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冬雪与暖灯
第一场雪落下来时,唱片店的翻新刚好收尾。玻璃门上贴着新写的招牌——“逆风唱片行”,字迹是夜写的,带着她特有的锋锐,却在笔画末端藏了点温柔的弧度。
林溪踩着积雪冲进店里时,铃铛“叮铃”作响,她举着两杯热可可,鼻尖冻得通红:“夜姐姐!林玥哥说屋顶的灯该亮了!”
夜正踩着梯子挂照片,闻言低头看她,羽绒服帽子滑下来,露出耳尖的红。照片墙上,那张十七岁断弦吉他的旧照被挂在正中央,旁边是后来的演出海报、录音棚的工作照,还有林溪画的卡通涂鸦——画里的夜抱着吉他,背后长着对小翅膀,旁边歪歪扭扭写着“逆风飞”。
“来了。”夜从梯子上下来,袖口沾了点灰尘,却笑了,“你林玥哥呢?不是说要亲自装最后一盏灯?”
“在后面调试音响呢!”林溪把热可可递过去,眼睛瞟到柜台后老周正翻着新到的黑胶唱片,“老周爷爷说要放首特别的歌,庆祝开业。”
话音刚落,店里的暖光灯突然亮起,不是刺眼的白光,是像夕阳一样的暖黄,缓缓漫过每一个角落——唱片架,录音棚的玻璃隔间,甚至连门口扫雪时带进来的残雪,都被染得温柔起来。
林玥从里间走出来,手里还拿着调音台的线,看到夜时,嘴角的笑意藏不住:“试试音质?”他按下播放键,店里立刻响起一段干净的吉他声,没有歌词,只有琴弦震动的共鸣,像初春的融雪顺着屋檐滴落,清透又温暖。
“这是……”夜的声音顿了顿,这旋律她太熟悉了,是当年在老周店里,用那把断弦吉他写的第一版《逆风》,连杂音里都混着唱片店老旧收音机的电流声。
“从老周那盘磁带翻录的。”林玥走到她身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袖口的灰尘,“加了点新的编曲,你听——”
旋律渐强时,忽然混进一段童声,是林溪在跟着哼,跑调跑得厉害,却像颗甜甜的糖,把原本的孤绝冲得温柔。再往后,又多了老周的咳嗽声,苏清鸢翻文件的沙沙声,甚至还有林玥某次调弦时不小心碰倒水杯的脆响。
这些细碎的声响像拼贴画,把那些独自扛过的寒夜,变成了此刻围在暖灯下的热闹。
夜端着热可可的手指微微收紧,忽然觉得眼眶发热。她转头看向窗外,雪还在下,落在“逆风唱片行”的招牌上,把那几个字衬得愈发清晰。玻璃上凝着水汽,映出店里的暖灯,像块被焐热的琥珀,把所有风霜都裹成了温柔的形状。
“老周说,开业得有仪式感。”林玥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时,里面是枚银质的吉他拨片,刻着“100”的字样,“第一百首歌,留给这里。”
夜接过拨片,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却觉得烫。她忽然想起很久前那个雨夜,自己缩在老周的店角落,抱着断弦吉他哭,老周递来的热茶烫得指尖发红;想起在法院门口,林溪举着签名本,眼睛亮得像星子;想起苏清鸢把厚厚一叠证据摔在星辉老板面前时,眼里的冷光;想起林玥总在她转身时递过来的热奶茶,温度永远刚刚好。
“叮铃——”门口的铃铛又响了,这次是苏清鸢推门进来,肩上落着雪,手里抱着个相框,“刚从公证处取来的,版权登记证。”相框里是《逆风》的版权证书,权利人那一栏,写着“夜”,旁边用小字注着“原名:阿夜”。
老周颤巍巍地把唱片行的钥匙递给夜:“丫头,从今天起,这店就是你的了。”钥匙串上还挂着那枚旧收音机的旋钮,是当年夜用第一首歌的稿费给老周换的。
夜握着钥匙,指腹摩挲着冰凉的金属,忽然笑出声。她走到录音棚的麦克风前,举起那枚刻着“100”的拨片,轻轻拨动吉他弦。
第一个音符响起时,外面的雪好像都慢了些。林溪趴在柜台上跟着哼,老周在翻找他珍藏的黑胶,苏清鸢靠在门框上,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林玥站在夜身后,目光落在她握着拨片的手上,像落满了暖灯的光。
雪还在下,暖灯亮得正好。那些曾以为跨不过的坎,原来都在为这一天铺路——不是站在聚光灯下被万人追捧,而是在一间飘着雪的小店里,被珍视的人围着,唱一首属于自己的歌。
夜闭上眼睛,指尖在琴弦上滑动,这一次,旋律里没有挣扎,没有嘶吼,只有被岁月温柔磨过的笃定。
原来所谓圆满,从不是逆风时非要飞得多高,而是风雪起时,总有一盏灯为你亮着,一群人等着你,把未完的故事,慢慢唱成一百首,一千首。
门口的铃铛偶尔响,有客人进来避雪,被店里的歌声吸引,驻足,微笑,然后轻轻带上了门,把风雪关在外面,把暖意留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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