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赞威在眼前被灭口,魂飞魄散,那凄惨的景象如同冰冷的烙印,刻在我心头。
鬼仆的狠辣与警觉,远超预期。
不能再有丝毫耽搁了!
每浪费一分钟,线索就可能彻底断掉,或者对方会转移得更深、更隐蔽。
我与苏晚晴当机立断,立刻通过特殊部门的内部紧急通道,以最高优先级办理了所有必要手续。
动用了部门资源,搭乘一架经过特殊改装、具备短距起降和隐身功能的专用运输机,连夜直飞东南亚。
目标地点,位于臭名昭着的金三角边缘地带,一片人迹罕至、甚至在现代地图上都标识为“未勘探区”的原始热带雨林。
根据从阿赞威记忆中提取出的那个模糊坐标,以及我手中那块煞神像碎片上残留印记的微弱感应。
鬼仆的临时据点,或者说一个重要的活动节点,应该就隐藏在这片广袤雨林的最深处。
飞机在经过数小时的飞行后,降落在邻国一个僻静的小型军用机场。
早有接到指令的接应人员在此等候。
没有寒暄,我们迅速换乘上一辆经过特殊加固、适合恶劣地形的越野车。
在接应人员沉默的驾驶下,车辆驶离机场,一头扎进了莽莽苍苍的绿色海洋。
所谓的道路,不过是前人车轮压出的泥泞车辙,颠簸得如同狂风中的小舟。
沿途是望不到边的热带植被,空气湿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行驶了大半天,直到前方连最简陋的土路都彻底消失,被肆意生长的藤蔓和灌木吞噬,我们才不得不弃车。
雇佣了早已联系好的一位当地向导。
向导名叫岩梭,是个皮肤黝黑得像炭、身材精瘦、沉默寡言的本地土着。
他只会几句生硬的汉语,但眼神锐利得像鹰隼,对这片雨林了如指掌。
付了丰厚的定金后,岩梭什么都没问,只是默默抽出腰间的宽背砍刀,走在了最前面。
我们跟在他身后,正式踏入了这片被称为“绿色地狱”的原始雨林。
一进入雨林内部,仿佛瞬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参天古木拔地而起,巨大的树冠层层叠叠,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只有零星的光斑透过缝隙洒下,光线异常昏暗。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令人窒息的湿热气息,混合着植物腐烂的甜腻和野兽粪便的腥臊味,刺鼻难闻。
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毒虫在耳边嗡嗡飞舞,脚下是厚厚的、不知积累了几百年的落叶层。
踩上去软绵绵的,发出“沙沙”的声响,每一步都深一脚浅一脚,潜藏着吞噬一切的沼泽和致命毒蛇的危险。
我悄然将灵觉散开,感知着周围的环境。
这片雨林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不仅仅是因为恶劣的自然环境。
更因为这里弥漫着一种古老的、野蛮的、以及一种……淡淡的、仿佛渗透到泥土和空气中的邪气。
像是某种邪恶的存在长期盘踞于此,污染了这片土地。
这里,绝非善地。
向导岩梭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安,他变得更加沉默,手中的砍刀挥动得更快,砍断拦路的藤蔓时,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阴暗角落。
根据坐标指引和煞神像碎片的微弱感应,我们朝着雨林深处艰难跋涉。
越是往里走,周围的景象越发诡异。
参天古木的树皮上开始出现扭曲的、类似人脸的纹路。
色彩斑斓、形状怪异的毒蘑菇成片出现,散发着迷幻的光晕。
手臂粗细的藤蔓如同巨蟒般从树上垂下,上面长满了尖刺。
密林深处,时不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仿佛有东西在暗中窥视。
一些躲在树叶间的猴子,眼睛竟然是血红色的,呲着尖牙,发出威胁性的嘶叫。
一切都透着不祥和诡异,邪气也随着深入而越发浓重。
我们马不停蹄地走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勉强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给森林带来最后一丝昏黄的光亮。
前方出现了一条浑浊不堪的河流,挡住了去路。
河水呈现一种不祥的暗红色,水流湍急,拍打着两岸的礁石,发出哗啦啦的响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味,仿佛河水里掺了血。
坐标点显示,目标就在河对岸那片被更加浓郁、几乎凝成实质的灰色雾气所笼罩的区域。
“就是这里了。”
走在前面的岩梭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指着河对岸那片鬼气森森的迷雾区域。
他用生硬的汉语,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低声对我们说道:
“那边……是‘鬼哭坳’,是我们寨子祖祖辈传下来的禁地!”
“里面有恶鬼!会吃人!进去的人,从来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他的声音发抖,脸上充满了敬畏和恐惧,不像是装出来的。
鬼哭坳?这名字倒是贴切。
即使隔着河流,我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岸传来的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邪气。
灰色的雾气缓缓翻涌,其中隐约传来阵阵令人心烦意乱、头皮发麻的呜咽声,真的如同无数冤魂在哭泣。
“谢谢,带我们到这里就可以了。这是剩下的报酬,你原路返回吧。”
我点点头,将事先约定好的丰厚尾款递给岩梭。
他接过钱,千恩万谢,几乎不敢多看对岸一眼,如同逃命般,转身就钻进来时的密林,身影迅速消失不见。
空旷的河边,只剩下我和苏晚晴两人,以及对面那片死寂而危险的迷雾。
我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默契地点点头,同时运转功法,将周身气息压制到最低,如同两道没有重量的青烟。
脚尖在浑浊的河面上轻轻一点,身影闪烁间,已悄无声息地掠过了不算宽阔的河面,潜入了对岸那片被迷雾笼罩的区域。
一进入雾区,光线瞬间暗淡下来,能见度不足十米。
四周灰蒙蒙一片,雾气冰冷刺骨,带着一股甜腻中夹杂着腐臭的怪异气味,吸入肺中令人作呕。
脚下是湿滑粘稠的淤泥和盘根错节的裸露树根,行走困难。
那呜咽声更加清晰了,仿佛就在耳边响起,时远时近,搅得人心神不宁。
我悄然开启通冥眼,视野中,可以看到灰色的雾气里,飘荡着一些淡薄的、扭曲的怨灵虚影。
它们大多意识混沌,能量微弱,只是本能地游荡,暂时构不成实质威胁。
我和苏晚晴不敢大意,收敛所有气息,凭借着感应,小心翼翼地向邪气最浓郁的源头方向摸去。
突然!
异变陡生!
“嗖嗖嗖——!”
无数道细小的、闪烁着幽蓝色诡异光芒的黑影,从四面八方阴暗的树根下、腐烂的落叶中、垂挂的藤蔓后激射而来!
速度快如子弹!带起尖锐的破空声!
是淬了剧毒的蛊虫!
“有埋伏!”
苏晚晴反应极快,低喝一声,一直处于戒备状态的她瞬间出手!
手中那柄洁白如玉的轮回翎舞动,化作一道密不透风的白色光轮!
叮叮当当!噗嗤!
光羽纷飞,精准地将第一批袭来的毒虫或击碎、或扫落!
我也在瞬间撑开星辉护罩,淡蓝色的光幕流转,将剩余的蛊虫阻挡在外。
然而,这些蛊虫仿佛无穷无尽,而且极其诡异,前仆后继地撞击在护罩上,竟然纷纷自爆开来!
噗嗤!噗嗤!
彩色的毒雾瞬间从爆开的虫尸中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腥甜气味,迅速腐蚀着星辉护罩的能量。
更麻烦的是,这毒雾似乎带有强烈的致幻效果,丝丝缕缕渗透进来,试图扰乱我的心神。
眼前甚至开始出现一些扭曲的幻象。
“屏住呼吸!这毒雾能惑乱心神!”我立刻出声提醒苏晚晴,同时全力运转轮回不灭经。
周身清光大盛,轮回净化领域以我为中心扩张开来,所过之处,彩色毒雾如同遇到克星,被迅速净化、消散。
但对方的埋伏,远不止于此!
脚下的淤泥猛地剧烈翻涌!
数十只体型大如海碗、甲壳上长满令人作呕的脓包、散发着浓烈尸臭的尸蹩钻了出来!
它们挥舞着锋利的口器,发出“咔嚓咔嚓”的瘆人声响,从下三路疯狂涌来!
与此同时,周围那些扭曲诡异的古树上,无数条布满吸盘、粘滑冰冷的毒藤,如同苏醒的巨蟒,悄无声息地垂落、缠绕,从上方罩向我们!
更远处,沉重的、如同巨物拖行的脚步声响起。
迷雾中,隐隐约约走出几个身材异常高大、皮肤呈现不祥靛蓝色、眼神空洞无物的人形生物。
它们手持用白骨打磨而成的长矛,周身死气缭绕,行动略显僵硬,却是邪气森然!
是受邪术操控的土着尸傀!而且数量不少!
眨眼之间,我们陷入了地上、空中、四面八方的立体包围!
陷阱!精心布置的致命陷阱!
鬼仆果然在这里!而且早已设下了重重防卫,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闯我禁地,死!”
一个沙哑、怪异、仿佛两块骨头在摩擦的冰冷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浓烈杀意,从迷雾的最深处传来。
声音飘忽不定,难以捕捉具体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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