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吴鹏飞神魂碎片中强行剥离出的、那座笼罩在诡异雾霭中的“古庙”印象。
成为了眼下唯一的关键线索。
这印象模糊而破碎。
充满了扭曲与恐惧的情绪。
但其中蕴含的独特邪气波动与空间坐标感。
在通冥眼的解析下。
依旧提供了宝贵的方向。
结合苏晚晴动用国家力量。
通过卫星遥感、地质分析、以及潜伏在东南亚地区的情报网络反馈的海量信息。
经过超级计算机的昼夜不停推算比对。
最终将目标范围。
锁定在了一个臭名昭着的三不管地带——
位于泰国、缅甸、老挝三国交界的“金三角”核心区域。
一片被当地人称为“鬼哭岭”的原始热带雨林深处。
那里山高林密。
沟壑纵横。
终年弥漫着有毒的瘴气。
地形复杂到令人绝望。
是现代科技的禁区。
更是军阀割据、毒枭横行、各种邪教组织和武装势力盘踞的法外之地。
充斥着杀戮、罪恶与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诡异传说。
“暹罗邪灵会”的总部。
或者至少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分部基地。
极有可能就隐藏在这片死亡雨林的最深处。
事态严峻。
不容耽搁。
我迅速通过特殊渠道。
办理了以“民俗文化与宗教遗迹考察”为名的学术访问手续。
搭乘国际航班。
直飞泰国北部的古城清迈。
苏晚晴受限于国际规则和身份。
无法直接提供武装支援。
但她通过国际刑警组织的秘密渠道。
为我安排了一位在当地极为可靠的接应人——
代号“阿龙”的华裔向导。
清迈机场外。
一辆满是泥泞的旧皮卡车上。
我见到了阿龙。
他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
皮肤是常年在热带阳光下暴晒出的古铜色。
身材精干结实。
眼神锐利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话不多。
显得沉稳寡言。
握手时。
能感受到他掌心厚厚的老茧和蕴含的力量。
简短交流后得知。
他祖籍云南。
自幼在边境长大。
熟悉东南亚雨林的一草一木。
也深知各方势力的规矩和危险。
“林先生,鬼哭岭那地方,邪性得很。”
阿龙驾驶着皮卡。
驶离喧嚣的城区。
声音低沉而严肃。
“本地人祖祖辈辈传下话,那是被山神诅咒的地方,进去的人,很少能活着出来。”
“林子里不单有吃人的猛兽、带毒的瘴气、防不胜防的沼泽陷阱,还有更邪门的东西——有人说见过比房子还高的野人,有会说人话、会移动抓人的树鬼,最可怕的……”
他顿了顿。
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
“是藏在最深处的‘降头师’部落。他们世代守着‘血兰谷’,那是绝对的禁地,外人靠近,都会被做成‘人傀’或者直接消失。”
降头师部落?血兰谷?
这与我感知到的邪气方向和吴鹏飞记忆碎片中的“古庙”意象。
隐隐吻合!
“我们的目的地,就是血兰谷。”
我平静地说道。
语气却不容置疑。
阿龙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沉默了几秒。
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明白了。我会带你到尽可能近的地方。但进去之后……生死由命。”
他没有再多问。
显然深知有些事情的规矩。
这种态度让我放心。
一个知道分寸的向导。
在雨林中至关重要。
我们在清迈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住下。
进行最后的准备。
阿龙负责采购专业的雨林生存装备:高强度砍山刀、驱蛇驱虫药粉、解毒血清、压缩干粮、净水设备、卫星电话、以及伪装用的当地衣物。
我则闭门不出。
以朱砂、特制黄纸为材料。
精心绘制了大量“辟邪”、“护身”、“破瘴”、“隐身”等功效的符箓。
并将一丝星冥之力灌注其中。
以应对雨林中可能存在的超自然威胁。
次日凌晨。
天色未亮。
我们便驾驶皮卡离开清迈。
向着北部边境方向驶去。
越是向北。
道路越是崎岖。
现代化的痕迹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茂密的热带植被和越来越潮湿闷热的空气。
人烟逐渐稀少。
偶尔路过的小村庄也显得破败而封闭。
村民看我们的眼神带着警惕和陌生。
抵达雨林边缘最后一个补给小镇时。
已是傍晚。
镇子很小。
充斥着一种混乱而原始的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草木腐烂的味道、牲畜的腥臊气。
以及……一丝若有若无、令人心神不宁的淡淡邪气。
如同附骨之疽。
萦绕不散。
我们将皮卡寄存在一家相熟的马帮客栈。
换上适合丛林行动的衣物。
背起沉重的行囊。
在阿龙的带领下。
踏入了那片一望无际、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绿色海洋。
真正的挑战。
从现在开始。
一进入雨林。
光线瞬间黯淡下来。
参天古木的树冠层层叠叠。
将阳光切割得支离破碎。
只有少许光斑透过缝隙洒落。
在地上形成摇曳的光影。
空气中湿度极大。
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各种奇形怪状的藤蔓如同巨蟒般缠绕着树干。
蕨类植物和苔藓铺满了每一寸土地。
脚下是厚厚的、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腐殖质层。
踩上去软绵绵的。
发出噗嗤的声响。
毒虫四处可见。
色彩斑斓的毒蛇在枝头悬挂。
碗口大的蜘蛛在编织巨网。
吸血的蚂蝗和蚊蚋更是无孔不入。
阿龙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向导。
他手持砍刀。
在前方沉默而高效地开路。
动作精准地避开危险的沼泽和兽径。
对各种毒虫的习性也了如指掌。
我则亦步亦趋地跟随着。
同时将灵觉如同蛛网般悄然扩散开来。
警惕地扫描着周围的环境。
雨林深处传来的。
不仅仅是野兽的嘶吼和自然界的危险气息。
更夹杂着一些充满恶意、混乱、非自然的能量波动!
有邪修在此活动!
而且不止一股!
我们如同两个渺小的蝼蚁。
在这片原始而危险的世界中艰难跋涉了整整半日。
逐渐深入雨林腹地。
突然。
走在前方的阿龙猛地停下脚步。
迅速蹲下身子。
并打出一个警戒的手势!
我立刻收敛气息。
隐匿在一棵巨大的榕树气根之后。
前方密林深处。
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夹杂着一种语调古怪、音节扭曲、充满诡异韵律的低沉吟唱声。
这吟唱不似人类语言。
反而更像某种与邪灵沟通的咒文!
透过茂密枝叶的缝隙。
我看到了一队大约七八人的身影。
他们皮肤黝黑。
身材精瘦。
穿着用某种黑色植物纤维编织的简陋衣物。
裸露的皮肤上。
用某种暗红色的颜料刺满了扭曲诡异的符文和毒虫图案。
脖子上挂着用野兽牙齿和细小骨骼串成的项链。
他们眼神空洞麻木。
动作僵硬。
如同提线木偶。
正抬着一具用脏污白布紧紧包裹、形状似人的长条物体。
沉默地向密林更深处行进。
为首的是一个手持一根不知名动物腿骨制成、顶端镶嵌着骷髅头的法杖。
眼眶深陷、眼珠漆黑如同深渊的老者。
他身上的邪气最为浓郁。
几乎凝成实质。
是一名修为不浅的降头师!
是“暹罗邪灵会”的外围成员?
他们抬着的……是用于某种邪恶仪式的祭品?
我们悄然尾随在这支诡异的队伍后方。
借助复杂的地形和茂密的植被隐藏行迹。
穿过一片散发着恶臭、冒着气泡的黑色沼泽。
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个隐藏在山谷盆地中的原始村落。
出现在我们眼前!
村落由简陋的木屋和竹楼构成。
依山而建。
中央是一片被清理出来的空地。
空地中央。
赫然矗立着一个用黑色石头垒砌、高达三丈、表面刻满邪恶符文的巨大祭坛!
祭坛上。
堆积着大量森白的兽骨和人骨。
悬挂着风干的头骨。
摆放着各种奇形怪状、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法器。
浓烈的血腥味和邪气冲天而起。
让人作呕!
村落里的“村民”数量不少。
有男有女。
甚至还有眼神呆滞的小孩。
但他们无一例外。
眼神都空洞无神。
身上缠绕着淡淡的蛊虫气息和咒力束缚。
显然早已被完全控制。
成为了邪教的傀儡!
那名老降头师指挥着抬尸的队伍。
将那只白布包裹的“祭品”恭敬地放置在祭坛中央。
他举起人骨法杖。
开始用一种更加高亢、疯狂的语调吟唱起冗长而邪异的咒文。
祭坛上的符文随之亮起幽幽的黑光。
显然是在准备进行一场血腥的活祭仪式!
看到这邪教肆虐、草菅人命的场景。
我胸中怒意升腾。
正要现身阻止这残忍的仪式——
异变陡生!
祭坛后方。
一个幽深黑暗的山洞中。
猛地传来一声低沉、沙哑、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咆哮!
这咆哮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带着无尽的暴戾、贪婪与毁灭意志。
瞬间震得整个山谷嗡嗡作响。
连空气都凝固了!
一股远超金丹期、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邪气。
如同火山爆发般从山洞中喷涌而出!
在村民狂热的跪拜和吟唱声中。
一个巨大的身影。
迈着沉重而缓慢的步伐。
从黑暗的山洞里走了出来!
它身高近三米。
体格魁梧如山。
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靛蓝色。
肌肉虬结。
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头颅似人非人。
额头两侧生长着一对弯曲的、闪烁着金属寒光的黑色犄角。
一双眼睛如同两团燃烧的血色岩浆。
充满了对生命的漠视与贪婪。
它手中。
提着一柄门板大小、刃口残缺却散发着浓烈血腥气的巨斧!
罗刹鬼将!
这是一头真正的、来自幽冥的罗刹鬼将!
实力堪比元婴初期!
这个降头师部落。
竟然不是在供奉虚无的邪神。
而是在用活人血食。
供奉并召唤了一头真实存在的、嗜血残暴的罗刹鬼!
难怪此地的邪气如此精纯和恐怖!
罗刹鬼将那双血眸扫过下方跪拜的村民。
最终落在了祭坛上那具白布包裹的“祭品”上。
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贪婪之色。
它张开血盆大口。
猛地一吸!
一股无形的吸力产生。
祭品白布下的“生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抽离。
融入鬼将口中。
它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不……不好!是罗刹!快走!”
我身边的阿龙。
此刻脸色惨白如纸。
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
牙齿咯咯作响。
来自生命层次的本能恐惧让他几乎瘫软在地。
用尽最后力气拉扯我的衣袖。
想要逃离这噩梦之地。
但。
已经太晚了!
那罗刹鬼将似乎享受完血食。
猩红的目光随意扫视山谷。
猛地定格在我们藏身的这片灌木丛!
它那扭曲的脸上。
露出了一个残忍而戏谑的笑容。
仿佛发现了更有趣的玩具。
“咦?两只躲藏的小虫子……气血倒是旺盛……比这些废物祭品……美味多了!”
它发出沙哑低沉、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吼声。
手中那柄巨大的血斧。
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遥遥指向了我们!
行踪彻底暴露!
一场面对元婴级罗刹鬼将的恶战。
已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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