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想起来,当年贾张氏也是这样哭诉的。
内容不一样,可那场景,却那么熟悉。
老贾走的时候,贾张氏也动不动就嚎自己命苦,骂老贾没良心,丢下妻儿自己走了。
只不过,秦淮如是默默流泪,贾张氏是扯着嗓子嚎。
想到这儿,易中海心里没来由一阵厌恶,既厌贾张氏,也厌秦淮如。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淮如,你得劝劝你婆婆。
以后是你上班赚钱养家,贾家要靠你撑起来,不能总顺着你婆婆。”
“这次不说,就说上回——哪有做奶奶的教自己孙子去拿别人家东西的?在院里说好听的叫‘拿’,可那不就是偷吗?”
“棒梗还小,不懂拿和偷的区别,你婆婆能不懂?她要一直这么教,棒梗这孩子就毁了。”
“小时候偷针,长大了偷金。
在院里,邻居还讲点情面,要是在外面,被人打死了都没处说理。”
刘梅给小当夹了块鱼肚子上的肉,对秦淮如说道。
“一奶奶,偷东西不对。”
小当趁机插了一句。
“对,小当是好孩子。”
林建国伸手揉了揉小当的脑袋。
小孩子,还是得从小有个好的教育环境。
小当和棒梗,就是最好的例子。
“秦姐,你也别哭了。
我给你个准话,这次我不计较了。
往后你看着点贾张氏,要再做出格的事,我就把她送回乡下老家。”
林建国也烦秦淮如这样动不动就哭。
虽看着楚楚动人,可心里厌恶了,再好看也只觉得腻味。
“建国兄弟,秦姐在这儿谢谢你了。
我跟你保证,以后绝不再让我婆婆说你坏话。”
秦淮如顺竿往上爬,自称起了“秦姐”
。
林建国没再理会秦淮如,那话里意思分明是以后不说林建国的坏话,难道还能说别人坏话不成?这分明是牛头不对马嘴,话不投机半句多。
“老易,老太太,建国,正吃着呢。”
阎阜贵这时也走进小院。
他其实在外头站了一会儿,秦淮如进来时他就在后面,也听了几句。
趁着空当,他还打量了这小院一番,心里羡慕得紧。
不过阎阜贵心里清楚,自家儿子的事还有把柄在林建国手里。
前些天林建国帮阎解成解决麻烦,他是看在眼里的。
“老阎,来喝一杯。”
易中海太了解阎阜贵了。
不管什么事,只要递上碗筷,他就能先坐下来吃喝两口再说。
“那多不好意思。”
嘴上这么说,阎阜贵却利索地从刘梅手里接过碗筷,不用易中海招呼就往碗里倒了半碗白酒。
要不是不熟悉林建国新家的摆设,他怕是早就自己动手拿碗筷了。
他先夹了两大筷子鱼肉,又抿了口酒,满足地舒了口气,这才笑眯眯地说:“老太太,您真是好福气,晚年有建国这么个好孙儿。”
转头又对林建国竖起大拇指:“建国,你是有本事的,我看人准,你以后绝对是咱们院里这个。”
老太太听了外人的夸奖,笑得合不拢嘴。
林建国却只是淡淡回道:“阎老师,您过奖了。”
阎阜贵也不觉得林建国这样有什么不对。
自打林建国进轧钢厂上班后,他的态度就变了,反倒觉得这种不近人情的样子很有大将风范。
“建国,我在前院听老易说你要请客?”
阎阜贵问道。
“是,易叔刚才也提了。
我分了新房是喜事,肯定要请大伙吃顿饭。”
林建国没有否认,“我打算请柱子哥掌勺,院里每家每户都请。”
“建国真是局气。”
阎阜贵感叹道。
他原以为只请各家当家人,没想到是全院人都能来吃,这开销可不小。
“建国,我多问一句,”
阎阜贵还是心疼钱,“这请客收礼金吗?”
要是收礼金,又得多花一两块钱。
要是没有阎解成那档子事,阎阜贵顶多也就随个五毛八毛的礼。
可林建国帮阎家解决了麻烦,要是礼金给少了,显得阎阜贵太不会做人;要是给多了,他又实在心疼。
为了阎解成的事,他的棺材本都搭进去不少了。
“不收礼金,我刚搬进四合院时也没请大家吃顿饭,这次就借新房的机会补上。”
林建国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阎阜贵一听,心里顿时轻松了。
眼珠一转,又盘算起来:请全院吃饭,院里一百多号人,怎么也得摆上十几桌。
尤其是他们阎家,一家就能凑一桌。
到时候肯定需要不少人帮忙,既然帮了忙,剩菜剩饭也能分到一些。
这么一想,阎阜贵心里美滋滋的,没得到房子的失落也淡了许多。
娄晓娥无聊地走在轧钢厂的林荫道上。
今天,轧钢厂的原主人、现在公私合营后的董事娄振华来厂里开例会。
自从公私合营后,娄振华渐渐淡出了管理层,许多新工人甚至不知道厂里还有这么一位私人董事。
娄母有自己的社交圈,又和东城区的富太太们打牌去了。
女儿娄晓娥一个人在家,娄振华索性带她一起来厂里。
娄晓娥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几个月前,家里在轧钢厂给她物色了一个对象,可惜没成。
对那个以前佣人的儿子,娄振华根本看不上。
只是迫于形势,加上他们家的成分问题,想找个根正苗红的女婿并不容易。
幸好后来打听出,那佣人的儿子不仅人品不行,还不能生育,这门亲事就吹了。
亲事告吹后,娄振华又陆续找了几个候选对象,可总有些不如意的地方,一时没定下来。
娄振华对时局有自己的判断。
建国以来,上面对他们这些“资本家”
还算宽容,公私合营也留了余地。
但他总觉得未来没那么简单,不想让女儿一直背着“资本家”
的成分,所以才想找个根正苗红的女婿。
可惜,这样的人家看不上娄家。
退而求其次,娄振华把目光转向轧钢厂。
以前开例会他能推就推,这次带娄晓娥来,就有为她找合适对象的打算。
娄晓娥明白父亲的想法。
在家里,娄振华常讲时局,可她不想随便嫁人。
上次那个许大茂,她本就不愿意——那人眼神总是色迷迷的,老往她胸口瞟。
要不是父母做主,她连见都不想见。
幸好,那门亲事最后没成。
听说是因为许大茂不能生育。
这是娄晓娥在父母谈话时偶然听来的内容。
想到许大茂没有生育能力,她的脸颊又泛起红晕,毕竟是个未经世事的姑娘,这种事想起来就叫人难为情。
这些日子,父母总催着她找个对象,可娄晓娥实在不愿将就一个毫无感觉的人。
像她这样的女孩,正经本事没学多少,倒是先懂得了浪漫主义的爱情,心里萌生出对美好感情的向往,总幻想着能遇见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娄振华正在与人开会,无聊的娄晓娥独自走了出来,沿着轧钢厂的林荫小道慢慢散步。
她不太喜欢这里,到处是飞扬的灰尘,机器轰鸣不绝于耳,空气里还弥漫着铁锈的气味。
但此刻她也没有别处可去。
虽说有个招待室,可那里更显沉闷。
许大茂刚从宣传科办公室出来。
这些日子他安分了不少。
上次设计陷害阎解成,没想到林建国会出手相助,事情竟然顺利解决,阎解成既没被开除,也没受到任何处分。
不过阎解成被调去了车间,这点让许大茂暗自高兴。
原本许大茂并没打算这么早对阎解成下手,主要是这人嘴太碎,经常在科室里散布许大茂下乡时拿老乡东西、跟村里姑娘乱来的闲话。
这种事怎能摆在台面上说?况且阎解成还是他许大茂手把手带出来的徒弟,又是靠他的关系才进的宣传科,简直就是忘恩负义。
于是许大茂设局整治阎解成,本指望最好能把他开除。
没想到林建国突然出现搅局。
许大茂怎么也想不通,就这么下乡放电影的工夫,林建国居然当上了保卫科干事,还兼任治安组组长。
对林建国,许大茂也记恨上了。
这人何必多管闲事?
阎解成娶了那个跟他相好的寡妇的事,许大茂是知情的。
阎阜贵一家瞒得很紧,院里知道的人不多,但许大茂偏偏就知道了。
那个叫王桂花的寡妇,以前许大茂下乡放电影时,总找机会去她那儿坐坐。
想到阎解成娶的是他穿过的破鞋,许大茂心里就乐开了花。
只是最近一直抽不出空,等以后找到阎解成现在的住处,再把身子调养好,找王桂花再续前缘,倒也是个消遣的好去处。
这些歪心思,许大茂自然不会对外人吐露半分。
“那不是娄晓娥吗?”
许大茂瞧见一个穿着布拉吉裙子的年轻姑娘独自在林荫道上散步。
好色的他眼睛一亮,仔细端详后认出这正是原本要与他相亲的娄家独女娄晓娥。
见到娄晓娥,许大茂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个富家女本该是他十拿九稳的媳妇,都怪傻柱把他打坏了身子,这门亲事才黄了。
虽然得了些补偿,可那点钱跟娄家的万贯家财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当初就该把你脑袋敲碎。”
许大茂压低声音恨恨地咒骂。
何雨柱被偷袭的事情一直没有调查结果,加上贾东旭已经去世,整件事变得死无对证。
许大茂常常觉得,当初只伤了何雨柱下身实在太轻,要是早知道贾东旭会这么早死,就算砸烂何雨柱的脑袋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每次想到这些,许大茂都感到懊悔。
尤其是听说于莉怀孕之后,他更是对何雨柱的运气嫉妒不已。
何雨柱的命根子明明被废,却在出事前留下了后代,许大茂觉得这简直没有天理。
许大茂望着走在前方毫无防备的娄晓娥,环顾四周,心里突然冒出一个邪念,悄悄跟了上去。
趁着周围没人,又经过一片小树林,许大茂突然加速从背后一把抱住娄晓娥。
喜欢四合院:我是老太太认的干孙请大家收藏:(m.bokandushu.com)四合院:我是老太太认的干孙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