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亮晃悠到轧钢厂医务室，换了白大褂，给自己泡了杯茶，往椅子上一靠，只觉得这班上的真是神仙日子。
清闲，自在，没人管，偶尔来个头疼脑热的工人，三两下就能打发。大部分时间都可以用来研究系统，规划整蛊大业，或者单纯地发呆。比起前世那种卷生卷死的社畜生活，这里简直是天堂。
他正美滋滋地盘算着中午是吃酱牛肉还是炖五花肉，桌上的内部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医务室。”
“小韩大夫吗？我是厂长办公室秘书，杨厂长让你现在过来一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干练的声音。
杨厂长？韩亮微微一怔。昨天刘海中在食堂那出“官迷现眼记”之后，杨厂长找他干嘛？难道是因为自己“救”了刘海中，要表扬一下？
“好的，我马上过去。”
韩亮整理了一下白大褂，不紧不慢地朝着厂部办公楼走去。
敲开厂长办公室的门，杨厂长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见他进来，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小韩来了，坐。”
“厂长，您找我？”韩亮态度恭敬，心里却在快速分析各种可能。
“嗯，”杨厂长放下文件，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语气带着赞赏，“昨天傍晚，你紧急救治刘海中师傅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处理得很及时，很专业，避免了一场严重后果。很好，展现了我们红星厂工人同志互帮互助的精神，也体现了你过硬的专业素养。”
果然是因为这个。韩亮心里有数了，脸上露出谦逊的表情：“厂长您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当时情况紧急，换做任何一位懂医的同志都会出手的。”
杨厂长满意地点点头：“不骄不躁，很好。今天叫你来，除了表扬你，还有件事要交代给你。”
他顿了顿，说道：“我们厂医务室呢，一直以来就你一个人顶着，虽然清闲，但万一有个急事，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正好，上面分配下来一个卫生学校的实习毕业生，南方来的小姑娘，叫秦倩。安排到咱们厂医务室实习一段时间，过渡一下，后面是要调到市医院去的。”
“你这段时间表现不错，专业也扎实，厂里决定，就由你来带带她，工作上多指导，生活上多关心，让她尽快熟悉环境。没问题吧？”
带实习生？还是个南方来的小姑娘？韩亮心里有点意外，但面上立刻答应下来：“没问题，厂长您放心，我一定尽力指导，照顾好新同事。”
“好，那就这么定了。人应该快到了，你回去准备一下。”杨厂长挥挥手。
韩亮告辞出来，心里琢磨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多个实习生，意味着清闲日子可能要打点折扣了。不过……南方来的小姑娘？听起来似乎不错。
他刚回到医务室没一会儿，门口就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崭新白大褂的姑娘怯生生地站在门口。
韩亮抬头看去，眼前顿时一亮。
这姑娘约莫十八九岁年纪，身量高挑，皮肤是江南水乡养出来的那种白皙水润，五官极其明艳大气，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带着点初来乍到的羞涩和好奇，眼波流转间，竟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最让韩亮惊讶的是，这张脸……他太熟悉了！分明就是年轻时候的李大冉！那种清冷又妩媚，柔弱又带着点倔强的独特气质，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您……您好，请问是韩亮韩大夫吗？”姑娘开口，声音软糯，带着点吴侬软语的调子，听得人骨头一酥，“我是新来的实习生，秦倩。杨厂长让我来找您报到。”
秦倩？李大冉？
韩亮脑子里飞快地搜索着记忆碎片。李小冉……四合院……不对！这不是四合院的人物！这是另一部年代剧——《人间情缘》里的女主角之一啊！
那部剧里，李大冉饰演的角色，好像就是叫秦什么？对，秦倩！一个出身不好但容貌绝丽、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女人。她深爱着男主角，但最终却因为现实的压力和对更好生活的向往，选择了一个家世背景更强大的男配……
一个美丽、清醒又现实得有些自私的角色。
韩亮瞬间了然。看来这个世界，不仅仅是情满四合院，还融合了其他年代剧的人物。这就有意思了。
他看着眼前这张惊艳又带着怯生生的脸，心里不得不承认，哪怕知道她未来的选择可能不那么“完美”，但这颜值，这气质，确实是顶尖的，完全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比起院里那些算计的禽兽和略显土气的秦淮茹、娄晓娥，这位简直是降维打击。
“你好，秦倩同志。我就是韩亮。”韩亮站起身，脸上露出温和专业的笑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欢迎你来医务室实习。坐吧，不用紧张，我们这儿工作不忙。”
秦倩看到韩亮，眼中也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她没想到要带自己的老师，竟然是这么一位年轻俊朗、气质干净的男医生。这和她想象中严肃古板的老大夫完全不同。
她微微红了脸，依言坐下，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以后还请韩大夫多多指教。”
“互相学习。”韩亮笑了笑，开始给她简单介绍医务室的情况和工作流程。
他的目光偶尔掠过秦倩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心里暗叹：这轧钢厂医务室，看来以后不会无聊了。
至于她未来会如何选择？那是她的事。
至少现在，欣赏美，总归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轧钢厂医务室有了秦倩的加入，仿佛注入了一股清新的活水。
这姑娘确实如韩亮所料，不仅长得赏心悦目，性格也极为开朗伶俐，很会来事。她嘴巴甜，见人就带三分笑，叔叔伯伯哥哥姐姐叫得亲切，那些来看病的糙汉子工人们被她软语关心几句，病痛都好了一半。
更难得的是，她专业基础相当扎实，卫校没白上。常见的头疼脑热、擦伤扭伤、简单清创缝合，她都处理得有条不紊，干净利落。一下午来了好几个工人，不是换药就是看小毛病，秦倩几乎全包了，只在拿不准的时候才抬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韩亮，软软地请教一句：“韩大夫，您看这个用这个药可以吗？”
韩亮乐得清闲，大多时候就坐在旁边喝茶看报，偶尔指点一二，心情十分舒畅。
“秦倩同志可以啊，这水平，在我们这儿当个正式厂医都绰绰有余了。”韩亮看着她又利索地给一个工人包扎好伤口，笑着夸了一句。
秦倩被夸得脸颊微红，眼里却闪着自信的光彩，嘴上谦虚道：“韩大夫您别取笑我了，我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以后还得靠您多指点。”
她说话时，目光总会不经意地在韩亮脸上多停留片刻。没办法，她确实是个颜控。
以前在卫校，那些男同学不是愣头青就是书呆子，像韩亮这样模样顶尖、气质沉稳又带着点疏懒洒脱的年轻男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而且他还是厂医，有正经工作，听说还是京城本地人（虽然住四合院）……条件相当不错了。
虽然她心里有着对更好生活的现实考量，但并不妨碍她欣赏眼前这道靓丽的风景，甚至生出些朦胧的好感。
韩亮自然能感觉到她那点小心思，但他并不点破，也不急于推进。感情这事儿，顺其自然就好，他现在更享受这种暧昧不清的舒适距离和有人分担工作的清闲。
偶尔闲极无聊，或者看秦倩忙完一阵，韩亮便会压低声音，给她讲个后世带来的、无伤大雅的笑话。
“小倩，给你讲个笑话，关于咱们院儿里某个知名倒霉蛋的。”韩亮嘴角噙着一丝坏笑。
秦倩抬起头，好奇地眨眨眼：“谁呀？”
“就是后院大厨——傻柱！”韩亮坏笑着，开始声情并茂地讲述：“话说有一天啊，咱们院儿第一蠢蛋傻柱，不知咋地溜达到城外河边儿去了。结果运气‘太好’，脚脖子被草丛里一条毒蛇‘咻’地咬了一口！”
“哎呀！”秦倩吓得轻呼一声，捂住了嘴。
“傻柱当时就急眼了！”韩亮模仿着傻柱那副混不吝的样子，梗着脖子骂道：“敢咬你爷爷我？今天非把你扒皮抽筋炖汤不可！”
他一边比划一边说：“可那蛇精得很，咬完哧溜一下就钻回旁边一个老鼠洞里去了！”
秦倩听得入神，紧张地问：“然后呢？”
“然后？”韩亮乐了，“咱们柱哥的脑回路那可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他既不赶紧去找大夫，也不想办法把蛇弄出来，反而一屁股坐在洞口前边儿，瞪着眼珠子跟洞里较上劲了！嘴里还嚷嚷：‘小样儿！跟爷玩躲猫猫是吧？爷今儿就跟你耗上了！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出来！只要你敢露头，看爷爷我不一砖头拍扁你！’”
秦倩想象着傻柱对着一个黑黢黢的洞口骂街的场景，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这傻柱就这么干坐着，从日头正午等到夕阳西下，”韩亮继续绘声绘色地描述，“饿得前胸贴后背，被蛇咬的地方都肿老高了，可他愣是发扬‘钉子精神’，死活不动窝！就在他眼皮子都快打架的时候，嘿！那洞口有动静了！”
秦倩屏住呼吸。
“只见一个黑乎乎、圆咕隆咚的东西，慢悠悠地从洞里……爬了出来？”韩亮故意拉长了语调。
“是那条蛇吗？”秦倩急切地问。
“哪儿啊！”韩亮猛地提高音量，模仿傻柱恍然大悟（其实是蠢到家）的表情，一脚虚踩下去，吼道：“傻柱定睛一看——爬出来的居然是一只探头探脑的王八！（乌龟）”
“王八？”秦倩愣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韩亮做出一个猛踩的动作，得意洋洋地学着傻柱的腔调，指着想象中的王八尸体骂道：“好你个长虫（蛇）！你以为你套个王八壳子，穿个马甲，你柱爷我就不认识你了吗？！啊？！敢咬我？这就是下场！”
静了两秒。
“噗——哈哈哈……哎哟……我不行了……”秦倩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整个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肚子直接蹲在了地上，眼泪都飙出来了，“穿……穿个马甲……哈哈哈……傻柱他……他怎么能这么傻呀……哈哈哈……”
韩亮看着秦倩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心里也乐开了花，表面上却还一本正经地总结道：“所以啊，这就告诉我们一个道理：知识就是力量，文盲真可怕。分不清蛇和王八，是要闹出龟命官司的！”
这话更是火上浇油，秦倩笑得扶住椅子，都站不稳了。
医务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而远在后厨的傻柱，莫名其妙地连打了好几个大喷嚏，嘟囔道：“谁他妈又在背后念叨老子？”
......
几次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迅速拉近。秦倩发现这位韩大夫不仅长得帅，懂得多，说话风趣，还没什么架子，跟他共事简直是一种享受。那点原本只是基于颜值的好感，不知不觉又加深了几分。
韩亮也挺喜欢这种状态。有个养眼的同事说说笑笑，工作轻松，还能时不时收割一下院里禽兽们的负面情绪能量，这小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滋润。
他看了一眼窗外，夕阳西下，又快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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