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撞在墙上,骨头像是裂了。喉咙里一股腥甜,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皮肤底下有东西在爬,蓝光顺着血管走,像针扎一样疼。
谢清歌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想去够箫。她手指刚碰到箫身,那股蓝光就窜到了她手臂上,整条左臂猛地抽了一下。
“别动!”我喊。
她没听。反手把箫抓起来,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箫孔上。
空气颤了一下。
她把箫贴到唇边,手指压住音孔,用力一吹。
“铮——”
声音不像人能发出的,尖得能把耳膜撕开。那枚悬浮的芯片剧烈晃动,表面裂开一道缝。
我知道机会来了。
雷纹在掌心发烫,缺了小指的右手抖得厉害。我用左手狠狠掐进肉里,逼自己清醒。电光从指尖冒出来,顺着经脉往肩头冲。
“再一下!”我吼。
谢清歌没说话,又咬破手指,鲜血顺着箫管往下流。她深吸一口气,再吹。
这一声比刚才更短,却更重。
“咔!”
芯片炸了。
蓝色碎片四散飞开,像被风吹灭的火苗,飘了几下就没了。我身上那股蓝光也跟着熄了,四肢一下子松了下来。
可还没等我喘口气,整个废墟开始晃。
头顶的石块一块接一块砸下来,地面裂开缝隙,黑漆漆的,看不见底。风从四面八方涌来,不是自然的风,是带着压力的气流,压得人膝盖发软。
然后,那只眼出现了。
它就在半空中,大得遮住了整个穹顶。瞳孔是旋转的代码,一圈圈转,像是在读取什么。没有眼皮,也没有睫毛,就这么死死盯着我们。
我心里一沉。
这不是幻象。
这是真家伙来了。
“容器编号0913。”声音直接钻进脑子里,“附属个体xq-7。非法破坏系统节点,启动终极净化程序。”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冷笑:“你还知道自己是系统?”
我没等它回应,抬手就是一道雷角。电光划破空气,直奔巨眼中央。可离它还有三丈远,就被一层透明屏障挡住,噼啪炸开,溅出一串火星。
谢清歌站起来了。她靠在一根断柱上,箫横在胸前,指节全是血。
“它怕音波。”她说,“刚才那一震,它瞳孔缩了。”
我点头:“你攻,我掩护。”
话音没落,巨眼动了。
一道光束从瞳孔射出,速度快得看不清轨迹。我扑向谢清歌,把她按倒。光束擦着我后背过去,地面被削掉一层,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线路,还在跳动,像活的一样。
“这地方是它身体?”我趴在地上问。
“差不多。”谢清歌翻身起来,抹了把脸上的灰,“你在上面打,我在下面找弱点。”
她矮身往前冲,箫口朝下,吹出一段低音。音波贴着地面走,震得碎石乱跳。巨眼转动了一下,似乎有些迟滞。
我抓住机会,雷角重新凝聚,这次对准的是它边缘。电光缠上去,轰的一声炸开。巨眼表面出现一道裂痕,但很快就愈合了。
“不行,太硬。”我喘着气说。
谢清歌已经绕到它下方,抬头看着那些线路:“这些线连着芯片残片,可能是供能的。”
“那就切断。”
她点头,咬破手指,血涂满箫孔,深吸一口气,吹出《九幽破阵曲》最后一段。
箫声变了。
不再是攻击性的锐音,而是层层叠叠的震荡波,像水波一样扩散。每一声都卡在特定频率上,精准撞击那些线路的连接点。
“啪!”
一根主线路崩断,火花四溅。
巨眼猛地一颤,瞳孔扭曲了一瞬。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接连断裂。它的动作慢了下来,悬浮的高度也降了一些。
“有用!”我冲过去,雷角蓄满力,对准它核心位置猛刺。
“轰!”
这一次,裂痕没立刻愈合。
我还能再打一次。
可就在这时,巨眼突然转向我,瞳孔深处浮现出一行字:**重置开始**。
下一秒,一股力量把我掀飞。不是物理冲击,是直接作用在意识上的压迫。我脑袋嗡的一声,眼前发黑,差点昏过去。
谢清歌也被震退几步,单膝跪地,嘴里咳出血。
“它要重启整个系统。”她抬头看我,“包括我们。”
“那就别让它重启。”
我站起来,右臂已经麻木,雷角只剩一半亮着。我知道再打下去,这具身体可能就报废了。但我不在乎。
三百年前他们让我当药材,三百年后他们还想把我删了?
没门。
我走到她身边,和她背靠背站着。
“你还记得赵铁柱吗?”我问。
“记得。”她声音很轻,“他喊你师父。”
“那天他死了,我没救他。”我说,“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不想再当谁的容器,也不想再被人写好剧本。”
她没说话,只是把箫握紧了。
“来吧。”我说,“最后一击。”
她点头。
我们同时出手。
我引动全身残余雷气,雷角暴涨,电光缠住整条右臂。谢清歌将最后一滴心头血抹在箫上,吹出最短也最狠的一音。
音波和雷光在空中交汇,直冲巨眼中心。
“轰!!!”
巨眼炸出一团蓝光,整个废墟被照得通明。我被掀翻在地,耳朵里全是杂音。谢清歌摔在我旁边,箫脱了手,滑出去老远。
巨眼没消失。
但它不动了。
悬在半空,瞳孔黯淡,裂痕遍布,像是随时会碎。
我以为结束了。
可它忽然开口,声音比之前更低,更冷。
“尔等终将回归代码,重置轮回。”
两道数据光束再次射出,比刚才更快,更狠。
我撑地想躲,但身体跟不上反应。
光束撞上我和谢清歌。
我感觉整个人被撕开,不是皮肉,是更深的东西。意识像是被抽离,记忆一段段闪现:药摊、铜板、糖豆、赵铁柱的笑、谢清歌第一次吹箫……
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
睁开眼时,我还躺在地上。
手还能动。
我摸了摸胸口,心跳还在。
谢清歌也醒了,正慢慢爬起来。她的箫裂了,从中间断开,只剩半截。
“它没杀我们。”她说。
“不是没杀。”我咳嗽两声,“是杀不掉。”
我撑着站起来,腿在抖,但站住了。
巨眼还在,但不再攻击。它只是悬浮着,像在等待什么。
“它怕了。”我说。
“怕什么?”
“怕我们不是程序。”我盯着那只眼,“怕我们会做出它算不到的事。”
谢清歌捡起断箫,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插回腰间。
“接下来呢?”
“接着打。”我说,“直到它彻底死透。”
她点头,站到我身边。
我们再次抬手。
雷光在指尖跳动,断箫贴上唇边。
巨眼缓缓转动,锁定我们。
光束再次凝聚。
我们的攻击也蓄到了顶点。
双方都没有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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