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光秃秃的树枝被沈跳跳扛在肩上,她嘴里叼着片树叶,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清脆又带着点五音不全的歌声在山林间回荡:
“妖精妖怪,煤油炒菜!炒出蛋来,大家来嗨——!”
这自创的、意义不明的童谣,配上她那身不知从哪个野兽窝里扒拉来的、略显宽大的兽皮衣服,活脱脱一个刚从哪个山头下来的“野人”首领。
她身后两侧,四大僵尸排成不太整齐的队列,努力模仿着她的步伐,只是效果嘛……
阿萌走着走着就开始同手同脚,眼神依旧迷茫,但似乎在努力记住这奇怪的节奏。阿莽每一步都踩得地动山摇,仿佛在跟大地较劲。阿抠一边走一边心疼地看着自己磨损的鞋底(虽然那鞋本来就破得快没底了)。阿呆则依旧步履沉稳,仿佛在践行某种“行走的禅意”。
翻过最后一座山,远处依稀可见炊烟袅袅,人声隐约传来——人类的村落到了。
沈跳跳停下脚步,摸着下巴,打量了一下自己这四个“家人”。阿萌脸色青白,阿莽肌肉虬结还带着泥,阿抠眼神鬼祟,阿呆行动迟缓……这模样直接进村,怕不是要把那些胆小的凡人直接吓晕过去。
“嗯……得给你们打扮打扮。”沈跳跳自言自语,随即眼睛一亮,“有了!”
她手脚麻利地扯来一大堆藤蔓、野花和宽大的树叶。给阿萌头上戴了个歪歪扭扭的野花花环,试图用“颜值”掩盖“尸气”;给阿莽脸上糊了一层厚厚的湿泥巴,美其名曰“天然护肤,隐藏青白”;给阿抠怀里塞了一大把狗尾巴草,让他看起来像个“卖货郎”;至于阿呆……她在他背后插了几根长长的树枝,假装是“背剑的侠客”。
“完美!”沈跳跳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此刻她的僵尸天团看起来就像是一支……刚从某个原始部落逃难出来,或者正在进行某种诡异行为艺术的杂耍班子。
她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这支“神秘天团”走进了村子。
村落不大,突然出现这么一群奇装异服、行为古怪的家伙,立刻引起了围观。村民们指指点点,眼神里充满了好奇、警惕和一丝恐惧。
沈跳跳浑然不觉,或者说根本不在意。她看到一个坐在村口晒太阳的老奶奶,立刻凑上去,露出一个自认为最友善的笑容:“婆婆,打听个事儿,您知道哪里能弄到生孩子的秘方吗?特别灵的那种!”
老奶奶被她问得一愣,浑浊的眼睛在她和身后那几个“怪物”身上转了一圈,颤巍巍地指了指村子东头:“李……李神婆……她懂这些……”
“好嘞!谢谢婆婆!”沈跳跳爽快地塞给老奶奶一个阿抠珍藏的、最亮的玻璃珠当谢礼,不顾阿抠心疼得直抽抽,带着队伍直奔李神婆家。
接下来的半天,成了沈跳跳的“偏方扫货时间”。
她找到了李神婆,神婆神神叨叨,拿出了一包据说是“送子观音”前供奉过的香灰,需要兑无根水服下。
她遇到了村西头的王婶,王婶热心推荐了祖传的“多子符”,声称贴在床头,保管三年抱俩。
村南的猎户偷偷告诉她,后山有种“夜交藤”,夫妻同食,必能添丁。
还有个放牛娃信誓旦旦地说,只要在月圆之夜,围着村口的老槐树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嘴里念叨“槐树公公送子来”,就能心想事成……
沈跳跳来者不拒!
不管听起来多不靠谱,多离谱,只要跟“生子”沾边,她统统感兴趣。她用阿抠“珍藏”的“财宝”(几颗玻璃珠、几块颜色奇怪的石头),或者帮村民干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比如单手把陷在泥里的牛车抬出来,吓得车夫差点晕过去),换来了各式各样的“秘方”。
香灰、符纸、草药、古怪的石头、写着咒语的布条……甚至还有一碗据说是“百年喜鹊窝”泡的水!
等到夕阳西下,沈跳跳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这个被她“洗劫”了一遍偏方的小村落。她肩上那根树枝后面,挂上了一个巨大的、用藤蔓编织的包袱,里面鼓鼓囊囊塞满了她的“战利品”。四个僵尸手里也没空着,帮忙拿着各种瓶瓶罐罐和草药包。
阿萌头上顶着那包“夜交藤”,阿莽腋下夹着那捆“多子符”,阿抠死死抱着那罐“百年喜鹊窝水”(主要心疼罐子),阿呆……手里捏着那张写着绕口令般咒语的布条,似乎在研究其哲学内涵。
沈跳跳回头看了看被她“帮助”过的村庄(可能村民们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今天的经历),又掂了掂背后沉甸甸的包袱,脸上露出了丰收的喜悦。
“搞定!这么多方子,总有一个能管用吧?”她信心满满,“走了!回去给大鸟交货!让它见识见识我沈跳跳的办事效率!”
她再次扛起树枝,唱着那首魔性的“妖精妖怪,煤油炒菜”,带着她那支收获颇丰、画风更加诡异的队伍,踏上了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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