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午后总带着点慵懒的甜。香榭丽舍大街上的梧桐叶被阳光晒得发亮，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溪舔着手里的冰淇淋，看路边的艺人拉小提琴，《玫瑰人生》的旋律在空气中流淌，像融化的蜜糖。
“慢点吃，当心滴在裙子上。”苏沐递来张纸巾，目光落在她鼻尖沾着的奶油上，忍不住笑了，“变成小花猫了。”
林溪吐了吐舌头，接过纸巾擦了擦，冰淇淋的甜腻还留在舌尖。她手里的这支是海盐焦糖味的，是昨天在露天市场听粉丝推荐的，果然名不虚传——咸甜交织的味道在舌尖炸开时，像把温柔的小刷子，轻轻扫过心尖。
“前面有家书店！”夏皓辰举着相机突然往街角跑，镜头对着橱窗里陈列的画册，“溪溪快看！有莫奈的睡莲画册！”
林溪跟着跑过去，鼻尖差点撞到玻璃。画册里的睡莲在光影里浮动，粉紫色的花瓣浸在碧绿的水里，像极了她昨天在市场买的勿忘我。“好漂亮。”她小声说，手指在玻璃上轻轻画着花瓣的形状。
顾衍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手里拿着本刚买的乐谱，封面是德彪西的《月光》。“喜欢？”他问，指腹轻轻敲了敲橱窗里的画册。
林溪点点头，又摇摇头：“有点贵。”
顾衍没说话，转身走进书店，片刻后拿着那本睡莲画册走出来，自然地放进她手里：“送你的。”
“不行！太贵重了！”林溪连忙要递回去，却被他按住手。
“就当是……代言成功的奖励。”顾衍的语气很自然，仿佛只是递了块普通的糖果，“里面有张书签，是我找老板要的莫奈故居的门票，明天有空可以去看看。”
林溪捏着画册的指尖微微发烫，封面的触感细腻光滑，像他刚才落在她手背上的温度。她低头翻开第一页，果然夹着张米白色的门票，上面印着莫奈花园的照片，紫色的鸢尾花爬满了石墙。
“谢谢顾衍哥。”她的声音有点小，像怕被风吹走。
“不客气。”顾衍看着她眼里的光，突然觉得，刚才在书店里为了找这本签名版画册，多等的那二十分钟，值了。
江野拎着两杯冰咖啡走过来，把其中一杯递给林溪，杯壁上凝着的水珠打湿了她的手指。“刚接到章哥的电话，”他说，“下午有场品牌的临时活动，在歌剧院广场，要去露个面。”
林子轩正举着支巨大的啃得欢，闻言含糊不清地说：“又要营业啊？我还想去看街头魔术呢！”
“就半小时，”苏沐笑着帮他擦掉嘴角的糖渣，“结束了再去看也不迟。”
歌剧院广场上早已围满了人，品牌方搭了临时的舞台，主持人正用中法双语介绍着炽焰。林溪站在台上，看着台下举着应援牌的粉丝，突然觉得很奇妙——在异国他乡，也有这么多人在为他们呐喊。
“接下来有请林溪为我们唱首歌吧！”主持人把话筒递给她。
林溪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顾衍，他站在她身边，朝她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鼓励。她深吸一口气，清唱了段《河畔星光》的副歌，清甜的嗓音在广场上回荡，连路过的鸽子都停在栏杆上，歪着头听。
唱完时，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有个金发小男孩举着支向日葵跑上台，怯生生地递给她：“你唱得真好听，像天使。”
林溪笑着接过向日葵，弯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谢谢。”
下台时，顾衍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向日葵，花瓣上还沾着阳光的温度。“唱得很好。”他低声说，“比在录音棚里还放松。”
“因为有哥哥们在。”林溪的声音很轻，像怕被别人听见。
活动结束后，他们果然去看了街头魔术。魔术师是个戴礼帽的老爷爷，手里的扑克牌在林溪眼前变成了鸽子，引得她惊呼连连。老爷爷笑着对顾衍说：“年轻人，不给你女朋友变个魔术吗？”
林溪的脸瞬间红透了，刚要摆手解释，顾衍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颗糖，是她喜欢的柠檬味。他握紧拳头，再张开时，糖果变成了朵用糖纸折的郁金香，和她针织衫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哇！”林溪惊讶地睁大眼睛，接过糖纸郁金香时，指尖碰到了他的掌心，像有电流轻轻窜过。
魔术师笑着鼓掌：“很默契嘛。”
离开时，林溪捏着那颗糖，糖纸郁金香被她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莫奈画册里。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她偷偷看了眼顾衍，发现他也在看她，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像两滴融进塞纳河的水珠，悄悄漾开了涟漪。
回到酒店时，李阿姨已经准备好了晚餐，桌上摆着道草莓舒芙蕾，是用白天买的草莓做的，蓬松得像朵云。林溪吃了口，甜香里带着点酸，像极了今天藏在心底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顾衍看着她满足的样子，端起水杯喝了口，掩去了嘴角的笑意。他想，就这样吧，在巴黎的最后几天，就让这些温柔的瞬间慢慢发酵，等回到国内，等她再长大一点，他再把这份藏在冰淇淋甜香里的心事，轻轻说给她听。
窗外的月光落在画册上，糖纸郁金香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像个被小心守护的秘密，在巴黎的夜色里，悄悄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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