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颍川荀氏,刘锦一行人于六月中旬抵达了南阳郡治宛城。在考察此地暗流涌动局势的同时,刘锦将寻访黄忠黄汉升作为了此行的核心任务之一。
然而,初步的打听结果令人失望。郭嘉带回的消息是:黄忠确在南阳军中效力过,但因性格刚直不得升迁,加之其子黄叙重病,已于去年辞官,携子离乡寻医,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刘锦眉头微蹙,并未轻易放弃。他知道,一位如此重要的将才,绝不能就此错过。“奉孝,动用我们所有能动用的力量,扩大范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一定要找到活生生的黄汉升!”
刘锦展现出了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一面。他采取了多管齐下的策略:
1. 锦衣卫撒网: 命令随行的十名锦衣卫全部出动,以宛城为中心,向周边各县辐射。不再仅仅打听“黄忠”,而是重点探访各地有名的医者、药铺,尤其是擅长治疗疑难杂症或肺痨(根据刘锦对黄叙病情的推测)的名医。刘锦相信,只要找到黄叙求医的线索,就能顺藤摸瓜找到黄忠。
2. 借助荀家名帖: 刘锦亲自修书,借用荀彧的名帖,拜访了南阳几位德高望重的士族和退隐官员。荀彧的名声在士林中极好,由他引荐,当地士族更为配合,提供了不少南阳军中旧吏的名单和可能的去向。
3. 商会渠道悬赏: 通过初步建立的“辽西商会”网络,在南阳的商贾间放出消息,悬赏寻找一位“四十余岁、荆襄口音、带着患病少年、武艺高强”的汉子,并隐去了黄忠的真实姓名,以免节外生枝。
4. 亲自走访军营: 刘锦甚至亮出辽西侯的身份,拜访了南阳都尉府,查阅了近几年的军吏档案,确认了黄忠曾在此服役的记录,但也仅止于此,离职后的去向依旧成谜。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已在南阳盘桓了近十天,到了六月下旬。各种线索纷至沓来,有人说在新野一带见过类似的人,有人说在棘阳某医馆似乎遇到过,但锦衣卫按图索骥前去查证时,却又总是晚了一步。
张飞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大哥,这黄忠到底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值得咱们费这么大劲儿?找不到就算了,咱们还得去琅琊呢!”
周仓则沉默地执行着护卫任务,他对寻找一个“无名小卒”不甚理解,但小姐(张璇)让他听刘锦的,他便毫无怨言。
郭嘉虽然也觉得希望渺茫,但仍尽力分析着每条线索的真伪。
就在刘锦也开始考虑是否要暂时放弃,启程前往琅琊时,一名派往育阳县方向查访的锦衣卫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带来了一个关键消息:
“主公!育阳县有一位姓邓的退隐老军侯说,约莫两个月前,曾在育阳城外见过一个形貌酷似黄忠的汉子,带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向山中一位隐居的道医求诊。但那道医性格古怪,居无定所,时而在育阳,时而在比阳境内的桐柏山中。”
桐柏山!
刘锦眼中精光一闪,终于有了一个相对明确的方向!虽然依旧是大海捞针,但范围已经缩小到了育阳至比阳一带的桐柏山区。
“传令,明日一早,前往育阳!”刘锦毫不犹豫地下令。为了黄忠,他愿意再投入一些时间。
好的,我们继续刘锦在南阳寻访黄忠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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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育阳县方向传来的消息后,刘锦精神大振,毫不犹豫地下令:“传令,明日一早,前往育阳!”
刘锦一行人离开宛城,快马加鞭,于次日抵达了育阳县。育阳城比宛城小了许多,显得有几分破败。刘锦顾不上休整,立刻命人找到了那位姓邓的老军侯。
老军侯已年过花甲,见到刘锦这等气度的贵人亲自来访,有些惶恐,但也打开了话匣子:
“贵人打听的那位黄汉升,小老儿确实有些印象。约莫两月前,在城东三十里的落凤坡附近见过他。他带着个半大少年,那孩子咳得厉害,脸白得像纸。黄忠那汉子,一边要照顾儿子,一边还背着强弓,眼神里有股子狠劲,像是被逼到绝路的孤狼。他说是听闻桐柏山里有个绰号‘活死人’的道医,能治疑难杂症,想去碰碰运气。唉,那‘活死人’脾气古怪,医术时灵时不灵,而且行踪不定,难找得很啊!”
“落凤坡……桐柏山……”刘锦记下了这两个关键地名。他谢过老军侯,并赠予了些钱财。
接下来的几天,刘锦以育阳县为据点,将人手分成数队,以落凤坡为中心,向桐柏山余脉进行拉网式搜寻。山路崎岖,密林深幽,寻找难度极大。
张飞牵着马,一边拨开挡路的荆棘,一边嘟囔:“大哥,这荒山野岭的,找个不知道还在不在这的人,跟大海捞针有啥区别?俺看那黄忠说不定早就走了。”
郭嘉也累得够呛,小脸被树枝划了几道红痕,但依旧在分析:“主公,若那黄叙病情沉重,他们父子必然走不远,很可能还在山中某处落脚,等待那道医出现。我们或可留意山中是否有炊烟,或者寻找猎户、药农打听。”
刘锦采纳了郭嘉的建议,重点寻找山中的猎户和药农。同时,他也让张璇利用她曾经行走江湖的经验,注意观察山林中是否有人类长期活动的痕迹。
七月初一,就在刘锦也开始感到焦虑,考虑是否要扩大搜索范围时,张璇那边传来了突破性的进展!
她在一条偏僻的山溪边,发现了一个简易的窝棚,棚外晾晒着一些草药,更重要的是,她在溪边石块上发现了一些尚未完全干涸的、带有腥气的药渣。
“这药渣是治疗严重虚劳咳喘的方子,其中几味药颇为罕见,非寻常医师敢用。”张璇仔细辨认后说道,“而且,这药煎煮的时间不长,他们很可能就在附近!”
刘锦闻讯,立刻带人赶往那个窝棚。窝棚内空空如也,只有一些简陋的生活用具,但灶坑里的灰烬尚有余温!
“他们没走远!快,分散寻找!”刘锦下令,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众人以窝棚为中心,向四周散开呼喊:
“黄汉升将军!”
“黄忠可在?”
“我等乃辽西侯麾下,特来寻访!”
呼喊声在山谷间回荡。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在刘锦准备往更深处寻找时,前方密林中,传来一个沙哑而充满警惕的声音:
“何人寻我?”
只见一个身形魁梧、面容憔悴、须发略显凌乱的中年汉子,手持一张硬弓,从一棵大树后闪出身形。他眼神锐利如鹰,带着疲惫,更带着一种护崽野兽般的警惕与决绝,死死地盯着刘锦这一行不速之客。他身后,一个面色惨白、不断轻声咳嗽的瘦弱少年,正怯生生地抓着他的衣角。
正是黄忠与其子黄叙!
历经近半月的苦苦寻觅,踏破铁鞋,终于在此刻,在这南阳的深山之中,找到了这位未来名震天下的虎将!
刘锦压下心中的激动,上前一步,拱手为礼,语气诚恳:
“可是南阳黄汉升将军?在下辽西刘锦,刘世荣,久闻将军大名,特来相请!”
那身形魁梧、面容憔悴的汉子,听到“辽西刘锦,刘世荣”这几个字,原本充满警惕和疲惫的眼神骤然一变,锐利的目光中瞬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随即转化为一种发自内心的敬重。
他连忙将手中的硬弓挂在身后,推开一步,对着刘锦便是深深一揖,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
“您……您就是平定幽州的辽西侯?!黄忠……黄忠何德何能,竟劳烦君侯亲至这荒山野岭来寻!”他的语气充满了受宠若惊,显然刘锦如今的名声,早已传遍天下,即便是他这样隐居山野的落魄军吏也如雷贯耳。
刘锦上前一步,亲手扶起黄忠:“汉升将军不必多礼!将军勇武之名,锦亦早有耳闻,心向往之。今日得见,方知闻名不如见面!”
就在这时,在一旁早就看得啧啧称奇的张飞,忍不住凑上前来,他围着黄忠转了两圈,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能让大哥如此看重、并亲自跋山涉水来寻找的汉子,然后挠了挠他那满是虬髯的大脑袋,瓮声瓮气地对着刘锦说道:
“大哥,俺老张跟你这么久了,打黄巾、剿黑山,立下汗马功劳,也没见你这么远跑来寻俺啊!这黄汉子看着是挺结实,可俺老张也不差啊!你是不是嫌俺老张不够听话,想找个新的‘老弟’了?”
他这话语里带着七分玩笑,三分货真价实的“醋意”,配上他那粗豪的嗓门和委屈巴巴的表情,显得格外憨直可爱。
“翼德!休得胡言!”刘锦哭笑不得,呵斥了一句,但语气中并无多少责怪之意。
黄忠也被张飞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愣,随即看到刘锦无奈的表情和张飞那毫不作伪的憨态,不由得也露出一丝苦涩却又带着暖意的笑容,连忙对张飞拱手:“这位将军说笑了,忠岂敢与将军相比。君侯麾下猛将如云,忠……如今只是一介草民,带着病儿苟延残喘罢了。” 说到儿子,他眼神又黯淡了下去,回头担忧地看了一眼依旧在咳嗽的黄叙。
见黄忠神色黯淡,刘锦的目光越过他,落在那不断低声咳嗽、瘦弱不堪的少年身上,温声问道:“汉升,令郎这病……是何症候?看你忧心至此。”
提到儿子的病,黄忠这铁打的汉子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和绝望:“回君侯,犬子名叙。自去岁起,便染上这咳疾,起初只当是风寒,岂料愈发沉重。如今是日夜咳嗽,气短无力,痰中……时常带血丝。面色潮红,午后尤甚,身体却日渐消瘦。”
他用力攥紧了拳头,骨节发白:“忠……忠散尽家财,访遍了南阳、南郡乃至江夏的名医,汤药不知喝了多少,却皆言是‘肺痨’之症,只能调理,难以根治……都说,都说……”后面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那几乎是判了他儿子的死刑。这位能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猛将,此刻在儿子的病魔面前,却显得如此无助和脆弱。
刘锦听完,心中了然,这症状确实极像肺结核(古代称为肺痨或痨病)。在这个时代,这几乎是不治之症。但他脸上却露出了笑容,拍了拍黄忠的肩膀:
“汉升,莫要绝望!此病虽棘手,却非无药可医!你可知,我辽西郡内,如今有一位神医坐镇?”
黄忠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希冀的光芒:“神医?君侯,是哪位神医?”
“乃华佗,华元化先生!”刘锦肯定地说道,“华先生医术通神,尤擅外科与疑难杂症,如今正在我辽西医院主持大局。他精研病理,或有不同于寻常医者的根治之法!即便不能立刻痊愈,也定能缓解令郎的痛苦,稳住病情!”
就在这时,一旁的张璇也轻声开口,她谨记刘锦的叮嘱,没有暴露身份,只是以游历见识广博为由说道:“黄将军,我曾于游历途中,听闻一些民间偏方,或对调理肺痨有所助益。比如,用川贝母炖雪梨润肺,以百合、山药粥固本培元。这些虽不能根治,但若能配合华神医的疗法,或能事半功倍,为令郎争取更多时间。”
黄忠听着刘锦笃定的话语,又听到张璇提及的具体调理方法,虽然不知这清丽少女来历,但见她言之有物,不似妄言,心中那几乎熄灭的希望之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他“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对着刘锦抱拳,虎目含泪:
“君侯!若能救得犬子性命,黄忠这条命,从今日起,就是君侯的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是他走投无路之下,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也是他发自肺腑的效忠誓言!
刘锦连忙再次扶起他:“汉升快快请起!救死扶伤,本就是我辈应为之事,何谈报答!事不宜迟,我即刻安排!”
他转身对一名锦衣卫小旗吩咐:“你带两人,持我令牌,一路护送黄将军父子,以最快速度返回辽西!直接去见贾文和先生与华元化先生,就说是我刘锦请来的贵客,务必请华神医全力诊治!”
“诺!”锦衣卫小旗肃然领命。
黄忠看着刘锦雷厉风行地安排,心中感激涕零,更是坚定了追随之心。他拉着儿子黄叙,再次对刘锦深深一拜。
“汉升,你且安心随他们去辽西。待令郎病情稳定,我再与你把酒言欢,共商大事!”刘锦勉励道。
望着黄忠父子在锦衣卫护送下,带着重燃的希望踏上北归之路,刘锦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此行南阳,虽过程曲折,但能收获黄忠这员忠心耿耿的绝世虎将,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他的辽西军团,即将再添一员足以独当一面的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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