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城,太公府。
气氛,比上次姜子牙被咒得快死时还要凝重。
大殿之内,哀嚎声、呻吟声此起彼伏。
数百名感染了瘟疫的西岐将士,被临时安置在这里,他们一个个浑身长满了恶心的脓疮,面色发黑,气息奄奄,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味和绝望的气息。
姜子牙看着眼前这如同人间地狱般的景象,急得是焦头烂额,嘴上都起了好几个大火泡。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喃喃自语,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前几天,他们还在为连破十绝阵中的两阵而欢欣鼓舞,怎么一夜之间,整个西岐就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病房”?
他试图用自己那点微末的法力,去为士兵们疗伤,结果法力一接触到那些脓疮,就像冰雪遇到了烙铁,瞬间就被一股诡异的、充满了“污秽”法则的力量给消融了。
这瘟疫,竟然能……克制仙家法力!
“师弟,莫慌。”
一旁的广成子,虽然脸色也极其难看,但还是强作镇定。
他祭起自己的法宝番天印,想要用这件由半截不周山炼制而成的无上杀伐至宝,以力破巧,用绝对的力量,去镇压那弥漫在城中的瘟疫之气。
然而,番天印飞至半空,还没等发威,就光芒一暗,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污染”了,变得灰扑扑的,从天上掉了下来。
“什么?!”
广成子大惊失色,“这瘟疫,竟然能污我法宝?!”
其他的金仙也纷纷尝试,结果都是一样。
无论是赤精子的阴阳镜,还是太乙真人的九龙神火罩,只要一接触到那股瘟疫之气,都会灵性大失,变得跟一块凡铁没什么区别。
这些“农业专家”们,第一次发现,他们引以为傲的“专业技术”,在面对这种“跨领域”的“生物化学攻击”时,竟然……完全失效了!
这就好比一群最顶级的物理学家,突然被拉去参加一场化学竞赛,他们连元素周期表都背不全,还怎么跟人家玩?
“这……这到底是什么妖法?”
“此非妖法,此乃……‘毒’道!”
玉鼎真人见多识广,他面色凝重地说道,“此毒,非同凡响,它并非直接攻击我等肉身或元神,而是专门针对‘灵气’!它能将天地间一切的灵气,都转化为滋养它自身的‘温床’!我等法宝、道法,皆以灵气为基,自然会受其克制!”
“好歹毒的手段!这简直是从根本上,断了我等修士的根基!”
就在阐教众人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瘟疫蔓延,士气崩溃之时。
商营之中,吕岳和他那四个长相奇特的徒弟,正对着一面水镜,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发出了得意的狂笑。
“哈哈哈!师尊英明!此‘自适应变异性坏疽灵气瘟’一出,管他什么金仙、大罗,都得给咱们跪下!”
“阐教那帮眼高于顶的家伙,现在怕是连法宝都不敢祭出来了吧?”
吕岳抚着自己那花白的胡须,脸上露出了“技术宅”独有的、充满了优越感的笑容。
“跟我们玩‘技术’?他们还嫩了点!我这套‘微生物定向打击系统’,可是我研究了数万年的心血结晶!专门克制他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宗’!”
“传我命令,加大‘病毒’投放剂量!我要让整个西岐,在三天之内,变成一座死城!”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信息战”,也让阐教众人头疼不已。
无论姜子牙在太公府里,制定了多么周密的夜袭计划,或是准备从哪个城门突围。
第二天,商营那边,必然会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几次下来,西岐军队损失惨重,而商军,则跟开了“全图挂”一样,对西岐的动向了如指掌。
“有内奸!”
大将军南宫适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愤怒地对姜子牙说道,“太公!我军之中,必有商朝的奸细!否则,我军的机密,绝无可能泄露得如此之快!”
姜子牙也是眉头紧锁,他立刻下令,对全军上下,进行了一场严格的“政审”,抓出了好几个疑似“间谍”的伙夫和马夫,严刑拷打了一番。
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
他们根本就不是内奸。
“奇了怪了……”姜子牙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商营之中,有精通卜算之道的高人?”
“不可能!”
赤精子立刻反驳,“我等师兄弟在此,早已用大法力遮蔽了天机!就算是圣人亲至,也不可能推算出我等的计划!”
“那……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阐教众人,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自我怀疑之中。
他们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身怀绝世武功的武林高手,却被一个拿着狙击枪、开着无人机的现代特种兵,给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完全不是一个维度的战斗啊!
看着一筹莫展的众人,看着那满城蔓延的瘟疫和日益低落的士气。
姜子牙,这位刚刚才靠着“前辈攻略”重拾信心的“项目经理”,再一次,感觉自己的天,快要塌了。
“前辈的攻略,只写了怎么打阵法,可没写……怎么治病,怎么防窃听啊!”
他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他感觉,自己这个项目,又一次,走到了“烂尾”的边缘。
“难道……我又要去求前辈?”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但立刻就被他自己给否决了。
不行!
上次十绝阵,已经麻烦前辈亲自“演法”了。
这次这点“小事”,要是再处理不好,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当这个“天命之人”?
前辈肯定会对我的“执行能力”,感到失望的!
绝对不行!
姜子牙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他那颗并不怎么灵光的脑袋,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
他想起了前辈那张“破阵图”上,除了各种阵法之外,还画了一些他之前完全没看懂的、零零散散的“涂鸦”。
比如,在一个角落里,前辈画了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听诊器的小人,旁边还写着“医生”两个字。
在另一个角落,前辈画了一个耳朵特别大的人,旁边写着“顺风耳”,还有一个眼睛冒光的人,旁边写着“千里眼”。
之前,姜子牙以为这些都只是前辈随手的涂鸦,没什么特殊含义。
但现在,在经历了“瘟疫”和“窃听”的双重打击之后。
他看着这些“涂鸦”,脑中,仿佛有一道闪电,轰然劈过!
他,又一次,“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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