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金明池的水面上，刚搭好的浮桥还在微微晃动。皇家大宋队的队员们穿着锦缎球衣，正沿着池边的球场热身，银质的护腿板在阳光下闪着光——这是高俅特意让人打造的，比寻常护具轻一半，踢起来更灵便。
“高丽队还没到？”高俅坐在遮阳伞下，用银签挑着荔枝，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副将忙躬身回话：“已到城门口了，怕冲撞了太尉，特意在城外换了球衣才敢进来。”高俅嗤笑一声：“一群蛮夷，还懂规矩？让他们快点，本太尉的时间可不是给他们浪费的。”
这几日东京城的球队都去打大宋杯预选赛了，皇家队找不到对手，高俅闲得发慌，竟让人去高丽国递了帖子，邀他们来踢场热身赛。“大宋的足球，得让外邦见识见识。”他对着镜子理了理球衣领口，上面绣的金龙是用金线缝的，跑动时像活过来似的。
半个时辰后，高丽队终于进了球场。队员们穿着粗麻布球衣，球鞋上还沾着尘土，见了高俅，忙按大宋的礼节鞠躬。他们本是来朝贡的使团，听说要踢球，临时从随从里挑了几个会踢的，哪见过这般排场？站在银线画的球场上，连脚都不敢抬。
“别愣着了，开球！”高俅把荔枝核往痰盂里一吐，亲自站到前锋线上。裁判是他的亲信，哨声刚响，就朝高丽队喊：“小心点！别伤了太尉！”高丽队的队员们本就紧张，一听这话，更是缩着手脚，连抢球都不敢伸脚。
开场不过10分钟，高俅就进了三个球。他根本不用跑，只要站在禁区里，就有队员把球传过来，有时甚至故意把球踢到他脚下。有次他射门偏了，还笑着骂：“没长眼的东西，不会传得再准点？”
看台上的官眷们拍着手笑，有人喊：“太尉的球技，比去年夺魁时更厉害了！”高俅听得舒坦，又故意玩起花样——用脚后跟传球，用后背颠球，甚至让高丽队的门将站在门线上，他从三十步外射门，专踢门将手边的空档。
中场休息时，高丽队的队员们蹲在地上，没人敢喝水。他们的队长是个懂汉语的书生，犹豫着走到高俅面前，想求饶，却被高俅的副将拦住：“太尉还没踢够，下半场接着踢！”
下半场成了单方面的屠杀。高俅嫌队员们传得慢，自己带着球往前冲，高丽队的队员想拦，又怕撞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突入禁区。有个年轻的高丽随从不知深浅，伸脚想断球，被高俅一脚把球踢在他腿上，还骂了句：“不知好歹的东西！”那随从疼得蹲在地上，眼泪都快出来了。
终场哨响时，记分牌上写着“8-0”。高俅把球衣往副将手里一扔，接过毛巾擦汗：“高丽国的足球，就像他们的使团一样，软乎乎的没力气。”他忽然想起什么，问副将：“济州的预选赛怎么样了？梁山那帮贼寇出局了吗？”
副将忙递上刚收到的消息：“回太尉，梁山队输了衙役队一场，现在积九分，能不能出线还不一定。”高俅把毛巾往地上一摔，笑得更得意了：“我就说他们成不了事！草寇就是草寇，没经过正经训练，赢两场弱队就以为自己是强队了？”
“听说他们输给衙役队，还是因为裁判判了点球。”副将补充道。“那又怎样？”高俅抬脚把球踢向球门，“踢球不光要靠脚，还得靠脑子——连裁判的脾气都摸不透，还想赢球？当年我在端王府踢球，不仅要踢得好，还得让王爷看得高兴，这才是本事。”
他走到场边，看着高丽队的队员们低着头往外走，忽然觉得无趣：“连个能抗衡的对手都没有，真是没劲。”副将忙说：“等大宋杯正赛开始，各州的强队上来，定能陪太尉好好玩玩。”高俅却摇头：“那些州府球队也不行，去年的亚军被我灌了五个球，今年怕是更不经踢。”
正说着，济州府的眼线来了，跪在地上禀报：“梁山队赢了茶商队，只要最后一场不输军巡院队，就能出线。”高俅愣了愣，随即冷笑：“就算他们进了正赛又如何？三十二支球队，轮也轮不到他们碰皇家队。再说了，他们能熬过小组赛？”
他让随从取来大宋杯的赛程表，在“梁山队”可能出现的小组上画了个叉：“就算他们运气好进了淘汰强，遇上其他强队队，也得被踢回济州去。”眼线小声说：“听说他们有个叫武松的，踢球很凶。”
“凶有什么用？”高俅往马车上走，“踢球靠的是技巧，不是蛮力。当年林冲在东京时，球技比他们所有人都好，还不是成了阶下囚？一群贼寇，也配和皇家大宋队比？”马车刚启动，他又想起什么，对副将说：“下次再探消息，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等他们真进了决赛，再告诉我。”
马车驶离球场时，高俅掀开窗帘，看了眼那片银线画的球场。阳光照在上面，亮得刺眼，却像块没生气的银箔。他忽然有点怀念去年决赛时的紧张——那时对手虽弱，好歹敢拼敢抢，不像今日这般，踢得像过家家。
而此时的杏花村球场，正进行着对抗赛。武松带着球突破时，被林冲伸脚断了下来，惹得众人叫好；秦明射门偏了，懊恼地捶了下自己的腿；连替补队员都在场上喊着“军巡院队的左路快，得防着”。
没人知道东京的那场8-0，也没人在乎高俅的轻蔑。他们的目标很简单：赢下最后一场，闯进正赛——至于能不能遇上皇家大宋队，能不能赢，先打赢眼前的再说。就像欢欢说的：“球要一个一个踢，路要一步一步走。”
谁也没料到，这场他们拼尽全力想要打进的正赛，将来真的会遇上那个不可一世的皇家大宋队。而此刻的高俅，还在东京的马车里，想着下一个找哪个弱队来“热身”，根本没把那支在杏花村苦熬的球队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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