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们来重写这一章,注入南派三叔式的冷峻悬疑与心理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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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栋那异变的躯壳,在破邪针过于炽烈的光芒中,如同被投入烈火的蜡像,扭曲、消融,最终化作虚无。只留下一件空荡破败的黑袍,和一块如同焦炭般、彻底停止搏动的黑色肉块,无声地躺在瓦砾之上。
废墟陷入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唯有夜风穿过断壁残垣的孔洞,发出呜咽般的哀鸣,混合着远处逐渐清晰的、象征着世俗秩序的警笛声,更添几分诡异。
林薇跪在冰冷的碎石上,泪水无声地淌过沾染尘灰的脸颊。张伟站在她身侧,目光却像被钉死一般,死死锁住那片已化为巨大坟茔的医院废墟。他体内那转化后的阴种,虽不再狂暴,却依然能捕捉到从废墟最深处传来的、一丝微弱到几乎熄灭的……脉动。那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共鸣,带着无法言喻的牵引力。
“她还在下面,”张伟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我母亲……她还活着。”
魏老刚将那块不祥的肉块封入特制的金属容器,闻言猛地抬头,眼神锐利:“不可能!溶洞结构完全垮塌,那种程度的毁灭,没有人能幸存!”
张伟缓缓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的银色纹路微微发热:“不是听到,也不是看到……是这里感觉到的。一种……血脉的呼应。她还活着,但很微弱,正在快速……消散。”
林薇用力擦去脸上的泪痕,站起身,语气不容置疑:“我们必须下去。”
魏老面色凝重如铁:“太冒险了!结构极不稳定,随时可能发生二次坍塌。而且……”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即便她真的侥幸存活,经历了那种禁忌仪式之后……她可能,早已不是你记忆中的母亲了。”
“她是我母亲。”张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坚定,“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她。”
最终,魏老妥协了。他指挥着残余的破棺人成员,凭借专业工具和对结构的理解,在堆积如山的废墟上,艰难地开辟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临时性的狭窄通道。同时,安排其他人手在外围高度警戒,提防可能闻讯而来的活人棺残党。
张伟和林薇一前一后,沿着这条危机四伏的通道,向下攀爬。越往深处,空气越发阴冷潮湿,混杂着浓烈的尘土和一种……若有若无的腐败甜腻气息。坍塌的溶洞内部,断裂的钟乳石与巨大的水泥块以各种诡异的角度相互支撑,形成一个个如同天然墓穴般的压抑空间。
“这边,”张伟忽然停下,几乎是凭着本能,转向左侧一个被巨大石板半掩着的、黑黢黢的缝隙,“她在这边。”
两人费力地挤过仅容侧身通过的缝隙,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在惊天坍塌中侥幸保存相对完好的石室。石室中央,一座粗糙的石台上,张伟的母亲静静躺在那里。她胸口那骇人的空洞依旧,里面的黑色肉块已彻底沉寂。但令人惊异的是,她的身体周围,竟笼罩着一层极其微弱、却顽强闪烁的银色光晕,如同一个脆弱的保护罩,将她与周遭的毁灭隔绝开来。
“妈!”张伟再也抑制不住,冲上前去,重重跪在石台边。
石台上女人的眼睫,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那双曾经空洞无神的眸子,此刻竟恢复了清明,里面盛满了张伟熟悉的温柔,以及……深可见骨的痛苦。
“伟……儿……”她艰难地翕动嘴唇,声音虚弱得像风中残烛,却异常清晰。
“您醒了!您认得我了!”张伟激动地握住她冰冷得不像活人的手,声音哽咽。
林薇警惕地靠近几步,手中的破邪针发出低沉的嗡鸣:“小心,张伟。可能是回光返照,或者……是活人棺留下的后手。”
女人缓缓摇头,动作滞涩,眼中泪水无声滑落:“不是陷阱……是……至亲之血……它唤醒了我……被封印的意识……”
她极其困难地抬起仿佛重若千钧的手,轻抚上张伟的脸颊,指尖冰凉刺骨:“我一直……都在……看着你……看着你长大……但我控制不了这身体……像被关在透明的棺材里……看得见,摸不着……”
张伟的泪水大颗砸落在母亲毫无温度的手背上:“是陈国栋……是活人棺把你变成这样的,对吗?”
苏婉,眼中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陈国栋……他曾经……不坏……是被执念……拖进了深渊……”
她猛地一阵剧烈咳嗽,粘稠的、带着腥气的黑色液体从嘴角溢出:“时间……不多了……幽府之主的凭依物……还在我体内……它很快就会……重新掌控一切……”
林薇上前一步,语气急促:“我们能做什么?”
苏婉的目光转向林薇,带着一种恍如隔世的审视:“林正英的……女儿……你很像他……”她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仿佛用尽力气,“听我说……幽府之主的降临……还没完……陈国栋只是……马前卒……活人棺……还有更高层的……‘首领’……”
张伟紧紧握住母亲的手,仿佛想将自己的生命力传递过去:“别说了!我们先救您出去!”
“不……”苏婉摇头,眼神悲哀而决绝,“我二十年前……就该死了……是凭依物的力量……吊着这具躯壳……现在它正在失效……我很快……就要真正……消散了……”
她突然反手死死抓住张伟的手腕,力量大得惊人,完全不像垂死之人:“但在……彻底消失前……我可以……帮你们……”
“轰隆——!”
石室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顶部的碎石粉尘簌簌落下。林薇猛地抬头,眼神锐利:“怎么回事?!”
苏婉的脸上,一丝黑气迅速掠过,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它来了……幽府之主的意志……它感觉到……我在挣脱……”
石室的墙壁开始渗出熟悉的、沥青般的黑色粘液,空气中那腐肉的恶臭瞬间浓烈了数倍。一个扭曲、非人的声音,并非通过空气,而是直接在他们脑海深处炸响:
「叛徒……竟敢……背弃吾……」
苏婉的面容因巨大的痛苦而扭曲,但她死死抓住张伟的手。
“轰——!!!”
一声更剧烈的爆炸般的声响打断了她!石室一侧的墙壁轰然炸开,碎石四溅!烟尘中,一个庞大、完全异变的阴影显现出来——那是陈国栋残留的躯壳,此刻已被幽府之主纯粹的意志彻底占据、操控的恐怖怪物!
“母亲!”张伟惊骇,下意识就要挡在石台前。
但苏婉,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猛地站了起来!她胸口空洞里那块本已沉寂的黑色肉块,竟重新开始搏动,但节奏杂乱、狂躁,极不稳定。
“走……快走……”她背对着张伟和林薇,身体因对抗体内的存在而剧烈颤抖,“我……撑不住……太久……”
怪物发出震碎耳膜的咆哮,裹挟着毁灭的气息扑向苏婉!然而,就在它利爪即将触及的瞬间,苏婉胸口猛地爆发出刺目的黑色光芒——但这光,却带着一种决绝的反叛意志,硬生生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怪物的致命一击!
「不……可……能……」怪物发出混杂着惊怒的意念波动,「凭依物……竟敢……反抗吾……」
苏婉用尽最后力气,回头看了张伟一眼。那一眼,包含了身为母亲所有的爱、不舍与无尽的牵挂。
“记住……清河源典……找到它……”
话音未落,她猛然转身,直面那恐怖的怪物。整个身体开始迸发出光芒——不再是幽府之主的污秽黑光,而是一种燃烧灵魂般的、纯净而炽烈的银色光辉!
“以我之血……以我之魂……封!”苏婉吟诵出古老而悲壮的咒文,银色光芒与怪物的黑暗能量悍然对撞!
张伟目眦欲裂,想要冲上去,却被林薇从身后死死抱住:“别让她白白牺牲!”
石室在两种极致力量的疯狂对冲中分崩离析,顶部巨大的石块开始如雨般砸落。林薇强忍着悲痛,用尽全力将几乎失控的张伟拖向外围。就在他们冲出通道的下一秒,身后传来山崩地裂般的巨响,整个地下结构,彻底湮灭。
“轰隆隆——”
巨大的烟尘冲天而起,如同为逝者竖起的黑色墓碑。
张伟僵立在废墟边缘,望着那吞没一切的尘埃,泪水早已流干。林薇站在他身旁,手中的破邪针,不知何时已光芒尽敛,变得冰冷。
魏老拖着疲惫伤重的身躯走近,沉默地将手按在张伟剧烈颤抖的肩上。
“她最后……说了什么?”良久,林薇的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什么。
张伟缓缓抬起头,眼中破碎的痛苦渐渐被一种冰冷的坚定取代:“她说……‘清河源典’。那是什么?”
魏老脸色骤然一变,瞳孔收缩:“清河源典?!你确定她说的是这个?!”
林薇也露出了极度震惊的神色:“那是我父亲笔记里提到过的……传说中的古籍!据说记载着一切封印术的源头奥秘。它被藏在某个‘极阳之地’,与幽府所在的‘极阴之地’,构成世界的平衡两极……”
张伟站直身体,抹去脸上最后的泪痕:“那么,我们就去找到它。为了我母亲,为了林薇的父亲,为了所有被活人棺拖入深渊的人。”
东方,第一缕晨曦终于顽强地刺破了厚重的黑暗,金红色的光芒洒落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上。张伟裸露手臂上的那些银色纹路,在阳光下流转着微光,不再显得阴森,反而透出一种神秘而古老的庇护感。
魏老望着那轮初升的太阳,眯起了眼,声音带着深深的困惑:“传说中,清河源典确实记载着彻底封印幽府的方法。可如果这是真的……为什么当年林正英,没有用它?”
林薇若有所思,眉头紧锁:“也许……他没能找到。或者,他找到了……却来不及使用。”
张伟望向远方被朝阳染红的地平线,他体内的阴种传来一阵平稳的悸动,不再充满痛苦,更像是一个沉默的……指引。
“无论答案是什么,”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都会找到它。”
当阳光完全驱散夜的余烬,三人转身,离开了这片承载了太多死亡与秘密的废墟。
而在那无人得见的、废墟的最深处,一块指甲盖大小、毫不起眼的黑色碎片,被压在万吨巨石之下,正极其微弱地、一下,又一下地……搏动着。
如同一个沉睡的、邪恶的心脏。
在黑暗中,耐心等待着下一次苏醒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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