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王老头的证词和春杏家人的旁证,沈怜星调查的步伐加快了许多。
她深知,要彻底扳倒柳氏,仅有人证还不够,必须找到更确凿的物证,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她将目标锁定在两个方面:一是那枚作为“定情信物”的羊脂玉佩的来源;二是柳氏获取“相思子”毒药的渠道。
关于玉佩,魏嬷嬷提供了关键线索。
她依稀记得,那枚玉佩的雕工颇为特殊,是罕见的“松鼠葡萄”纹样,葡萄颗粒饱满,松鼠灵动,不像是市面上常见的款式。
沈怜星立刻动用了自己暗中经营的情报网络。
她手下不乏一些三教九流、消息灵通之人,尤其与一些当铺、古玩店的老板有着隐秘的联系。
她让人暗中查访,十年前左右,是否有类似纹样的羊脂玉佩在市面上出现过,尤其是被侯府的人,或者与柳氏相关的人典当或出售过。另一方面,对于“相思子”毒药,沈怜星则更加谨慎。
此毒罕见,非一般药铺所能得。
她回忆起鬼医师父墨千秋曾提及,京城黑市中,有一个绰号“毒阎罗”的隐秘药贩,专门出售各种罕见毒物和违禁药材,手段通天,但行踪诡秘,只做熟客生意。
沈怜星决定兵行险着。她通过崔丙安之前留下的、看似随意的一个联系方式(一张印有特殊标记的名帖),委婉地传递了一个请求,希望他能帮忙牵线,打听一下“毒阎罗”此人,以及十年前是否向侯府女眷出售过“相思子”。
她相信,以崔丙安商业网络的庞大和消息灵通,定然有门路。
此举虽有风险,可能暴露她与崔丙安的联系,甚至引起宫寒渊的注意,但为了找到关键证据,她愿意一试。
等待消息的日子里,沈怜星表面依旧深居简出,每日不是翻阅医书,就是调配药材,仿佛对外界风雨毫不知情。
侯府内,因沈秉翰之事,气氛日益凝重。
忠勤伯府施加了巨大的压力,要求严惩凶手,沈离四处奔走打点,却处处碰壁,银子如流水般花出去,效果甚微。
柳氏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哭闹、咒骂、哀求,手段用尽,却也无法改变儿子被关在京兆尹大牢、前途未卜的事实。
沈怜星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没有丝毫同情。
这一切,不过是他们自作自受。柳氏当年种下的恶因,如今正在她儿子身上结出恶果。
数日后,两方面的调查相继有了回音。
首先是关于玉佩。一个在琉璃厂经营多年的老掌柜,在收到一笔不菲的咨询费后,提供了一个模糊但极具指向性的信息:约莫十年前,确实有一位自称是侯府管家亲戚的妇人,拿着一枚成色极好、雕着“松鼠葡萄”的羊脂玉佩来他店里询问过价钱,但因为对方要价太高,且东西来历似乎有些不清不楚,他没敢收。他依稀记得,那妇人嘴角有颗黑痣。嘴角有颗黑痣!
沈怜星和魏嬷嬷立刻想起,柳氏身边那个最得力的心腹——李妈妈,嘴角正有一颗明显的黑痣!这几乎证实了那玉佩就是柳氏通过李妈妈弄来的伪证!
几乎在同一时间,崔丙安那边也传来了消息。
他没有亲自露面,而是通过一个机灵的小厮,给沈怜星送来了一盒上等的血燕窝,燕窝底下,压着一张薄薄的、没有任何署名的纸条。
纸条上只有简短的几句话:“毒阎罗已确认,十年前曾通过中间人,向侯府柳姓女眷出售过‘相思子’,分量及症状描述与尊所述吻合。中间人系已故稳婆张氏。证据(往来账目影本及张氏之子口供)已留存,随时可调用。阅后即焚。”
沈怜星捏着那张纸条,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心中却涌起一股巨大的、尘埃落定般的激荡与冰冷。
找到了!人证(王老头、春杏家人指向),物证(玉佩来源线索、毒药购买证据链),如今都已初步掌握在她手中!
虽然有些证据还需进一步固化,但扳倒柳氏的拼图,已经基本完整!
她将纸条凑到烛火前,看着那微小的火苗将其吞噬,化为灰烬。
时机……还需要一个最佳的时机。
现在侯府虽然混乱,但沈离和柳氏尚有余力挣扎。
她要等,等沈秉翰的案子将侯府拖入更深的泥潭,等柳氏和沈离心力交瘁、破绽百出之时,再抛出这些证据,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她要将柳氏加诸在母亲和她身上的一切痛苦和屈辱,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她要让母亲风风光光地回到侯府,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证据渐已收集,只待东风起,便可雷霆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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