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三人仍在。
看着广场之上那个此时显得无比落寞的身影,一时间,秦海楼心中也不由五味杂陈。
在了解到焚炎门当年的那些内幕之后,这个陈长恩的遭遇,难免会让人唏嘘不已。
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甚者,还有可能是某个人物手中无足轻重的棋子。
而他自己却如身在瓮中,浑然不知。
想来,有着这种感觉的,也不止是他一人。
叶涵烟终究没能刺出那一剑,其中多少难免有着这些原因。
当然,或许还有那她早已忽视,却仍然存在的师兄妹情分在。
种种心思复杂难言,怕是叶涵烟自己也无法理清了。
“哎~”
一声叹息从冯耀宗口中传出。
他看着下方的陈长恩,目光无比复杂。
若是可以,他又何尝希望如此呢。
长恩师兄,可是当年焚炎门的骄傲,所有弟子追赶的目标啊。
如今,却与涵烟师妹已是水火不容。
好在,涵烟师妹终究还是念了一些情分,没有选择出手。
至于一旁的沈言丰,此时一张老脸都已经哭花了。
看到陈长恩安然无恙,他自是无比开心。
但见涵烟师妹终究还是无法原谅陈长恩,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沈言丰又觉得无比的痛心。
他们之间,何至于此啊!
这么好的机会,长恩师兄怎么就不借机说一说当年的事呢。
之前那一番一问一答,沈言丰听的云里雾里。
丝毫看不出,这些事情跟老宗主之死有何关联。
为什么涵烟师妹关注这些东西,反而胜过询问当年长恩师兄与老宗主生死相向的真正原因呢?
“我说二位,”秦海楼转过身来,看着二人:“感慨够了没有,现在你们是不是更应该去关心下自家的宗主?”
冯、沈二人明显一愣,似是有些不明白秦海楼所言何意。
“听不懂?”
秦海楼眉头一挑,伸出手指指向叶涵烟消失的方向,“去看着你们宗主,别让她想不开。”
闻听此言,二人皆是忍不住有些不忿。
便是傻子都看得出来,此刻的叶涵烟绝对不希望被人打扰,他们二人前去,除了增添烦恼,起不到任何作用。
至于叶涵烟会不会想不开?
开什么玩笑,涵烟师妹哪有这么脆弱。
并且,对秦海楼对他们颐指气使的行为,二人多少有些抵触。
别说你还只是跟涵烟师妹不清不楚,便是真有一天,成了涵烟师妹的道侣,也没资格对他们发号施令吧。
但话虽这么说,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谁让眼前这人实力强的可怕呢。
冯耀宗讪讪笑道,“秦堂主,我觉得这会还是让宗主一个人待着比较好。”
沈言丰把头低下,虽然没说什么,但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这直接给秦海楼差点气笑了。
他实在没想到,在焚炎门左右长老位置上待了这么多年的两人,居然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听不出来,他是想让两人滚蛋吗?
话里话外,也就差没说出那个滚字了。
对于面前一点都不上道的两人,秦海楼再也没了好脸色。
“我让你们滚!”
二人神色顿时一僵,头铁的沈言丰面露不忿之色,还想说些什么。
但一旁终于是反应过来的冯耀宗,直接一把将他拉住,扯着他就远遁而去。
在飞出一些距离后,沈言丰使劲甩开冯耀宗的拉扯,一脸不忿道:
“冯蛮子,你怕那秦海楼就算了,拉着我作甚!”
“这里是我焚炎门的底盘,他一个外人,凭什么让我们滚!”
这可把冯耀宗气坏了。
自己这一晚上,可是至少救了沈言丰三次了。
这家伙,一句感谢都没有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有脸来指责自己?
他自认在焚炎门内算是出了名的臭脾气,外加鲁莽。
但便是他都认得清形势,想法一向自诩冷静的沈言丰,倒是频频失了分寸。
“你声音可以再大点,”冯耀宗瞪着双眼,冷哼一声,指责广场的方向道:
“算我没事找事,去,你要是带种你就去回去跟秦海楼理论。
问他为什么反客为主,没有一点客人的自觉。”
“然后你要是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老子跟你姓沈!”
说完,冯耀宗便骂骂咧咧的走了,去的不是叶涵烟消失的地方,而是自己的洞府。
今晚,是真他娘的晦气。
沈言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身子比嘴听话。
倒也真没受冯耀宗一激就真跑去跟秦海楼理论,他只是不忿,不是真傻。
呆立许久,最后也是只能甩了下衣袖,也回自己洞府去了。
忙活半天,他以为自己能改变些什么。
但到了最后,终究是什么也做不了。
算了,爱咋咋滴,了不起,他明天陪着长恩师兄一起死了算了。
广场上空,秦海楼有些失笑的摇了摇头。
继而身形一晃,直接落在了广场之上。
看着仍旧有些黯然神伤的陈长恩,秦海楼叹了口气,开口道:
“前辈那声道歉,声音忒小,涵烟怕是听不见的。”
陈长恩无动于衷,直到良久,脸上哀伤之色稍退。
随意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然后,注视着眼前出言打扰他的不速之客。
观察许久,这才开口道:
“秦小子,你实力确实不俗,心性也不是常人能有,只是面犯桃花。
一看,就是身边女子不断,经常流连花丛之人。
我想不出,你到底是用什么,才打动了小师妹的芳心。”
秦海楼不由有些失笑,“前辈还会看相?”
面对秦海楼的答非所问,知他不想回答,也就不再纠结于此。
转头看向叶涵烟之前消失的方向,叹气道:
“这句道歉,不是因为师尊因我而死,而是因为我才让小师妹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
我欠她太多,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抹去所有的。
至于她能不能亲耳听见。”
他再次转头看向秦海楼,质问道:“你觉得重要吗?”
“前辈的意思,我明白,但请恕我无法赞同。”
“我打个比方吧,可能不是那么贴切,但意思应该差不多。”
秦海楼在陈长恩对面盘腿坐下,笑道:
“就好像你爱慕一个女子,却从来不说。
只是觉得爱慕她是你自己的事,至于对方知不知道,并不重要。”
“可你从来不说,她又怎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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