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国点燃一支烟,辛辣的烟气顺着鼻腔涌入肺腑。
他想起电影中那位因胃穿孔倒下的主角,想起镜头里一张张疲惫而营养不良的面容。
突然间,一阵烦躁涌上心头。
他不明白,自己这个年过四十的灵魂,为何还会如此多愁善感。
他懊悔自己未能参与这项伟大的事业,未能为这波澜壮阔的进程贡献绵薄之力。
随身空间里堆积如山的粮食肉类,与脑海中那些面容相比,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林建国将烟头摁灭在窗台上,低声啐了一句:“干。”
清晨,林建国吃过刘梅准备的早饭,没有像往常一样从小院的侧门去上班,而是推着自行车从老太太的屋子出发,穿过整个四合院。
正准备上班的刘海中见到林建国,意外地多看了两眼。
自从林建国开始修建小院,就很少见他从四合院正门出行了。
林建国对院里那些好奇的目光视若无睹,如同雄狮巡视领地般从容。
来到前院,自然遇见了阎阜贵。
见到林建国,阎阜贵脸色不太好看。
昨天林建国不仅拒绝帮阎解成解决放映员的工作问题,还用档案威胁了一番,最重要的是,白吃了他精心准备的一桌饭菜却毫无表示。
在前院,林建国也见到了许大茂的父亲许正豪。
没等许正豪开口,林建国率先点了点头。
许正豪疑惑地问身旁人:“这是院里新来的住户?”
有邻居向他介绍:“这是林建国林组长,现在是轧钢厂保卫科的治安组组长,咱们院里唯一的干部。”
许正豪没太在意其他,唯独注意到林建国是保卫科的人。
想到儿子许大茂的遭遇——许大茂的事他早已清楚,父子俩见过几面,许大茂也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抓住许大茂的人,就是林建国。
林建国没有往轧钢厂的方向骑,而是先去了街道办。
“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王主任来得稍晚一些,刚到办公室,就见到等在门口的林建国。
见旁边没有别人,林建国显得亲近不少,笑着说:“王姨,有点事想请您帮忙出出主意。”
进了办公室,林建国拎起热水壶试了试温度,转身去隔壁茶水间换了一瓶刚烧开的热水。
他泡了两杯茶,一人一杯。
“这是两张奶粉票,厂里帮忙弄到的。”
林建国把票递给王主任。
王主任的儿媳半年前生了孩子,奶水一直不够,正缺奶粉。
这事林建国知道,也私下帮她找过两次票。
王主任没推辞,她确实需要。
“说吧,什么事?没事你也不会往我这儿跑。”
王主任略带埋怨地说。
林建国初来四九城时,就是王主任接待的。
一步步走来,王主任一直很看好他,两家走得很近。
“易中海去出任务了,是保密性质的。”
林建国没多解释,只提了个大概。
很快轧钢厂就会发通知,说是易中海去支援三线建设。
“真的?这可是好事,等他回来,老易说不定还能再进一步。”
王主任听了很高兴。
自己街道里有人能为国家出力,是值得高兴的事。
要是易中海表现好,说不定还能拿个勋章。
“具体情况我没多问,厂里会按支援三线的名义发通告。”
林建国又补充了厂里的安排,也间接让王主任明白,这次任务不一般。
一般的保密任务,厂里只说短期出差;而支援三线,时间短不了,至少三年,五年十年也说不定。
王主任虽不在轧钢厂,但也敏锐地听懂了林建国的意思。
“你特意跑一趟,不单是为了告诉我易中海的事吧?是不是你们四合院那个管事大爷的位置……”
王主任很快猜到了他的来意。
“嗯,我虽然住进去不久,但院里的人事也看得清楚。
这四合院要不是老太太在后面镇着,易中海又确实有本事,怕是早就乱成一团了。”
说起四合院的管理,林建国也不得不佩服易中海。
能把这么多没亲没故的住户拢在一起,确实不容易。
易中海管理四合院,确实存着私心,处事也有不公之处。
但这么多年下来,院里没出过什么大乱子,这除了他善于“捂盖子”
之外,调解邻里矛盾也确实有一套。
“唔,易中海既然出门办事去了,那院里的事,是不是就交给刘海中和阎阜贵处理?这两个人不行吗?”
王主任平时打交道多的就是易中海,四合院另外两位管事大爷,她虽认识,却不太清楚他们具体的能力。
“我觉得不太行。
刘海中家有三个儿子,他偏心老大,对另外两个不是打就是骂。
而且他本事不大,官腔倒挺会打,管事大爷的架子端得十足。”
“至于阎阜贵,人倒是挺和气,可算盘打得太精,什么事都爱计较得清清楚楚。
最要命的是,这两人私心都太重。”
“再加上,我和他们之间,也都有些过节。”
林建国没瞒着,把自己的看法一五一十告诉了王主任。
“过节?说来听听。”
王主任来了兴趣,尤其想听听林建国的事——在她眼里,这小子比猴还精,能让他吃亏的事可不多。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刚搬进四合院那会儿,刘海中因为王姨你撤了他管事的位置,这事儿您还记得吧?”
“嗯。”
王主任当然记得当初跳得挺欢的刘海中。
“我猜梁子就是那时候结下的。
后来他大儿子刘光齐结婚要房子,正好街道给我建了三间屋,他们自然眼红了。”
“阎阜贵这边,主要是他大儿子阎解成惹出来的。
一个多月前,我下去公社处理了一桩乱搞男女关系的案子,这事我也跟您汇报过,当事人就是阎阜贵的大儿子阎解成。”
林建国大致把自己和两位大爷之间的纠葛说了一遍。
“当初街道设立管事大爷,主要是因为人手不够,才想了这么个办法。
那时候大家多是新搬来的,彼此也不熟悉。
不过时间一长,街道也发现这种安排有问题,捂盖子、私设公堂的情况时有发生。”
“目前街道正在考虑取消大院管事大爷的制度,但一下子全撤,人手又跟不上。”
“你们那个四合院的情况倒可以考虑调整,大多数住户是轧钢厂的职工,你现在又是保卫科的干部,或许可以在附近设一个治安岗亭。”
“嗯,我回头就去治安所找周叔商量。
轧钢厂治安组这边也有人手,可以安排过来。”
林建国想了想,觉得这办法可行。
治安组出人,借治安所的名义设岗亭,等于把四合院的管理交到他手里。
如果处理得当,以后说不定还能推广。
“对了,你们厂里那个许大茂,是不是被送去大西北劳改了?”
王主任又问林建国。
林建国点头应道:“您不提这茬,我都差点忘了。
许大茂现在送去劳改了,他在四合院那间房,是不是应该按规定收回来?”
王主任也表示认同:“按政策确实该收回。
怎么,房管科那边还没动作吗?”
“我今天早上还看见许大茂的父亲许正豪搬进去了。”
林建国如实汇报了自己看到的情况。
王主任在街道办工作多年,对这类门道再清楚不过,一听就猜到房管科那边多半是有人给许正豪走了后门。
“这事你怎么看?”
王主任没有直接下结论,而是先询问林建国的意见,这种情况在她工作中并不少见。
“许大茂在轧钢厂调戏女同志,是我亲自抓到的。”
林建国点出了这层关系。
王主任心里顿时明白了林建国的立场,便不再多问。
“行,你先回去。
这事我再核实一下,如果确实有问题,你看看有没有需要住房的人,我来牵头分配。”
“谢谢王姨。”
林建国心里清楚,王主任这是给他一个送人情的机会。
四九城住房紧张,缺房子的人多的是,谁不想有个落脚的地方?
随后,林建国又去了治安所,向周抗日所长汇报了四合院的情况,并提出了和街道办王主任商量好的建议。
这事在治安所办起来更简单,无非是走个程序。
其实林建国就算不通过周抗日,直接以轧钢厂治安组的名义设个岗亭,也一样能把事情办成。
等林建国回到轧钢厂,已是中午时分。
广播里正播放着通知:“本厂八级钳工易中海同志,应上级部门要求,前往三线进行技术支援,为期三年。
在支援期间,易中海同志原有待遇不变。
同时,经上级部门批准,为表彰其奉献精神,特授予易中海同志本年度先进工作者称号,并为其家庭颁发‘工人之家’奖状。”
厂里的老工人对这类消息早已司空见惯。
这几年,厂里的高级技工经常被调去支援三线建设。
不过,也有人听到这个消息特别高兴。
刘海中就是其中最高兴的一个。
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去三线,哪怕是他大儿子去的津州那样坐火车当天就能到的地方,他也不愿意。
刘海中离不开四九城,他压根没打算离开这里。
原本刘海中以为易中海跟他一样,也不愿离开四九城,没想到易中海竟然答应了去三线。
三线那地方,在刘海中眼里就是穷山恶水,要啥没啥,生了病连个抓药的地方都难找。
他之前特意打听过,越是技术好的工人,越容易被派到偏远的山区。
刘海中年轻时吃过苦,现在可不想再去受那份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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