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卖工作这事儿，贾张氏自诩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只能找易中海帮忙。
这不，何家的堂屋里，贾张氏看着桌子上油汪汪的炒蔬菜，不停的咽着口水。
“东旭师傅，秦淮茹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儿，她哪怕去吃枪子儿，那都是她活该……”
咕咚～～～
“不过她还算有良心，知道要把工作留下来，给棒梗……”
咕咚～～～
“可是火柴厂，她让我们去找的那个云厂长说了……”
咕咚～～～
“老易啊，我这饿了好久了，我看你们也吃好了，这剩下的……能不能给我吃两口垫吧垫吧啊？”
全屋子的人都沉默了，这个贾张氏，还真特么是个人才！
只是，其他人都能沉默，甚至还能像聋老太太那样啐一口不要脸，但是作为贾东旭那个孽徒的师傅——易中海，他不行！
此时的他，只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还算板正的棒梗，没说话。
一大妈知道这是她家男人默认的意思，又看着贾张氏和旁边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的棒梗，叹了口气，起身道：“锅里还有点窝头，我去给你们拿。”
贾张氏一听，脸上立刻堆起讨好的笑：“谢谢他一大妈，谢谢！您真是菩萨心肠！”
说完了，那一双三角眼不停的瞟着桌上那盘没吃完的、油水十足的炒菜和一碗吃到没肉还剩几口的鸭汤。
咕咚～～～
一大妈见此摇了摇头，很快就拿来了两个冰冷的窝头和一小碟咸菜。
贾张氏也顾不上许多，抓起一个窝头就狠狠咬了一口，又把咸菜碟子拉到自己面前，然后把泛着油光的蔬菜盘子和汤碗推到棒梗面前，示意棒梗也吃。
小当？
小当这会儿在家里看着家门，不管贾张氏还是棒梗，这会儿都忘了她。
贺敏敏看着狼吞虎咽的祖孙俩，又看看榜一大哥的神情，要说出口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易中海也知道自家闺女有点不得劲，没等他们吃了两口，就敲了敲桌子，把话题拉回来：“老嫂子，你刚才说，火柴厂那边什么意思？”
贾张氏费力地咽下嘴里的窝头，连忙道：“火柴厂那个云厂长说，厂里不能白等棒梗四年，让我们家三天内必须把工作指标处理掉，要么自己找人顶岗，要么厂里按规矩收回。老易啊，你也知道，我们孤儿寡母的，上哪儿去找人顶岗啊？只能卖了换点钱，好歹让棒梗能活下去不是？”
她绝口不提自己已经拿到了秦淮茹藏起来的巨款，那可是她养老和棒梗娶媳妇儿的钱！
易中海沉吟着。
一个正式工的工作指标，在这年头是硬通货，不愁卖。关键是卖给谁，怎么卖，这中间……
贾张氏见他犹豫，立刻加码，哭穷卖惨：“老易啊，东旭走得早，就留下这么一根独苗。秦淮茹那个杀千刀的又……现在又添了小当这个嘴巴，现在家里就靠我这把老骨头……”
嗯，这会儿想起工具人小当了。
“老易啊，秦淮茹这个工作要是能卖了，那就是棒梗的活命钱啊！你可一定得帮帮我们！”
得，这会儿又没小当什么事儿了。
至于棒梗，这时也恰到好处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期盼和依赖看向易中海：“一爷爷，您就帮帮我们吧。”
易中海看着棒梗那酷似贾东旭的脸，心里终究是软了一下。他叹了口气：“行吧……”
“等等！”就在易中海快要答应的时候，贺敏敏打断了他：“爹，刚才贾家婶子是不是说，秦淮茹干的那个事儿可能要吃枪子儿的？”
易中海点点头：“没错。”
“要是这样子的话，火柴厂不应该开除秦淮茹，然后再把这个工位收回去吗？怎么还能让贾家婶子去卖呢？”
贺敏敏这话一出，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易中海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啊！秦淮茹这犯的错可不小，这种情况，所在单位通常的做法是直接开除公职，清除出工人队伍！
到时候，工位都是由厂里收回的，怎么可能还留给家属自行处理？
这云副厂长的说法，明显不合规矩！
贾张氏正啃着窝头，闻言也僵住了，嘴里的窝头瞬间不香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贺敏敏，又看看易中海。
棒梗更是猛地抬起头，脸上那点伪装出来的依赖和期盼瞬间被惊慌取代。
工位要是被厂里收回去，那他可就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虽然已经从秦淮茹那里拿了三千块钱，可棒梗依然觉得，不够！
易中海稍稍一想，又想起前阵子听到的流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老嫂子，我闺女这话说的在理。秦淮茹这事儿闹得这么大，厂里不开除她都说不过去，这工位按理就是厂里收回。这个云厂长跟秦淮茹，怕不是有什么龌蹉……”
贾张氏这下彻底慌了神，支支吾吾道：“他……他就算跟秦淮茹那个贱人不好，跟我们家棒梗，有什么关系！”
贾张氏这会儿心里也开始打鼓了，这个姓云的，想干什么！
看着眉头紧锁的两个老人家，贺敏敏觉得，是时候把贾家跟易家做个切割了！
“贾家婶子，秦淮茹的工作按照规定，肯定是不在了。你们要是这个时候去卖了……你猜，买家会怎么样？”
买家会怎么样？那还用说吗！
如果厂里已经决定开除秦淮茹收回工位，他们这时候私下卖工作，往轻了说，是他们祖孙贪婪，名声坏了；这要是往大了说，他们祖孙就是在诈骗！
而且……买家花了钱却得不到工作，能善罢甘休？到时候不仅要把钱吐出来，还得多出点，安抚一下盛怒的买家！
她们贾家，可亏大了！
棒梗到底年轻，沉不住气，脱口而出：“那个云厂长他怎么可以……”
“他怎么不可以？”贺敏敏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冷意，“他完全可以推说不知道开除的决定，或者说是你们家隐瞒了情况。到时候倒霉的是谁？是你们贾家！钱要退，名声也彻底臭了，说不定还要被追究责任。他云厂长顶多就是个工作失误，批评几句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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