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判断林建国的饭盒里肯定也有肉。
秦淮如对何雨柱的饭盒垂涎已久,院里不少人也同样盯着。
不过贾东旭还在,她跟何雨柱的关系还没那么近,平时说话也少。
毕竟何雨柱和贾东旭年纪相当,一个未婚,一个已是两个孩子的妈,走太近难免惹闲话。
这时的秦淮如还很守规矩,所以对何雨柱的饭盒,她只能想想,并未行动。
但林建国就不一样了。
在外人眼中,他还不到十六岁,顶多算个大孩子,所以秦淮如跟他搭话,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林建国点头应道:“是贾家嫂子啊,你好,这是给老太太送的午饭。”
说完,他侧身从秦淮如和两个孩子身边走了过去。
直到林建国进了中院不见了,棒梗还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发呆。
“快吃,饭都凉了。”
秦淮如轻声训了棒梗一句。
“妈,闻着好香。”
棒梗鼻子灵,闻出林建国饭盒里有肉香,却说不清是什么肉。
“好好吃你的馒头,那是别人家的。
想吃肉等你爸回来找他要。”
秦淮如语气里有些失落。
刚嫁进贾家时日子确实不错,比起乡下吃不上饭的日子,简直是天上地下。
那会儿全国闹粮荒,她虽然嫁过来也吃不上什么肉,但至少没饿过肚子。
后来孩子一个个出生,家里吃饭的嘴多了,可贾东旭的工资却没涨过,日子渐渐紧巴起来。
跟院里其他人家一比,贾家的生活水平在慢慢下滑,别人家却渐渐好起来,这让秦淮如心里不是滋味。
“奶奶,我回来了。”
林建国进屋喊了一声。
老太太正跟刘梅聊天,见林建国回来,刘梅也起身招呼:“建国回来啦?那我回去做饭了。”
“别啊,婶子,我从食堂带了菜,量挺多的,就在这吃吧。”
林建国连忙挽留。
刘梅能陪奶奶说话,林建国心里挺感激。
他虽然对易中海没什么好感,但对刘梅却没什么意见。
说着,他打开饭盒摆在桌上:一份红烧鱼块、一份炒白菜,还有两个白面馒头和四个玉米面馒头。
白面馒头是给老太太准备的,老人家吃细粮好消化。
至于粗粮健康之类的话,等将来天天大鱼大肉了再说也不迟。
这天街道办食堂的主食是玉米面馒头,而白面馒头是林建国自己带的白面做的,并不是占街道办的便宜。
做的时候他也和杨师傅打过招呼,杨师傅知道是给老太太准备的,连连称赞林建国孝顺。
炉子一直没熄火,水壶里的水还滚着,林建国顺手烫了两个西红柿,切成薄片,撒上一层白糖,当作添了一道凉菜。
“建国,这是洋柿子?”
刘梅看到林建国端出来的西红柿,眼睛也挪不开了。
四九城刚过冬,天气还没热起来,蔬菜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这时候能见到西红柿,实在是稀罕事。
如今副食店或菜市场里哪怕有一把绿菜都有人抢,西红柿更是难得一见。
“路上遇到我哥的战友,他送的。”
林建国随口找了个理由。
反正他哥是军人,战友送点稀罕蔬菜,也不算奇怪。
林建国还是低估了西红柿对人的吸引力,那感觉就像一个人一整年没沾荤腥,过年时突然看见一碗红烧肉。
不管是刘梅还是老太太,都盯着那盘切成薄片、红彤彤的西红柿移不开眼——上面撒了白糖,像盖了一层雪山。
“咕咚、咕咚”
,刘梅和老太太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这孩子,切一个都够浪费了,还切两个。
现在天冷,这洋柿子能放得住。”
刘梅看着盘里的西红柿,心疼得很。
这季节绿叶菜不是没有,汤山那边有玻璃温室,只是产量太少,连机关大院都供应不足,更别说流到普通市场了。
过年时偶尔有翠绿的韭菜苗供应,运气好还能见到别的稀罕菜,但数量有限。
虽然限量卖,但也不是人人都能买到。
供销社内部也要分一些,市面上能抢到一把韭菜,过年吃上韭菜鸡蛋或韭菜肉馅的饺子,就已经很有面子了。
至于洋柿子?刘梅想都不敢想,这么多年她从没在这时候见过。
“没事,反正东西都在这儿,总是要吃的。
婶子,你要喜欢,一会儿带两个回去,也让易师傅尝尝。”
林建国并不在意。
易中海目前还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能缓和关系也好。
当然,要是他以后仍不改性子,那再另说。
刘梅心里挺感动。
她和易中海除了没子女,亲戚也少。
要是有亲族帮衬,他们早就从亲戚那收养或过继一个孩子了,哪还用指望贾东旭和何雨柱?就是因为没亲人依靠,才对老了以后的日子发愁。
易中海是七级钳工,又是院里的一大爷,平时也有人送东西,大多是票证或茶叶之类。
像林建国这样,随手就送两个这时节罕见的西红柿,还不图什么回报的,还真是头一回。
易中海教导贾东旭已有不少年头,可贾家但凡买了新鲜鱼肉,或是秦淮如从乡下娘家带回土产,几乎从未主动惦记过他们易家。
除非有事相求,才会提些不值钱的东西上门,偶尔不从易家拿些东西回去,已算是难得了。
“这怎么好意思?这么金贵的东西……”
刘梅有些犹豫,“我拿一个就好,剩下的留给老太太。”
“没事,我袋子里还有好些呢,够老太太吃的。
西红柿也就尝个新鲜,又不能当饭吃。
吃完了奶奶还想吃,我再去弄就是了。”
林建国语气轻松。
“大媳妇,听建国的,给你就拿着。”
老太太一边动筷一边发话。
刘梅这才应下,可吃饭时却拘束起来,那盘凉拌西红柿,她只夹了两筷子,实在舍不得多吃。
林建国并不缺吃的,他随身农场的仓库里,少说也存了上万斤西红柿,都是随手一种一收攒下的。
若无特殊机遇,按他的打算,要想把农场里这些东西大批出手,恐怕得等到十五六年之后。
刚吃完饭,李科长就带着几个人上门了。
他给林建国介绍了来人——杨大匠和他的三个徒弟。
林建国给每人递了支大前门,这烟不算顶好,但在寻常来往中,已经很有面子了。
李科长带了图纸,杨大匠看得明白,再结合上午那张草图,他很快清楚了该怎么施工。
一行人走到老太太屋后的院墙处,杨大匠选了个位置,对大胖说:“你过去瞧瞧对面院子。”
大胖应了一声。
他身材瘦得像麻秆,和“胖”
字毫不沾边,让林建国不由想起《鹿鼎记》里的胖瘦头陀。
大胖动作很利索,小跑两步,一跃上了墙头,看了看回报道:“师傅,位置没错。”
“下来吧,带你师弟在这儿开个门。”
杨大匠说完,另外两个徒弟便麻利地拿出工具,开始拆墙砖。
一直在后院观望的二大妈李招弟原本不想管,可见他们真动手拆墙,旁边还站着林建国,忍不住上前阻拦:“你们干什么?怎么拆我们院子的墙?”
李科长从容上前,出示证件:“这位大姐,我是街道办房管科的。
这儿要进行房屋改建。”
“街道办的?要建新房?”
李招弟半信半疑。
这院子搬进来这么多年,除了修屋顶,从没有过拆建的事。
可看李科长的样子,又不像是假的。
这边的院子后面是一片荒废的空地,二大妈李招弟一直清楚。
从前她家里人还翻过墙,从废墟里捡些木头回来当柴烧。
“领导,这院子可不小,能盖不少房子吧?”
一想到房子,她就想起大儿子刘光齐。
刘光齐是刘光中的大儿子,已经谈上对象了。
可房子的事不好解决,家里就两间屋,三个儿子却都已长大。
大儿子虽然工作了,但还没转正,也没资格申请新房。
就算够资格,城里房子紧张,排队也不晓得要排到哪年哪月。
现在听说街道办要在这儿盖新房,她心里就盘算起来。
“是,街道办准备在这儿建房,具体规划等建好了大家自然知道。”
李科长在房管科待了这么多年,房子引发的纠纷他见多了。
他不说这房是给林建国安排的,只提建房的事,就怕房子还没动工,就惹来一堆麻烦事。
“领导,领导,我家实在困难,您看这房子盖好后能不能分我家一间?我家三个儿子,大儿子高中毕业,已经上班了。
我丈夫在轧钢厂做七级锻工,是大工,很受厂里器重。
大儿子要结婚,家里实在挤不下了。”
这边杨大匠带着徒弟拆墙,那边二大妈李招弟拉着李科长不停诉苦。
“嗯嗯,你家情况可以让你丈夫向街道办或轧钢厂反映。
只要有房源,自然会安排。”
这种诉苦李科长见得多,来之前就有准备,熟练地应付着。
二大妈没听出这是场面话,还以为李科长答应了,高兴地道谢:“谢谢领导,谢谢领导!我就知道街道办不会不管我们困难户。”
李科长在脑子里想了想,记起这女人的丈夫是刘海中,轧钢厂的七级锻工。
按理说这级别在厂里不算低,大儿子结婚,走走关系安排个单间做婚房应该没问题。
到现在没安排,估计在厂里人缘不怎么样。
有件事李科长没对二大妈说:她家五口人住两间房,总共六十多平方,人均十二平,达不到额外分房标准。
而且像这种街道和厂里合分房的情况,之后加房或换房都得轧钢厂自己解决,街道办没义务继续提供新住房。
毕竟轧钢厂效益比街道办高得多,在城外找块地盖一片宿舍,也比街道办方便多了。
关于林建国的情况有所不同,他首先是功勋烈属,户口落在街道办。
接收这样的家庭,对街道办而言既是荣誉也是责任。
同时,由于他的工作编制归轧钢厂,因此轧钢厂也负有相应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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