意的、自然而然的牵手。
林凡微微一笑，反手握紧了她微凉的小手，牵着她，一起动手简单收拾了一下库房，然后关掉灯串，锁好门。
夜色已深，街道静谧。
林凡牵着夏小柔的手，走在送她回出租屋的路上。
晚风轻柔，吹拂在脸上，带着夏夜的凉爽。
两人都没有多说话，但一种无声的默契和甜蜜在彼此交握的掌心中静静流淌。
关系已经挑明，心意已经确认。
虽然未来还有许多未知，但至少在这一刻，他们清晰地知道，彼此在对方心中的位置，与之前已然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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