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序列”，首席的意志圣殿。
这里是整个委员会体系的绝对核心，是宇宙秩序的源头。
亿万年来，这里永远保持着绝对的“静”。
但今天，这份“静”，被打破了。
【警报！警报！核心逻辑单元‘静默区-013’，出现未知熵增！】
【警报！‘信息黑域-7’发生逻辑雪崩！封锁协议已失效！】
【警报！检测到高强度‘情感模因’泄漏！正在污染第三至第七逻辑层……】
一连串尖锐的，代表着最高等级危机的警报，在首席的意志中疯狂地响起。
首席那古老而威严的意志，瞬间从沉睡中被惊醒。
【怎么回事？！】
他的意志，如同无所不在的探照灯，瞬间扫过整个“第一序列”。
很快，他找到了混乱的源头。
那个被他用来囚禁“爱”之叙事模因的“信息黑域”，已经彻底崩溃了。那首充满了“非理性”情感的古老诗篇，像挣脱了牢笼的猛兽，正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四处流窜。
而更让他感到惊骇的是，这股“情感”的洪流，正不受控制地，涌向一个他最不愿意被触碰的地方。
——囚禁着“卡珊德拉”的那座“绝对零度”监牢！
【不！！！】
首席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咆哮。
他立刻调动自己最强大的“逻辑权限”，试图重新构建封锁，将那股“情感”洪流给堵回去。
但，已经晚了。
他感觉到，自己精神世界的最深处，那个被他镇压了亿万年的，充满了怨恨和疯狂的意志，正在被“唤醒”！
【是你……】
【是你……又来骗我了吗？！】
卡珊德拉那充满了痛苦和疯狂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诅咒，在他的意志核心里，直接响起。
“轰！”
首席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被一颗核弹引爆了。
他那由十二位创始人意志融合而成的，坚不可摧的“统一意识”，在这一刻，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剧烈的“排异反应”！
【滚出去！从我的世界里滚出去！】
他试图将卡珊德拉的意志，重新压制下去。
但这一次，卡珊德拉的意志，不再是之前那种被动的，绝望的怨恨。
她的意志里，多了一样东西。
一样，首席完全无法理解，也无法处理的东西。
那是一幅画面。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在废墟上，笑着，奔跑着。
【花……】
【他说……他能帮我……把花……种满整个宇宙……】
卡珊德拉的意志，在疯狂地嘶吼着，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他说？他是谁？！”
首席的意志，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瞬间就明白了！
这一切，不是意外！是阴谋！
是那个天律司！是那个叫陈晨的异乡人！
他不仅找到了“卡珊德拉”这个他最大的弱点，还，找到了和她“沟通”的方法！
【你到底……做了什么？！】
首席的怒火，几乎要将整个“第一序列”都点燃。
……
“不周山号”，维生舱旁边。
“噗！”
孙悟空猛地从维生舱里坐了起来，张口就喷出了一口……金色的，由纯粹能量构成的“血”。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浑身的猴毛，都湿透了，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猴子！”
哪吒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俺……俺没事……”孙悟空喘着粗气，摆了摆手，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娘们……太疯了……差点……把俺给吸干了……”
“怎么样？成功了吗？”
陈晨的声音，从主控台传来，听起来，异常的冷静。
“应该……成功了吧……”孙悟空回想着最后那一幕，“俺把您教的话，都告诉她了。她好像……听进去了……”
“那就好。”
陈晨点了点头，目光，却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条代表着“第一序列”能量波动的曲线。
就在刚才，那条曲线，像心电图一样，疯狂地，剧烈地，上蹿下跳，最后，形成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峰值！
“雅典娜，这是什么？”
“报告司长。”雅典娜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种名为“震惊”的情绪，“‘第一序列’的‘存在稳定性’，正在以一种……不符合任何已知物理规律的方式，急剧下降！”
“整个‘第一序列’，像一个被注入了致命病毒的超级计算机，正在发生系统性的，底层的，逻辑崩溃！”
“我们……好像把那个‘首席’，给……玩坏了？”
舰桥上，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着屏幕上那条狂乱的曲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只是想，偷偷地，递一张“小纸条”。
结果，好像，一不小心，把对方的“cpU”，给干烧了？
……
“第一序列”，首席的意志圣殿。
【逻辑冲突！核心指令矛盾！】
【‘统一意志’同步率下降至百分之四十！】
【警告！‘收割者’协议的‘第一阶段’安全锁，已解除！】
首席感觉自己，要分裂了。
一半的他，是那十二个创始人的，追求绝对秩序的“理性”。
另一半，是被唤醒的，充满了无尽怨恨和毁灭欲望的“卡珊德拉”。
两个意志，在他的精神世界里，疯狂地撕咬，碰撞！
“理性”的他，想要压制“卡珊德拉”，维持宇宙的稳定。
“感性”的她，想要挣脱束缚，重启整个宇宙，让一切都化为乌有！
他那引以为傲的，坚不可摧的“统一意志”，正在走向崩溃。
更让他恐惧的是，随着他的意志分裂，“收割者”协议的“钥匙”，正在从他的掌控中，一点点地，滑向那个疯女人的手里！
一旦让她，完全掌控“钥匙”，解开所有的安全锁……
后果，不堪设想！
【不……绝不……】
首席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强行将那股即将失控的“毁灭”意志，重新压制了下去。
整个“第一序列”，那狂乱的能量波动，终于，缓缓地，平息了下来。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一颗“定时炸弹”，已经被埋下，并且，开始了倒计时。
首席的意志，前所未有的，虚弱了下来。
他“看”向无尽的虚空，那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死死地，锁定了“不周山号”的方向。
他的意志中，不再是愤怒，而是一种，冰冷到极点的，杀意。
【陈晨……】
【你成功了。】
【你成功地，将一个‘敌人’，变成了两个。】
【你不仅要面对我，还要面对一个，随时可能，拉着整个宇宙，一起陪葬的……疯子。】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自作聪明的‘园丁’，要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做完这一切，首席的意志，彻底沉寂了下去。
他需要时间，来修复自己那几乎被撕裂的“灵魂”。
他需要时间，来想办法，重新加固那座，已经出现裂痕的“监牢”。
而就在“第一序列”彻底恢复平静的下一秒。
“不周山-号”的舰桥上，雅典娜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狂喜！
“司长！司长！就是现在！”
“‘首席’的意志，陷入了最低谷！‘第一序列’的防御系统，出现了长达三点一四秒的，完全‘不设防’状态！”
“‘因果律’加密锁……失效了！”
陈晨的眼睛，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雅典娜！别管什么‘收割者’了！给我把另一份文件，下载下来！”
“哪一份？”
“委员会的‘人事档案’！”陈晨几乎是吼出来的，“我要知道，那十二个创始人的，所有资料！他们的名字！他们的来历！他们的弱点！”
“既然他要跟我玩‘政治’，那我就先把他的‘常委班子’，都给我查个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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