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无敌代练看着她。
“好。”A无敌代令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但是任务集结还需要几天。我需要所有参与者，都处于最巅峰的状态。”
他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娘们才玩远程。
“我的贡献点够了。”A无敌代练平静地陈述。
娘们才玩远程愣了一下，随即也反应了过来。他立刻打开自己的面板，看了一眼那串长长的数字，咧开嘴。
“嘿，俺也一样！”
“去升格大厅。”A无敌代练言简意赅。
“走！”
两人不再多言，转身走出了公会总部，径直走向女娲城的升格大厅。
银色短发的执事琳铃，早已等在了那里。她看到两人，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明的情绪。
“两位，你们的贡献点，已经足够让你们的生命形态，再次跃迁。”
“精神序列3，需要多少贡献点？”A无敌代练直接发问。
“五万点。”琳铃回答。
“血肉序列3呢？”娘们才玩远程跟着问。
“同样是五万点。”琳铃的目光转向他。
她没有多余的寒暄，转身带着两人，走向那条熟悉的、通往深处的走廊。
这一次，她带着他们来到了两个并排的，同样没有任何标识的合金门前。
“升格的过程，会对周围产生强烈的能量或信息逸散。你们需要分开进行。”琳铃解释道，“房间里的一切，都和上次一样。祝你们好运。”
A无敌代练和娘们才玩远程对视一眼，各自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滋——”
厚重的合金门无声地滑上。
房间中央，那张冰冷的金属床，静静地等待着。
A无敌代练平静地躺了上去，镣铐自动合拢，将他牢牢固定。
他闭上了眼睛。
很快，琳铃推门而入。她的手中，捧着一个低温保险箱。
箱子打开，三枚不断变换形态的银色晶体，散发着寒气。
琳铃用那根熟悉的、细如发丝的注射器，依次从三枚晶体中，抽取了三管银白色的液体。
她走到A无敌代练的头顶，没有再次询问。她只是用一种精准而稳定的动作，将那三管液体，分三次，从同一个位置，缓缓推入了他的大脑。
没有冰冷，没有剧痛。
在第一管液体注入的瞬间，A无敌代练的整个精神世界，被无穷无尽的数据洪流淹没了。
那不是可以通过计算和分析来处理的信息。
那是无数个宇宙的生灭，是无数种文明的兴衰，是无数种智慧生命无法理解的逻辑与规则。它们如同亿万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同时尖叫，每一个声音都在试图覆盖他的自我认知。
他“看”到自己变成了一颗漂浮在虚空中的尘埃，经历着千百亿年的死寂。他又“看”到自己变成了一头在恒星表面蠕动的生物，以光和热为食。他还“看”到自己，变成了一段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的悖论。
这是纯粹的信息层面的攻击。
他的思维，他的记忆，他的人格，在这片浩瀚到无法形容的信息海洋里，就像一艘随时会被倾覆的独木舟。
A无敌代练的意识，前所未有地集中。
他不试图去理解这些信息。
他只是用自己那坚不可摧的逻辑，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强行划分出了一个又一个独立的“区块”。
他像一个最高效的图书管理员，面对着淹没整个图书馆的图书洪流，用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将每一本书都贴上标签，然后扔进对应的书架。
他不在乎书的内容，他只在乎“归档”这个行为本身。
他用最纯粹的逻辑，去对抗最混乱的信息。
在隔壁的房间里，娘们才玩远程正在经历完全不同的考验。
琳铃为他注射的，是一块拳头大小的、如同活物般搏动着的、来自于某头外神子嗣核心的暗红色血肉组织。
那东西被注入他胸膛的瞬间，就活了过来。
一股无法形容的、撕裂般的饥饿感，从他的每一个细胞深处爆发。
他的身体，渴望血肉。
他的肌肉，他的骨骼，他的一切，都在疯狂地尖叫，想要吞噬，想要融合，想要把房间里的一切，包括他自己，都当成养料。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异变。
皮肤之下，无数肉芽疯狂滋生，又互相吞噬。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又在下一秒以更狰狞的形态重新长出。
他的意识，被拉入了一场最原始的角斗。
对手，就是那份“神性组织”中残留的、属于某个强大存在的暴虐意志。
那个意志告诉他，屈服，然后吞噬一切，这才是生命的真谛。
娘们才玩远程的双眼一片赤红。
“滚！”
他用尽全身的意志，在自己的脑海中，发出了唯一的咆哮。
“老子的身体，老子说了算！”
他用自己那蛮不讲理的、单纯到极点的意志，去对抗那股来自更高生命层级的、充满诱惑的吞噬本能。
时间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
当A无敌代练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精神世界里的信息风暴已经平息。那无穷无尽的数据，被他分门别类地储存在了上万个互不干涉的“区块”里。他的核心意识，那片属于“A无敌代练”的区域，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他感觉到，只要自己意念一动，就能随时调取任何一个区块里的信息，但他并不会被那些信息所影响。
他成功了。
另一边，娘们才玩远程身上的疯狂异变也缓缓停止。他胸口那个植入了神性组织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那块暗红色的组织，彻底融入了他的循环系统，成为了他心脏的一部分。
他全身的肌肉线条，变得更加流畅而充满爆发力。皮肤之下，隐约可以看到一层细密的暗金色角质。
他也成功了。
琳铃的身影，同时出现在两个房间里。她解开了两人的束缚。
“恭喜你们，踏入了‘半神行走’的领域。”
两人从床上坐起，走出了房间，在走廊上汇合。
“‘序列3’，是一个漫长的消化过程。”琳铃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响起，为他们解释着后续的一切。
“刚刚完成注射的阶段，我们称之为‘初见’。你们现在就处于这个阶段。你们的身体或者精神，已经与更高层级的力量完成了初步融合，但还远远谈不上掌控。”
“随着你们对这股力量的适应和消化，你们的能力会不断增强。当消化程度达到三分之一时，你们将能够稳定地使用部分新获得的力量，这个阶段称为‘执权’。”
“当消化程度达到二分之一时，是‘洞悉’。你们将能够更深层次地理解自己体内的力量本质，并开始尝试进行一些有限的改变。”
“消化程度达到三分之二，是‘掌控’。到了这个阶段，你们已经可以完美地驾驭序列3的所有力量。更重要的是，你们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力，来控制后续的消化速度。选择加速，或者选择停滞。”
A无敌代练和娘们才玩远程静静地听着。
“为什么选择停滞？”娘们才玩远程忍不住问。
“因为完全消化之后，就是‘序列4’。”琳铃的眼神变得严肃，“那是一个……人类无法长时间踏足的禁忌领域。达到序列4，你们的本质将无限接近于你们力量的来源——外神。你们会拥有权柄，但你们的人性，也会在那个阶段被彻底磨灭。”
“历史上，那些伟大的殉道者英雄们，就是将自己的消化进度，永远地停留在了‘掌控’阶段的巅峰。他们在序列3和序列4的边缘徘徊。在最关键的时刻，他们会放弃意志的抵抗，选择在一瞬间踏入序列4，在彻底失去自我前的几个小时内，爆发出最璀璨的光芒，为人类换取胜利。”
琳铃的眼中，突然流露出一丝无法言喻的敬意。
“纪泽旻兵团长，是目前已知的，唯一一个能短暂半只脚踏入序列4，又依靠自己无法想象的意志力，强行将自己从神坛拉回人间，重新退回序列3‘掌控’阶段的人。他是活着的传奇。”
“我靠……”娘们才玩远程下意识地吐出两个字，眼神里全是狂热的崇拜。“这才叫爷们，这才是真大神！”
A无敌代练则冷静地提出问题：“如何检验自己的新能力？”
“去训练场。”琳铃指了指一个方向，“那里有为高序列者准备的特殊测试区域。记住，你们现在的力量，已经超出了常规人类的范畴。任何一丝失控，都可能造成巨大的破坏。”
两人点头表示明白，很快来到了高序列训练场。
这里是一片由厚重合金构成的封闭空间，墙壁上布满了武器射击留下的焦痕和利爪划过的深壑。
A无敌代练走到一面信息终端前，他只是看了一眼。下一秒，他的脑海中，就自动浮现出这台终端的设计图、能源线路、历史故障记录、以及在未来二十四小时内因为超负荷运转而宕机的概率——91.3%。
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那台终端，在脑中下达了一个指令。
【规则改写：宕机概率，修正为0。】
一种无形的力量，顺着他的意志延伸出去。那台终端内部，某个即将因为过热而熔断的微小节点，其电子跃迁的轨迹，被一股无法理解的力量强行扭转。
一切恢复正常。
另一边，娘们才玩远程走进了中央的火力测试区。
他心念一动，皮肤之下，致密的骨质层迅速增生。暗金色的骨甲片片浮现，互相扣合，在几秒内就覆盖了他的全身，将他变成一尊狰狞的战争机器。
一旁的自动防御炮塔识别到目标，重机枪的火舌喷涌而出。大口径炮弹紧随其后，轰击在他的胸口。
爆炸的火光与烟尘将他吞噬。
烟尘散去，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那身暗金色的骨甲上，只有一片片浅淡的白印。
他抬起双臂。
右臂的骨甲急剧增殖、变形，化为一柄比他头还大的骨质重锤。左臂的前段，一柄长达一米的锋利骨刃弹射而出。
他对着一面十米厚的特种合金靶墙，挥动了骨锤。
一声巨响，整面靶墙剧烈震颤，被锤中的地方，出现一个巨大的凹陷，蛛网般的裂纹向四周蔓延。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
如果说，之前的他们还属于强大的人类范畴。
那么现在，他们已经成了另一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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