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橘灵舟的尾焰在星海中拖出橘色长痕,“民本印”徽记在船帆上流转着温润的光。小满趴在船舷边,指尖摩挲着直播杆上新增的“民本榫卯”纹路——那是不周山补遗时,社稷城英灵赠予的印记,此刻正随着舟行微微发烫,像颗跳动的心脏。璇玑在控制台前校准罗盘,青铜罗盘上的“归藏”卦象突然迸发青光,指针直指东北方那片灰蓝海域:“家人们,归墟的坐标动了!它在召唤我们。”
墨离从舱室走出,左眼下方的爪痕在幽光中若隐若现。他掌心托着半块橘皮,与船头面具人(此刻已摘下面具,正是墨离的双生兄长墨渊)手中的另半块遥相呼应:“归墟是混沌与秩序的‘脐带’,传说幽冥的六道轮回盘就卡在归墟之眼——若不修复,轮回失衡的怨气会反噬三界。”面具人(墨渊)的机械手指叩了叩船舷,船身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齿轮纹:“我改装了‘民本号’的龙骨,能抵御归墟的时间乱流。”
小满的直播镜头对准灰蓝海域。归墟的海水不像凡间海水般蔚蓝,而是泛着铅灰色的金属光泽,浪涛拍击着悬浮的黑色岛屿,岛屿上生长着倒长的珊瑚,枝桠间缠绕着发光的锁链——那是上古“镇魂链”,用来束缚混沌兽的。弹幕瞬间刷过:“这场景比《鬼吹灯》的归墟还震撼!”“求墨离哥哥的机械臂特写!”
“准备降落。”璇玑按下按钮,灵舟化作迷你模型,被她收进罗盘。四人踏上一座黑色岛屿,脚下的岩石竟刻着《归墟志》残篇:“天柱倾,归墟开,幽冥轮,因果裁……”小满用直播杆扫描文字,残篇突然化作光流钻进杆身,杆顶的橘络瞬间生长,开出朵金橘花:“家人们,这书说归墟之眼在‘时间褶皱’里,得用‘烟火愿力’撑开!”
话音未落,岛屿突然震颤。海面裂开巨大口子,灰蓝海水倒灌成漩涡,漩涡中心浮着只独眼巨蚌,蚌壳上刻满轮回符文——正是“归墟之眼”!巨蚌缓缓张开,吐出团混沌雾气,雾气中传来万千怨魂的嘶吼:“为何轮回不公!为何善人早夭!为何恶人享福!”
“是轮回盘的怨气反噬!”墨渊的机械臂弹出激光刃,“归墟之眼在警告我们!”小满却盯着巨蚌的独眼——那瞳孔里竟映着陈家庄的老阿婆、汴梁戏班的阿阮、东海造船厂的小李学徒,还有不周山社稷城的农夫身影。“他们在怨气里!”她惊呼着举起直播杆,“家人们,用‘民本信物’的愿力喂饱巨蚌!”
弹幕瞬间被“我捐阿婆的橘酱罐”“我用小李的造船日志”“我把陈家庄的稻穗画发过来”的留言淹没。数万份“烟火信物”化作光点涌入直播杆,杆身的橘络暴涨成藤蔓,缠住巨蚌的蚌壳。巨蚌的独眼突然流出泪水,泪水化作光流,在漩涡中心凝聚成座青铜大门——门上刻着“幽冥界”,门环是两个咬合的榫卯。
“走!”璇玑推开青铜门。门后是条铺满彼岸花的路,奈何桥改成了白玉桥,桥栏上刻着“民本轮回”四字,桥下的忘川河竟流淌着橘色河水,河面飘着无数橘灯,每盏灯里都映着一个凡人的善举。小满的镜头扫过,看见有个灯里映着汴梁戏班阿阮教孤儿唱戏的画面,另一个映着小李学徒用“民本号”载老人出海看日出。
“恭迎烟火道传人。”
声音从桥那头传来。十殿阎罗踏云而至,为首的秦广王竟是位身着青衫的中年文士,腰间挂着块“民本印”碎片——与船帆上的徽记严丝合缝。“三百年了,”秦广王叹息,“轮回盘被混沌侵蚀,善魂入畜道,恶魂享仙福,怨气积在归墟,今日本该彻底崩坏,幸得小友以‘烟火愿力’稳住归墟之眼。”
小满这才看清轮回盘的真容:它悬浮在奈何桥尽头,由十二块青铜板块组成,每块板块都刻着六道符文,此刻板块间卡着团灰紫色混沌,正腐蚀着“人道”“畜道”的符文。“要修复它,得用‘民本榫卯’重铸板块,”秦广王指向轮回盘,“但榫卯需‘六道共识’——天、人、阿修罗、畜、饿鬼、地狱,六道生灵都得认可‘民本’才行。”
“六道共识?”墨离皱眉,“地狱道的恶魂怎会同意?”
“用‘因果镜’照给他们看。”秦广王抬手,一面青铜镜悬浮空中,镜中映出东海造船厂的小李学徒——他正用“民本号”救起落水的渔民,渔民后来成了他的学徒,一起造了艘载满粮食的船,送给闹饥荒的村庄。“这就是‘民本’的因果,”秦广王说,“善念如橘种,种下去总能开花。”
璇玑突然上前,将罗盘按在轮回盘上。罗盘齿轮与青铜板块咬合,竟在板块缝隙间生长出橘木纹路:“我用天工坊的‘活体机关术’,让轮回盘能随‘民本愿力’自我修复!”墨渊则将机械臂插入轮回盘核心,齿轮转动间,混沌被橘香逼退,板块逐渐恢复光泽。
小满拨动九霄环佩琴,琴音化作《橘颂》的变调,与忘川河的橘灯共鸣。直播镜头实时传送画面,三界观众看见轮回盘重铸的场景,弹幕化作光流注入琴音:“我为轮回捐颗善念!”“愿我家猫下辈子投胎成能听懂琴音的橘猫!”
就在最后一块板块归位时,轮回盘突然剧烈震颤。混沌中伸出只巨手,抓向板块——是之前被封印在归墟的“虚无瘴”残识!“它想毁了轮回盘!”墨渊的机械臂弹出锁链捆住巨手,“小满,用‘民本印’镇住它!”
小满将船帆上的“民本印”徽记取下,按在轮回盘中央。徽记与秦广王的碎片合二为一,化作枚完整的玉印,玉印光芒中浮现出万千“烟火信物”的虚影:阿婆的橘酱罐、小李的造船日志、阿阮的水袖、陈家庄的稻穗……这些信物化作锁链,将虚无瘴残识死死捆住,拖入轮回盘的“地狱道”板块——那里正用“民本榫卯”重铸,专门惩戒恶魂。
“成了!”秦广王抚掌大笑,轮回盘发出洪钟大吕之声,六道符文同时亮起,“从此六道轮回,以‘民本’为秤,善念增寿,恶念削禄,因果自明!”
小满望着重生的轮回盘,突然发现板块缝隙间长出了橘树苗。秦广王解释:“这是‘轮回橘’,每片叶子都记着一个善念,待它结果,便能实现一个微小心愿。”他递给小满一片叶子,叶上刻着“陈家庄老阿婆健康长寿”。
离开幽冥时,忘川河的橘灯突然汇聚成艘小船,载着四人返回归墟。金橘灵舟重新变大,船帆上的“民本印”徽记旁,多了枚“轮回印”的刻痕。墨离望着幽冥方向,机械手指轻触左眼爪痕:“我爹的机关心,或许就藏在轮回盘的地狱道深处。”
小满的直播镜头最后定格在归墟之眼——巨蚌的独眼已闭上,蚌壳上刻着新的铭文:“民本为锚,烟火为帆,轮回不灭,因果长存。”弹幕刷过千万条“泪目”“致敬”,其中一条来自“小李学徒”的留言格外温暖:“新船‘轮回号’开工了!龙骨用轮回橘的枝干,以后载着善念去三界!”
星海中,金橘灵舟驶向新坐标。船尾的星轨上,除了橘灯,还多了一串轮回橘的虚影。小满知道,归墟探幽冥不过是“烟火道”的一环——真正的轮回,藏在每一个选择“民本”的瞬间,而东海的“轮回号”上,少年正将刻有“橘”字的奇石,嵌进承载善念的船首像。石缝间渗出的金液,正流向更深远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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