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粽叶香里的新约定
清晨的露水还没干透，活动室的门槛就被踩得发烫。李医生拎着个竹篮走进来，里面装着诊所同事回赠的山楂糕，“他们说粽子太甜，配这个解腻正好。”她往心愿单上添：“诊所同事，山楂糕2盒，酸溜溜。”
小豆子正趴在桌上画粽子，闻言举着蜡笔喊：“我要吃！”陈姐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捏着揉面的盆：“刚蒸了玉米发糕，配山楂糕正好，快来拿！”
老张蹲在院子里洗粽叶，昨晚剩下的粽叶被他泡在清水里，翠绿得发亮。“张叔，这些粽叶还能用？”小周推着自行车进来，车筐里装着个新竹匾，“我从老家捎来的，晾粽子正好。”他说着往心愿单上画了个竹匾，旁边写：“晾粽子专用，晒得透！”
日头升高时，院子里拉起了绳子，刚煮好的粽子挂在上面，像一串串绿灯笼。小豆子踮脚够着看，忽然指着其中一个喊：“这是小李叔叔包的‘三角炸弹’！”大家凑过去看，那粽子果然歪歪扭扭，却被晒得油亮，透着股憨气。
张奶奶坐在廊下分山楂糕，给每个孩子手里塞一块，“慢点吃，别噎着。”她看着孩子们的笑脸，忽然往心愿单上添：“下月初五，还包粽子，谁来？”
笔尖刚落，下面就冒出一片对勾。小豆子画了个举着粽子的小人，旁边写：“我带草莓！”陈姐画了袋糯米，写：“我带蜜枣！”小周画了辆自行车，写：“我带捆粽绳，比上次的还结实！”
李医生看着这热闹的笔迹，忽然笑了：“要不咱们定个‘粽叶约定’吧？每个月都包一次粽子，谁有空谁来，就当是咱们的团圆日。”
“好！”大家异口同声。老张拿起红笔，在心愿单最上面画了个大大的粽叶，里面写着“粽叶约定：每月初五，不见不散”。阳光落在字迹上，像撒了层金粉。
午后的风带着粽叶香和山楂糕的酸，混着孩子们的笑声漫出院子。小豆子举着半块山楂糕，追着蝴蝶跑，发梢沾着的糯米粒闪着光。老张坐在竹椅上，看着墙上越写越密的心愿单，忽然觉得这日子就像那挂在绳上的粽子，被阳光晒着，被风拂着，慢慢沉淀出最踏实的香。
傍晚收粽子时，小周往每个孩子兜里塞了个凉透的粽子，“带回家给爸妈尝尝，就说这是‘活动室牌’粽子，里面有大家的心意。”孩子们举着粽子跑远，笑声像撒了把糖，在巷子里滚出好远。
老张摸着心愿单上那个“粽叶约定”的图案，忽然想起年轻时总觉得“约定”要写在红纸上才郑重，如今才懂，真正的约定，藏在你记着我的口味、我想着你的空闲里，藏在这一笔一画的惦记里，比任何文书都牢靠。
夜风掠过院子，晾在绳上的粽叶轻轻晃，像在应和这个新约定。至于下个月的粽子会包成啥样？老张笑了——管它是方是圆，只要大家凑在一起，就都是最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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