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江远在仙道上竟然有这样的天赋。”
林陌望着院门口那道依旧挺拔的身影，感叹道，语气里满是由衷的敬佩。
江远之前在众人的光环下显得天赋不咋地，但是现在可能不一样了，他在仙道上的天赋好像很不错。
“‘意’这东西很玄妙。”琉璃飘到他面前，“精神力是根基，可有些人精神力远超正常水准，却可能一辈子都摸不到‘意’的门槛。这不是努力就能成的事，得看机缘，更得看心性。”
林陌嘴角一抽，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是在内涵我？”
在场众人里，就他的精神力异于常人，远超五品该有的水准，可他连“意”的影子都没摸到，甚至对此完全没有头绪。
“你这算什么。”琉璃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悠远，“以前人族有位前辈，毕生都想跨进仙道门槛。他最后走神道修到了神尊境界，翻手就能碎星，精神力更是不必多说，却到死都没凝聚出‘意’的雏形。”
林陌瞳孔骤缩，彻底被惊到了。
神尊啊，那是站在世界顶端的存在，在仙道上的成就竟然连江远此刻的境界都不及？
他忽然觉得，这“意”比他想象中还要玄奥。
“精神力越强，凝聚出的‘意’就越霸道，但不代表精神力强就一定能成。”琉璃摊开手，“还有不到十岁的孩童，只是因为一场生死离别，就莫名其妙凝聚出了‘悲意’，甚至还有人直接一步到位，凝聚意的瞬间直接成仙。”
林陌沉默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难道是因为灵魂不属于这里，才让他始终无法触碰“意”的门槛？
他自认天赋和心性不弱，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般在心底疯长。
就在这时，江远身上的气息骤然暴涨！
凌厉的威压如同潮水般向外扩散，所过之处，空气中的灵气被瞬间抽干，连百米外的树都在微微颤抖，叶片上的露珠被强行剥离，化作细小的光点涌向江远。
灵气汇聚的范围越来越大，从最初的十米，到十五米，最后扩大到方圆二十米，形成一个巨大的灵气旋涡。
可下一秒，所有灵气又如同被无形的手牵引，猛地收缩，尽数钻进江远的眉心，他周身的威压也随之收敛，只留下淡淡的锋芒。
“成了！”琉璃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就是不知道他凝聚出的是什么‘意’。”
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纷纷朝着江远跑去。
刚靠近就看到他身形一晃，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精神力消耗过度，即将栽倒在地。
王武下意识地就要上前搀扶，肩膀却被林陌一把抓住。
王武回头，对上林陌挤眉弄眼的表情，瞬间了然，嘿嘿一笑，悄悄退到一旁。
果不其然，他刚让开位置，许知桐就快步冲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扶住江远的胳膊，动作轻柔异常，和她的性格有些格格不入，耳根又红了。
“他没什么大碍，就是精神力消耗过大。”林陌适时开口，给众人递了个眼神，“我折腾了一个多月，实在扛不住了，先回去补觉。”
“我也困了！”易天秒懂，拉着王武就往房间跑，“许知桐，江远就交给你了，我们相信你的能力！”
宁无霜低着头，跟在林陌身后，路过许知桐身边时，悄悄朝她笑了笑。
许知桐又气又羞，对着众人的背影喊道：“你们倒是帮我把他扶进去啊！”
可回应她的，只有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众人脚步匆匆，完全当作没听到。
林陌回到房间，却没半点睡意。
他将血杀长枪往地面一插，枪尖入地三寸，发出沉闷的声响，这玩意收不进储物戒指，有些麻烦，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去找陈元老搞一个能放进去的储物空间。
江远凝聚“意”的画面在他脑海里反复回放，他开始忍不住琢磨，自己到底差在哪？
但是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宁天恒，他能成仙，肯定也经历了凝聚意的过程，可惜他现在还在沉睡。
“琉璃，就没有什么参考方法吗？”他瘫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我没有人族的灵魂，对这方面确实不熟。”琉璃飘到他对面，语气难得认真，“但根据记载，‘意’往往与修士的经历、执念相关。有人为守护亲友凝聚‘守意’，有人为复仇凝聚‘杀意’，你的‘意’，或许就藏在你的过往里。”
林陌闻言，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的过往？是穿越前的平凡生活，还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的颠沛流离？
他自己都理不清。
烦躁之下，他起身拿起换洗衣物：“算了，不想了，先去洗个澡，明天问问江远的感受。”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林陌总在梦见自己被无形的屏障困住，无论怎么努力，都摸不到屏障后的“意”。
当晚云问柳来到了这里，听完许知桐的描述后若有所思，随后确认江远没问题，只是精神力消耗过度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下午，林陌顶着黑眼圈走出房间，却发现江远还在睡，许知桐守在床边，眼底满是担忧。
“云老师来过了。”见林陌进来，许知桐连忙起身，“他说江远没事，让他睡够就行。”
林陌点了点头，心里的郁结又重了几分。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足够应对天才之战，魔道的路更是可以说是一片坦途，可他总觉得，仙道才是能让他走得更远的根基。
这种明明近在眼前，却始终无法触碰的感觉，让他格外烦躁。
“越想越烦，先去吃饭吧。”他转身朝外走，刚到门口，就看到宁无霜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
“我看你没吃早饭，就去食堂买了点。”宁无霜的声音很轻，眼神温柔，“陆师兄说他酿的酒快好了，喊我们过去尝尝。”
林陌看着她的眼睛，心里的烦躁瞬间消散了大半，然后打趣道：“这都要天黑了，应该叫晚饭。”。
他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甜意顺着喉咙滑进心里。
“你刚起床，那就是早饭啊。”宁无霜跟在他的身后开口道。
林陌闻言愣在了原地，他好像有些明白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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