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边境小镇,姜云飞与壮壮沿着官道,向天辉城方向行进。玄州地界远比边荒繁华,官道宽阔,时可见车马行商,甚至偶尔有低阶修士驾驭法器掠过天空。姜云飞依旧低调,将壮壮的气息收敛到极致,看上去就像个带着一头稍大些白狗的寻常旅人。
这日午后,行至一处山道拐弯处,前方突然传来兵刃交击之声与怒喝。只见四名衣着统一、气息阴狠的修士,正在围攻一名身着青灰色道袍、已是强弩之末的年轻人。那年轻人道袍破损,多处负伤,鲜血染红了衣襟,但眼神依旧倔强,手持一柄长剑,勉力支撑,正是玄天宗外门弟子服饰。
“曹天南!识相的就交出证据,自废修为,我等或可留你全尸!”围攻者中一人狞笑道,招式狠辣,显然是欲置其于死地。
“妙家走狗!你们私贩‘蚀心丹’此等禁药,戕害同道,我曹天南即便今日身死,也要将你们的罪证送回宗门!”那名叫曹天南的弟子嘶声喊道,语气中充满悲愤。
蚀心丹?姜云飞目光微凝。此丹他有所耳闻,能短时间内激发潜力,但会侵蚀心智,令人成瘾,最终沦为只知杀戮的傀儡,为正道所不容。这妙家,竟敢私贩此物?
眼见曹天南险象环生,一道刀光直劈其脖颈,姜云飞不再犹豫。他身形未动,只是隔空屈指一弹。
嗤!
一缕细微却凌厉的指风破空而去,后发先至,精准地击打在刀身侧面。
“铛!”
那名妙家修士只觉得手腕巨震,长刀险些脱手,攻势瞬间瓦解。
“什么人?!”四名妙家修士大惊,齐刷刷后退,警惕地望向姜云飞这个不速之客。他们皆是筑基中期修为,竟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曹天南也得以喘息,拄着剑,惊疑不定地看着姜云飞和其身边那头安静得有些异常的白虎。
姜云飞缓步上前,目光扫过那四名妙家修士,淡淡道:“光天化日,以多欺少,未免有失身份。”
“阁下何人?竟敢插手我妙家之事!”为首那名妙家修士色厉内荏地喝道,试图以家族名头压人。
姜云飞懒得理会,直接走到曹天南面前,取出一枚散发着清香的疗伤丹药递过去:“先服下疗伤。”
曹天南看着那枚丹药,成色极佳,远非普通货色,眼中警惕之色更浓。他并未接过,反而后退半步,紧握长剑:“多谢阁下出手相救。但阁下是谁?为何要救我?莫非……也是妙家派来,想骗取我信任,套取证据的?”
他言辞尖锐,充满了对陌生人的不信任。这也难怪,他因揭露妙家丑事而遭追杀,早已成了惊弓之鸟。
姜云飞眉头微挑,收回丹药:“我路过此地,见不平之事而已。你既不信,便罢。”他本就不是热心肠之人,出手相助已是破例,对方既不领情,他也懒得解释。
“哼,装模作样!”曹天南冷笑,“散修之中,能有你这般修为和丹药的,寥寥无几。你救我,无非是想借此攀附我玄天宗,或是另有所图!我曹天南虽只是外门弟子,也绝不会与来历不明之人同行!”
这便是宗门弟子对散修根深蒂固的偏见。在他们眼中,散修多是投机取巧、品行不端之辈。
姜云飞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攀附玄天宗?他纵横天下时,玄天宗这等宗门,尚不入他法眼。他摇了摇头,不再多言,转身便欲离开。
那四名妙家修士见状,互相对视一眼,眼中凶光一闪,竟想趁机同时出手,将姜云飞这个变数和曹天南一起解决!
“吼——!”
一直安静蹲坐的壮壮,早已不耐这些蝼蚁对主人的聒噪与敌意,此刻见他们竟敢妄动,顿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
这一声虎吼,蕴含了它上古异兽的血脉威压,虽未动用神通,却如同惊雷炸响在山谷之间!狂风乍起,飞沙走石!那四名筑基期的妙家修士,首当其冲,只觉得神魂剧震,气血翻腾,耳鼻中竟渗出鲜血,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逃入山林,连头都不敢回!
而首当其冲的曹天南,更是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恐怖威压吓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面色惨白如纸,看向壮壮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恐惧。直到此刻,他才明白,眼前这一人一虎,是何等可怕的存在!自己刚才的质疑和倨傲,是多么可笑和无知!
姜云飞拍了拍壮壮的头,示意它收起威压。他看也没看瘫坐在地的曹天南,继续迈步前行。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救人是随手为之,对方是否感恩,是否理解,他并不在乎。
是夜,月朗星稀。姜云飞在一处山崖边盘膝而坐,仰望星空。壮壮伏在他身边,呼吸悠长。白日里的小插曲并未在他心中留下多少痕迹,他更多的是在感悟自身功法与这片天地灵气的交融。
《九转玄罡诀》的运转越发顺畅,体内气血如长江大河般奔流不息。隐约间,他感觉丹田内那混沌一片的区域,似乎有松动的迹象,真气充盈,已至筑基后期的巅峰,隐隐触摸到了结丹的门槛。夜空下,他的气息与周天星辰似乎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共鸣,身后虚空中,一道极其淡薄、唯有他自己能感知到的庞大虚影一闪而逝,形似龙首,又似麒麟,神秘莫测。
而在他神识感应的边缘,遥远的天际,数道颜色各异的遁光,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这个方向疾驰而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正是妙家察觉手下失手后,派出的更强追兵!
山雨欲来风满楼。玄州之旅的波澜,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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