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沈逾明低吼一声,眼中瞬间布满血丝,伤势初愈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雷豹一把扶住他,脸色铁青地查看现场痕迹:“伯爷,看脚印,对方人数不多,但动作极快,是高手!夫人和阿成他们应该是被迫离开,沿途留下了标记!”
沈逾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顺着雷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草丛和树干上,发现了一些极其细微的、只有他们内部才懂的暗号标记。
“追!”沈逾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此刻什么矿洞、密道、王爷都被他抛诸脑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顾清辞!
沿着标记追踪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传来兵刃交击之声!
众人加快脚步,冲出树林,眼前是一片河滩。只见顾清辞和阿成以及两名护卫,正被七八名黑衣蒙面人围攻!阿成身上已挂彩,两名护卫也左支右绌,顾清辞被他们护在中间,手持匕首,脸色苍白却眼神锐利。
这些黑衣人身手矫健,配合默契,招式狠辣,与月亮寨和圣火教的风格截然不同,更像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杀!”沈逾明目眦欲裂,二话不说,带头冲入战团!
雷豹和影卫如同猛虎下山,瞬间搅乱了黑衣人的阵型。
沈逾明目标明确,直扑围攻顾清辞的两人。他体内那股神秘力量似乎因他的暴怒而蠢蠢欲动,手中短锹带着破空之声,力道大得惊人!
“铿!”一名黑衣人举刀格挡,竟被震得虎口崩裂,长刀脱手!另一名黑衣人见状,刀锋一转,直刺沈逾明肋下,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逾明小心!”顾清辞惊呼。
沈逾明不闪不避,短锹顺势下劈,在那刀尖即将及体的瞬间,先一步劈中了对方持刀的手臂!
“咔嚓!”臂骨断裂声清晰可闻!黑衣人惨叫一声,兵刃落地。
沈逾明飞起一脚,将其踹飞,转身将顾清辞牢牢护在身后。
有了沈逾明三人的加入,战局瞬间逆转。黑衣人见势不妙,为首者发出一声唿哨,剩余几人迅速后撤,毫不犹豫地跃入湍急的河中,顺流而下,转眼消失不见。
雷豹想要追击,被沈逾明拦住:“穷寇莫追,保护夫人要紧!”
他转身,双手抓住顾清辞的肩膀,上下打量,声音带着未褪的惊惶:“你没事吧?伤到哪里没有?”
顾清辞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恐惧与关切,看着他因剧烈运动而再次渗血的肩背,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哽咽:“我没事……阿成为了护我,伤得不轻。”
沈逾明这才看向阿成,他胸前一道刀口颇深,血流不止。
“属下无能……”阿成脸色发白,还想请罪。
“别说话!”顾清辞立刻上前,熟练地为阿成止血包扎。
沈逾明看着那些黑衣人消失的河面,眉头紧锁。这些人是谁派来的?目标是他还是清辞?看身手,绝非寻常势力。
“伯爷,这些人的路数……有点像军中的。”雷豹走过来,压低声音道,“而且,是精锐。”
军中?沈逾明心中一凛。难道他查探矿洞密道的事,这么快就暴露了?甚至引来了军方势力的灭口?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只见一队约百人的官兵,簇拥着一顶青呢官轿,疾驰而来,为首的将领正是边防千总赵勇!而官轿旁骑马的,赫然是黔州巡抚!
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官兵迅速将河滩包围。
官轿落地,黔州巡抚撩帘而出,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河滩,最后落在沈逾明身上,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与关切:“安北伯!本官接到赵千总急报,说伯爷在此遇袭,特来接应!伯爷无恙否?”
沈逾明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拱手道:“有劳巡抚大人挂心,沈某侥幸,只是手下人受了些伤。”他目光似不经意地扫过巡抚身后的亲随,“大人消息真是灵通,沈某才遇袭不过片刻,您就亲自赶到了。”
这话带着明显的试探。
巡抚面色不变,叹道:“伯爷奉旨办差,在本官辖境内接连遇险,本官寝食难安啊!已加派人手搜寻圣火教逆党踪迹。此地不宜久留,还请伯爷随本官回府城,好生休养,也让本官略尽地主之谊,确保伯爷安全。”
他言辞恳切,姿态放得极低,仿佛真的只是一心为沈逾明的安全考虑。
沈逾明看着巡抚那张圆滑世故的脸,又想起矿洞密道中那名巡抚衙门的经理官,心中警铃大作。这黔州府城,恐怕比外面的深山老林更加危险!
但眼下,带着伤员,形势比人强,暂时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
他沉吟片刻,道:“那就……叨扰巡抚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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