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个啥玩意儿？”
太白金星的问题，问出了所有幸存者的心声。
在那些从“巴别塔”网络断开，侥幸存活下来的神国、洞天、小世界里，无数的神只、大能，都通过自己的神通，看到了外界那震撼性的一幕。
整个宇宙，或者说，曾经是宇宙的那个空间，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朋的蓝屏。
那冰冷的、充满了科技感的错误代码，那令人绝望的蓝色，对于这些修炼了千万年的神仙们来说，简直比直面“虚无”本身还要让人感到荒诞和无法理解。
“蓝屏……死机……”
雅典娜喃喃自语，她虽然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宇宙级的奇观，但得益于陈晨平日里的“科普”，她瞬间就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
陈晨他们……成功了！
他们不仅从“虚无”的“全盘查杀”中活了下来，甚至还反过来，把“虚无”这个宇宙的“操作系统”，给……搞崩溃了！
“太……太乙真人！你快看！这是何等的神通！”昆仑山玉虚宫，一个道童指着外界的蓝屏，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太乙真人抚着胡须，眼中精光爆射，他没有回答，而是立刻拿出自己的“巴别塔”终端（一个玉简），试图联系其他道友。
“各位！各位道友！看到了吗？此乃陈总之无上妙法！以‘错误’对抗‘正确’，以‘荒诞’颠覆‘逻辑’！此战，我等或有胜机！”
地府，十殿阎罗齐聚。
秦广王看着那巨大的蓝屏，以及下方那行“dumping physical memory”（正在转储物理内存）的进度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崔判官。”他忽然开口。
“臣在。”崔判官躬身应道。
“以本王之名，通告地府全员。”秦广王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将此蓝屏之象，记入生死簿……不，记入‘三界编年史’。此为……‘陈晨纪元’第一年，标志性事件。”
“定名为……‘逻辑殉道之日’。”
奥林匹斯神山。
宙斯、赫拉、阿波罗等一众神只，同样目瞪口呆地看着外界。
“父神……这……这是陈晨干的？”阿波罗艰难地问道。
宙斯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蓝屏，眼神中充满了震撼、嫉妒，以及一丝……恐惧。
他一直将陈晨视为一个投机取巧的凡人，一个靠着新奇玩意儿上位的“暴发户”。
但现在，这个“暴发户”，把整个宇宙都给干死机了。
这种力量，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他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感觉到，一个崭新的、他完全无法掌控的时代，已经来临了。
……
“指针号”方舟内。
“咳……咳咳……”陈晨剧烈地咳嗽着，脸色比纸还要白。
刚才那一下，他将自己的神魂与孙悟空和“希望”的力量强行融合，透支了几乎所有的力量，去编写和注入那个“终极病毒”，对他的损耗是毁灭性的。
如果不是泰山神位还在勉强支撑着，他现在可能已经魂飞魄散了。
“喂！陈晨！你没事吧？”孙悟空赶紧扶住他。
“死不了……”陈晨摆了摆手，看着外面那壮观的蓝屏景象，脸上却露出了一个虚弱但畅快的笑容，“妈的……爽！”
亲手搞崩一个宇宙的操作系统，这种成就感，是任何一个程序猿都无法想象的终极梦想。
他做到了。
“我们现在……安全了？”赫尔墨斯看着那静止不动的蓝屏，还有些心有余悸。
“暂时安全了。”陈晨喘了口气，解释道，“宇宙‘蓝屏’，就相当于‘虚无’这个管理员的大脑宕机了。在它完成‘内存转储’并且‘重启’之前，它不会再有任何动作。”
“内存转储？就是下面那个进度条？”孙悟空指着那行“dumping physical memory... 1%”问道，“这玩意儿要多久才能走完？”
“按照宇宙这个体量来算……”陈晨估算了一下，“几万年？几十万年？或者更久？谁知道呢。但不管多久，这都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他看向赫尔墨斯手中的那个“临时文件夹”，那个装着阿斯加德数据包的金色光球。
“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修复他们。”
陈晨靠在控制台上，开始下达新的指令。
“赫尔墨斯，把数据包接入‘指针号’的核心。悟空，用你的力量维持数据稳定。我要开始……‘重装系统’了。”
“给阿斯加德……重装系统？”赫尔墨斯和孙悟空面面相觑。
“没错。”陈晨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们的数据虽然找回来了，但已经被‘虚无’的法则严重污染和破坏，就像一个装满了病毒和垃圾文件的坏掉的系统。我们不能直接‘恢复’，那只会恢复出一堆残缺不全的怪物。”
“我要做的，是先将他们的‘灵魂数据’这个‘硬盘’，彻底‘低级格式化’一遍，清除掉所有‘虚无’的污染。”
“然后，以奥丁的‘神王’概念为‘主引导记录（mbR）’，以北欧神话的‘世界树’模型为‘分区表’，重新为他们构建一个稳定、干净的‘神魂系统’。”
“最后，再把他们那些好的‘数据’——比如记忆、情感、力量，作为‘软件’，一个一个地，重新‘安装’回去。”
这番话，再次刷新了孙悟空和赫尔墨斯的认知。
救人，还能这么救？这哪里是救人，这分明是在修电脑！
“那……那些不好的数据呢？比如那个什么‘悲壮美学’？”孙悟空问道。
“删了。”陈晨回答得干脆利落，“或者，隔离打包，丢到某个角落里。总之，新系统里，我说了算。”
“至于那些‘小猪佩奇’、‘唢呐’之类的‘精神污染’……”陈晨想了想，笑了，“这些是‘有益bUG’，可以作为‘彩蛋’或者‘隐藏功能’，保留下来。说不定以后还用得上。”
说干就干。
赫尔墨斯将金色光球，小心翼翼地嵌入了“指针号”的能源核心旁。
陈晨立刻调动“指针号”的运算力，开始对这个巨大的数据包进行“底层操作”。
这个过程，远比之前对抗“虚无”要精细和复杂。
他就好像一个最顶级的、在无菌实验室里进行脑科手术的外科医生。
他的神念化作亿万把手术刀，精准地剥离、清除、修复着那些比星辰还要繁复的灵魂数据。
孙悟空则在一旁，用自己的金箍棒……不，是用自己的“齐天”意志，化作一个“稳压器”，不断地抚平那些因为“手术”而暴动的数据流，防止“病人”当场去世。
时间，就在这种精细而紧张的工作中，一点点流逝。
一天。
一个月。
一年。
“指针号”就这么静静地漂浮在蓝屏的宇宙之中。
船外，是宇宙死亡的奇观。
船内，是一场起死回生的“系统重装”。
终于，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
陈晨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疲惫地从控制台上直起身来。
那个原本混乱不堪的金色数据球，此刻已经变得清澈、稳定、有序。
在数据球的内部，一个个清晰的人形光影，正在安静地沉睡。
奥丁、索尔、洛基、海姆达尔……一个都不少。
他们的“系统”，重装成功了。
“好了……”陈晨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现在，只需要最后一步。”
“开机。”
他伸出手，对着那个金色的数据球，轻轻一点。
【booting Asgard oS V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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