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吕布在府邸内和严夫人和崔质还在商讨路线问题,气氛却与外面的动荡截然不同,一片忙碌而有序的景象。
吕布和严夫人正与崔质在府邸的议事厅中,对着摊开在桌上的羊皮地图,仔细地筹备着商队的事宜。
严夫人手指轻轻点在地图上的一处要道,柔声道:“军侯,此处地势险要,商队经过时需多加小心。”
崔质看着地图说道:指着朔方和匈奴交界的地方说到家祖四民月令曾提到过此地有盐池名为青盐泽( 吉兰泰盐湖在东汉属朔方郡西部(约今内蒙古磴口县至吉兰泰一带)。 (朔方郡是汉代北方重要盐铁产区,《后汉书》载“朔方盐官”管理盐务,此盐池即核心产区之一。)
吕布微微点头,说道:先生此话当真?刚欲开口再说些什么,突然,一名家丁神色匆匆地闯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喊道:“军侯!张辽军侯回来啦,马上就要进城了!”
吕布原本沉稳的面容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他霍然起身,身上的铠甲随之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朗声道:“那我必须去亲自迎接我们的英雄!”
说罢,大步朝着府邸外走去。 严夫人看着吕布急切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吩咐身边的丫鬟说道:“准备些酒菜,待军侯和张军侯回来,为他们接风洗尘。
吕布快马赶到登上五原城头”朔风卷过五原郡城头,吕布按剑立于城门之上,赤红披风猎猎作响。
他目光如炬,穿透风沙,锁定地平线上那道撕裂旷野的铁流——张辽的骑军正挟着烟尘滚滚而来。
城门轰然洞开,吕布竟一夹龙象马腹,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城外。龙象马长嘶,快速的迎向凯旋之师。
吕布的几名亲随也快马加鞭地跟着吕布赶到了城门外。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给整座城池都镀上了一层金黄。远远地,便看到一支队伍正缓缓朝着城门而来。
为首之人,正是张辽。他骑着一匹骏马,身姿挺拔,虽然历经征战,略显疲惫,但眼神中却透着坚毅与果敢。
吕布催马迎了上去,大声笑道:“文远,你此次出征,劳苦功高啊!”张辽连忙下马,单膝跪地,抱拳道:“大哥谬赞,此乃我等职责所在。”
吕布上前一步,双手将张辽扶起,仔细地打量着他,说道:“文远,你瘦了。”
张辽微微一笑,道:“大哥放心,这点苦算不了什么。此次出征,我军大获全胜,阵斩首级上千让匈奴敌军闻风丧胆。所获物资无数,”
吕步拍着张辽的肩膀,感慨道:“有文远和稚叔这样的猛将相助,何愁大业不成!走,随我回府,你嫂夫人已备下酒菜,为你接风。”
张辽点头称是,随后与吕布并肩而行,一同朝着府邸而去。一路上,百姓们纷纷驻足,望着这两位英雄,眼中满是敬畏与钦佩。
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佛预示着他们即将在这乱世中书写一段传奇!
回到府邸,严夫人早已在厅中相迎。她盈盈福身,微笑着说道:“文远此次凯旋,真是大喜之事。快入席,尝尝我亲手准备的酒菜。”
张辽忙拱手致谢说道谢谢:嫂夫人,张辽随众人一同入席。席间,众人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吕布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豪情万丈道:“今日我等共饮此杯,为文远庆功!也盼我等日后能携手并肩,成就一番大业!”众人纷纷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吕布放下酒杯,正色道:“文远,此次你详述战况,我要了解其中细节。”
张辽放下碗筷,起身抱拳道:“大哥,此次能获胜,一是我军将士英勇,二是匈奴后方防守薄弱被我以驽马冲阵破坏了阵型,导致匈奴大乱然后我带着飞骑跟着驽马冲阵直插匈奴人的中军,而后寻得他们中军防守薄弱之处,一举突袭成功。”
吕布抚须点头,称赞道:“文远智勇双全,此番谋略用得妙。只是匈奴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还需防备他们卷土重来。”
张辽目光坚定,回道:“大哥放心,我已安排斥候时刻探查匈奴动向,且在要道设下防御。若他们再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严夫人也在一旁说道:“军侯和文远都莫要松懈,如今局势复杂,还需步步为营。”众人又商议了许久防御之策。
正说着,崔质突然想起一事,起身道:“军侯,此前提及的石涅之事,如今已成功烧制,冬季取暖不愁,若能借此与周边部落交易,定能获利颇丰。”
吕布眼睛一亮,思索片刻道:“此计可行,只是交易之事需谨慎。 文远,你对此有何看法?”
张辽微微皱眉,说道:“大哥,交易虽好,但周边部落鱼龙混杂,其中不乏与匈奴勾结者,需提防他们泄露石涅秘密,更要防止匈奴借机生事。”
严夫人也赞同道:“文远所言极是,此事需周密筹划,可先试探周边部落态度,再逐步推进。”
吕布点头,拍板说道:“就这么办,文远负责安全防备,崔质着手交易事宜。我等齐心协力,定能让这石涅为我军所用,也为百姓谋福。”
众人领命,继续在这灯火通明的厅中,为未来的谋划而热烈讨论着,仿佛能看到这乱世中,那因石涅带来的一丝曙光。
然后吕布站起身来到地图前看着朔方郡侍立两侧的张辽和崔质,屏息凝神,屋内只余炭火偶尔爆裂的噼啪声。
吕布终于转过身,他的面容在炭火明灭的光影中显得格外深刻,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文远,崔先生。”吕布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铁般的质地,穿透了风声,清晰地落在两人耳中。
“末将在(属下在)。”张辽与崔质同时躬身应道。
吕布的目光扫过他们,最终定格在张辽脸上,那眼神锐利如鹰隼:“朔方苦寒,今岁尤甚。
稚叔(张扬字)孤悬塞外,麾下将士与城中百姓,恐难熬此冬。”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我意已决,即刻从库中调拨一批上好的‘乌金石涅’(优质煤炭),遣得力人手,火速押送朔方郡,交予张扬!”
张辽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抱拳沉声道:“诺!大哥体恤袍泽,心系边民,实乃大义!
朔方确需此物御寒活命。末将即刻着手,精选押运人手,调配坚固车马,确保稳妥送达!”
一旁的主簿崔质,素以心思缜密着称,他上前一步,拱手进言,语气带着谨慎:“军侯仁厚,念及情谊,属下感佩。只是……”他略作停顿,斟酌词句。
“北上朔方,路途迢迢,非止一日之功。且近日边塞不宁,流寇、匈奴溃兵乃至小股胡骑,常于道中劫掠。
此批石涅,价值不菲,又为过冬急需之物,恐成宵小觊觎之目标。押运人选及护卫力量,须得慎之又慎,确保万全。”
吕布浓眉一挑,鼻中发出一声冷哼,一股睥睨之气油然而生的说道:“哼!鼠辈安敢觊觎我吕布之物?”他目光如电,直射张辽,“文远!”
“末将在!”
“此事,由你亲自督办!”吕布的声音不容置疑,“从陷阵营中,挑选五十名悍勇机警、熟悉北地路径的老卒!车辆务必坚固,马匹务必精壮,皆用上好的匈奴马!告诉他们,”
吕布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森然杀气,“此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石涅,一粒也不许少!!!”
张辽神色一肃,腰杆挺得笔直,抱拳应诺,声如金石的说道:“大哥放心!文远必定亲自点验人手、车马、石涅!所选皆百战精锐,沿途必昼夜警戒,人不解甲,马不卸鞍!定将此批‘乌金’,完好无损送至二哥手中!若有闪失,文远甘当军法!”
吕布看着张辽坚毅的面容,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信任。他踱步到炭盆旁,伸出手感受着那灼人的暖意,目光却仿佛穿透了帐篷,望向朔方那冰封的城垣和戍卒冻裂的脸颊。“
稚叔此人,刚毅有余,柔韧不足。身处绝地,亦未必肯轻易求援。”
吕布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这批石涅,务必尽快送到。告诉他……”他顿了顿,语气复杂,“就说,是我吕布送去的。
让他,还有他手下的弟兄们,好歹……能过个暖冬。让他记得,在五原的大哥,没忘了他。”
他收回目光,转向崔质:“崔先生。”
“属下在。”
“你再从我府邸库中,支取十领上好的貂裘,一并送去。”吕布补充道,“稚叔身为主将,总需些体面御寒之物。
然后你写信一封让稚叔把这次缴获的皮毛全部做成大衣御寒分发给士兵以备冬天不时之需”
“属下遵命!即刻去办!”崔质躬身领命。
吕布最后看了一眼地图上那遥远的“朔方”二字,大手猛地一挥,仿佛要斩断那无形的寒流:“去吧!速办!这天,一日冷过一日了得提前做准备了!”
“诺!”张辽与崔质齐声应道,转身出门而出,凛冽的寒风瞬间灌入屋内,吹得炭火一阵明灭。
吕布独立屋中,红色锦袍的下摆在风中微微摆动,他望着屋外铅灰色的天空,久久未动。
那批即将前往朔方的石涅,承载的不仅是御寒的燃料,更是乱世烽烟中,一份沉甸甸的兄弟情谊与吕布对张扬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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