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怜星尚未从赏花宴的风波中完全平复心情时,新的麻烦接踵而至。
表兄苏清远一脸愁容地前来拜访,甚至顾不得寒暄,便直接道明了来意。
“表妹,这次你可一定要帮帮为兄!”
苏清远眉头紧锁,往日里的温文尔雅被焦虑取代,“咱们之前好不容易打通的那几条南边的商路,最近接连出事!”
沈怜星心中一凛,请他坐下细说:“表兄莫急,慢慢说,出了何事?”
苏清远叹了口气,语速急促:“先是运往江南的那批药材,在漕运码头上被巡检司以‘手续不全’为由扣下了,反复交涉,对方就是不放行,眼看交货日期就要过了,违约金可不是小数目!紧接着,我们在湖广那边新开的绸缎庄,当地官府三天两头来找茬,不是说防火不合规,就是说税银有问题,生意根本做不下去!还有……”
他一连说了好几桩麻烦事,无一例外,都是官府层面施加的压力,而且明显是刻意刁难,理由牵强附会。
“我托人多方打听,”苏清远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愤懑与无奈,“隐隐约约指向……是东厂那边递了话。”
东厂!又是东厂!沈怜星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宫寒渊并没有因为赏花宴之事就彻底放过她,或者放过与她相关的人。
他只是在某些时候、某些事情上出手相助,但在另一些方面,他的打压依旧存在,甚至可能变本加厉。
“表兄确定是东厂?”沈怜星确认道,指尖微微发凉。
“九成把握。”苏清远沉重地点点头,“我在官场也有些门路,对方暗示得很明显,说是我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在这京城,除了那位督公,还有谁有这般能量,能让各地官府如此‘默契’地一起刁难我们?”
他看向沈怜星,眼神复杂:“表妹,你与那位督公……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若有意为难,我们这点家底,根本经不起折腾啊!这几桩事下来,损失惨重,若再不能解决,之前投入的心血恐怕都要打水漂,难以为继了。”
沈怜星抿紧了唇。她该如何向表兄解释?解释那位督公大人反复无常,一边救她于水火,一边又不断打压她的生意?她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宫寒渊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牢牢罩在其中,进退皆不由己。
他给予的“庇护”与施加的“压力”,如同冰火两重天,让她无所适从。
“表兄,此事因我而起,我会想办法。”
沈怜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先尽量周旋,稳住局面,减少损失。东厂那边……我再去探探口风。”
苏清远看着表妹沉静的眉眼,知道她背负的压力不小,叹了口气:“表妹,你自己也要小心。那位督公……绝非良善之辈。”
送走忧心忡忡的表兄,沈怜星独自坐在房中,心情沉重。
宫寒渊此举意欲何为?是警告她不要因他的相救而得寸进尺?还是提醒她,她的“命运”始终掌控在他手中?亦或是……这又是他某种难以理解的“恶趣味”的一部分?她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疲惫。
与宫寒渊打交道,犹如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
看来,她不得不再次主动去面对那个喜怒无常、心思难测的暴戾督公了。
只是这一次,她又该以何种姿态前去?医女?商人?还是……一个需要他“高抬贵手”的求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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