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热汤面下肚,李莲花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暖了起来,连带着被碧茶之毒侵蚀的经脉都舒坦了不少。他满足地放下碗,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鹰。
与叶鼎之的连夜推演并非没有收获,虽然尚未锁定地脉异动的核心,但三个可疑地点已然明确。更重要的是,他们确认了一件事——对方如此急切地想要除掉或者控制他,说明他的存在,确实碍了某些人的事,甚至可能接近了某个核心秘密。
被动接招,从来不是李莲花的风格。
“老叶,”他在脑中沟通,“总被人这么盯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主动请他们出来聊聊?”
叶鼎之的神念传来,带着一丝了然和赞同:“可。你待如何?”
李莲花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演场戏。”
第二天,李莲花并未急着离开客栈,反而带着方多病在京城最繁华的街市闲逛,买了不少药材和零碎物件,一副打算长住的架势。方多病虽然不解,但跟着师父总有热闹看,倒也乐得陪同。
午后,两人走进一家客人不少的茶楼听书。李莲花点了壶上好的龙井,几碟点心,听得津津有味。
然而,一杯茶尚未喝完,李莲花突然眉头一皱,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他猛地捂住胸口,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额头上瞬间渗出豆大的冷汗,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骨头般,软软地向旁边倒去。
“师父!师父您怎么了?!”方多病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扶住他,声音都带了哭腔。他只见师父嘴唇发紫,呼吸急促,一副中毒已深、命不久矣的模样!
茶楼里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围拢过来。
“快!快找医馆!”李莲花“气若游丝”地抓住方多病的胳膊,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这茶……有毒……”
方多病又急又怒,抬头看向茶博士,眼神凶狠:“你们竟敢下毒?!”
那茶博士吓得面无人色,连连摆手:“没有啊!小的冤枉!这茶没问题啊!”
场面一片混乱。
而在李莲花的脑海中,叶鼎之的神念如同最冷静的指挥官,实时播报着:
“东南方向,临街屋顶,两人,气息隐匿,正在观察。”
“后方街角,伪装成货郎一人,已放下担子,手按在腰间。”
“目标已上钩,注意力全在你身上。”
李莲花心中冷笑,果然沉不住气。他继续“虚弱”地靠在方多病身上,仿佛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念叨着:“医……医馆……救我……”
方多病心急如焚,一把背起李莲花(感觉师父今天格外沉),就要往外冲。
就在他即将冲出茶楼的刹那,李莲花忽然用只有方多病能听到的极低声音说了一句:“别慌,假的。”
方多病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把背上的师父给扔出去!假的?!他懵了,但长久以来对师父的盲目信任让他硬生生止住了动作,只是脸上的焦急瞬间转化为了极致的错愕与茫然。
而也就在这一刻,李莲花猛地从他背上直起身子!
前一秒还奄奄一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人,此刻却站得笔直,脸上那灰败死气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一切的清明与从容。他甚至还顺手拍了拍刚才因为“虚弱”而弄皱的衣袍。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茶楼内所有围观的人都惊呆了!
更震惊的,是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监视者!
李莲花目光如电,精准地扫向东南方向的屋顶,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朗声开口,声音清越,传遍了整个茶楼内外:
“屋顶上的两位朋友,街角那位‘货郎’兄台,看了这么久,辛苦了吧?”
他顿了顿,在众人(包括暗处那几位)惊骇的目光中,轻轻掸了掸袖口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温和得像是在邀请老朋友:
“不必再躲躲藏藏了。带路吧,李某……想见见你们家主子。”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茶楼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方多病张大了嘴巴,看着自家师父,脑子彻底宕机。
东南屋顶上,传来两声极其细微、却充满惊愕的吸气声。街角那名“货郎”,按在腰间的手僵住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他们奉命监视,寻找下手时机,本以为这次对方意外中毒是天赐良机,却没想到,这从头到尾竟是一场请君入瓮的戏!他们不仅暴露了,还被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地点破,甚至……反客为主,要求见主子?!
这李莲花,到底是何方神圣?!
叶鼎之的神念传来,带着一丝难得的愉悦:“效果不错。”
李莲花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他不再理会那些僵住的监视者,而是对着还在懵圈的方多病道:“走了,徒儿,有人请喝茶。”
说罢,他负手而立,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仿佛不是在等待被“押解”,而是在等候仆从引路的贵客。
那份从容,那份淡定,让暗处的几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片刻之后,屋顶上跃下两人,街角的“货郎”也走了过来,三人面色复杂地对着李莲花拱了拱手,其中一人低声道:
“李神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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