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京城各大茶楼酒肆就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昨晚隆科多和赫舍里在飘香院为了一个妓女大打出手！
何止啊！听说隆科多还把阿奇多给打了！那可是他老丈人啊！
真的假的？这也太......
千真万确！我表弟当时就在现场，看得真真切切！隆科多带着人硬闯进去，非要抢那个叫李四儿的妓女，阿奇多不让，两人就动起手来了！
类似的对话在京城各个角落上演着。更有几家小报，用极其香艳的笔触详细描写了昨晚的经过，标题一个比一个耸人听闻：
《翁婿争艳，飘香院上演全武行！》
《英雄救美？不，是强抢人妾！》
《佟三爷夜闯青楼，为红颜掌掴岳父！》
这些小报很快就被抢购一空，人们争相传阅，议论纷纷。
胤禟坐在府中，听着何玉柱的汇报，笑得前仰后合：好！好！办得漂亮！隆科多这次可是丢人丢到家了！
塔娜在一旁无奈地摇头：你呀，就知道幸灾乐祸。
这怎么能叫幸灾乐祸呢？胤禟理直气壮，我这是为民除害！隆科多平日里仗着佟家的势，在京城作威作福，这次让他吃点教训，也好让他收敛收敛。
正说着，门外传来通报：爷，十爷来了。
话音未落，胤?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手里还挥舞着一份小报：九哥！九哥！你看到没有？隆科多那小子跟他老丈人抢女人！笑死我了！
胤禟和塔娜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看到了，胤禟故意板着脸，你说这隆科多，也太不像话了。
就是！胤?一拍大腿，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整天摆着个臭架子，好像全京城就他最大似的！这次可好，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三人说笑间，何玉柱又进来禀报：爷，八爷府上来人，说请爷过府一叙。
胤禟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知道了。
塔娜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八哥这个时候找你，会不会是因为......
无妨。胤禟站起身，整了整衣袍，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倒要看看，八哥这次又要说什么。
八阿哥所，书房。
胤禩坐在主位上，面色平静地煮着茶。见胤禟进来，他微微一笑，示意他坐下。
老九来了，尝尝这新到的龙井。
胤禟接过茶盏，也不急着喝，直接问道：八哥找我来，有什么事？
胤禩不紧不慢地品了一口茶，才缓缓道：听说，隆科多昨晚在飘香院闹出了点事情。
胤禟挑眉：八哥消息真灵通。
京城就这么大，有点风吹草动，谁不知道？胤禩放下茶盏，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胤禟，我听说，昨天下午，你和九弟妹也在那附近？
胤禟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是，我们去给老十挑新婚礼物，累了就在我的酒楼歇歇脚。怎么，八哥觉得这事跟我有关？
那倒不是。胤禩笑了笑，只是觉得巧合。隆科多前脚刚得罪了你，后脚就出了这样的事。
八哥这话说的，胤禟也笑了，隆科多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偏偏就怀疑到我头上？
胤禩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转移了话题：江南那边的事情，我听说了。你的货被卡在漕运上，损失不小吧？
劳八哥挂心，胤禟语气淡然，做生意嘛，有点波折很正常。
是吗？胤禩轻轻敲着桌面，我听说，你准备亲自去江南一趟？
胤禟心中一动，面上却不露分毫：是有些这个打算。毕竟货卡在那里，总要去看看。
老九啊，胤禩叹了口气，语气忽然变得语重心长，咱们是亲兄弟，有些话，做哥哥的不得不提醒你。江南那地方，水很深，不是那么好闯的。曹寅在那边经营多年，根深蒂固，你何必去碰这个钉子？
胤禟放下茶盏，直视着胤禩的眼睛：八哥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胤禩迎上他的目光，有些事情，适可而止。你现在有九弟妹陪着，安安稳稳地过你们的小日子不好吗？何必非要蹚这些浑水？
胤禟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讥诮：八哥，我记得小时候，是你告诉我，爱新觉罗家的男儿，不能畏难怕事。怎么现在反倒劝我退缩了？
胤禩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此一时彼一时。老九，我是为你好。
那弟弟就多谢八哥的好意了。胤禟站起身，不过，这江南，我是去定了。不仅要去，还要风风光光地去。至于曹寅......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说完，他拱手一礼，转身离去。
胤禩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从八贝勒府出来，胤禟直接去了自己在京郊的一处别院。这里表面上看是个普通的庄园，实际上却是他培养的商业人才的基地。
一个精干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正是胤禟的商业总管，姓周，人称周掌柜。
准备得怎么样了？胤禟边走边问。
周掌柜连忙跟上：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咱们在江南的人已经摸清了曹家的底细，漕帮那边也打点好了几个关键人物。只要爷一到，随时可以动手。
胤禟点点头：曹寅那边有什么动静？
曹寅最近和八爷来往密切，据说还暗中给八爷送了不少银子。周掌柜压低声音，另外，曹家的几个侄子都在江南任职，把持着不少要害部门。
胤禟冷笑一声，曹寅这是铁了心要抱八哥的大腿了。
爷，咱们要不要......周掌柜做了个手势。
不必。胤禟摆摆手，曹寅是皇阿玛的心腹，动了他，皇阿玛那里不好交代。咱们这次去，主要是为了打通商路，顺便......给曹寅一个教训。
他停下脚步，看向周掌柜：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周掌柜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这是曹家这些年来贪墨的证据，虽然不能置他于死地，但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胤禟接过账册，翻看了几页，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等咱们到了江南，找个合适的时机，把这份大礼给曹寅送过去。
与此同时，八贝勒府内，胤禩也在做着准备。
曹寅那边回信了，胤禩对面前的幕僚说道，他表示会全力配合，务必让老九在江南寸步难行。
幕僚沉吟道：八爷，九爷这次去江南，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咱们是不是要早做打算？
胤禩淡淡道：曹寅在江南经营多年，老九想要撼动他，没那么容易。不过......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为了以防万一，你派人去江南盯着。必要的时候，可以给老九制造点。
幕僚心中一凛：八爷的意思是......
记住，要做得干净。胤禩没有直接回答，但话中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是，奴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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