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里娄晓鹅算是个受害者。
不过对于娄家的遭遇,林建国并不觉得同情或是不公平。
毕竟就算许大茂不举报,那位不知是否已经上台的李主任不主持抄家,也会有别人去做这些事。
娄董事并非全然无辜。
在那个年代,工厂的建立和发展都难免带着压榨工人的原罪。
即便到了后世,不平等的剥削依然存在,只是这个时代更加 ** 和残酷。
虽然轧钢厂如今已经公私合营,娄董事过去也曾支持解放事业,但若真要较真,他也无非是个两边下注的人——不然解放前,娄家的日子又是怎么过来的?
因此,林建国对娄晓鹅仅有一点对她改开后归来遭遇的同情,至于在四合院里的处境,他倒没太多怜悯。
道理很简单:娄晓鹅嫁给许大茂之后的日子虽不算美满,但比起很多人来说已经不错了。
更何况,娄家把女儿嫁给许大茂,本来就是看中他家的成分背景——他们既想找成分好的,又希望对方有点文化、家境不太差,还得是自家熟悉的。
其实以娄家的条件,真要给娄晓鹅找个丈夫并不难,问题在于他们自己心思就不单纯。
娄晓鹅和许大茂之间,也不是什么富家女与穷书生的爱情故事,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再说,娄晓鹅本身就是娄家作为资本家剥削工人的受益者之一,她所享受的安逸生活,本身也带着原罪。
虽然倒攻清算显得不近人情,但娄晓鹅也很难说自己完全无辜。
陈主任倒没觉得什么,林建国也说了他跟许大茂不熟,所说的不过是听来的传言。
但娄董事却想得更多。
无风不起浪,他身为轧钢厂的董事,许大茂又是在厂里上班的,想打听许大茂的事并不难。
而打听来的情况与林建国所说的其实差不多——在男女关系方面,许大茂的风评确实不佳。
不过话说回来,娄董事自己也是个男人,还是个有钱男人,而且是解放前就有钱的男人,那种三妻四妾的观念早就根深蒂固。
要不是如今政策不允许,他说不定自己也会再娶几房姨太太。
只是林建国提到许大茂那方面可能有问题,这一点让娄董事格外在意。
作为一个父亲,他自然不希望女儿将来孤苦无依,所以这件事必须认真查一查,得找几个医生好好给许大茂检查一下。
“林同志,这件事谢谢你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娄董事拿出一叠钱票,递给了林建国。
娄董事对林建国颇为欣赏,只是对方年纪尚轻,又是烈属出身,家中没有长辈依靠,虽说与一位老太太共同生活,但那位老太太成分同样清白,也是烈属。
若能与之联姻,娄家自然能安心无忧。
然而,娄晓鹅比林建国年长六岁,若只相差两三岁,尚可借“女大三,抱金砖”
的说法促成此事,但差了半轮,这事便难有转圜余地。
林建国没有推辞,收下娄董事给的钱和票证,打过招呼后便先行离开。
他没走多远,便瞧见陈主任和娄董事不一会儿从王主任办公室出来,离开了街道办大院。
林建国转身走进王主任办公室,将刚收到的钱票取出,递给王主任,说道:“王姨,这些您帮我收着吧,用来补贴街道里的五保户或军烈属家庭。”
王主任问:“怎么?你是钱多没处花,还是心里有顾虑?这是人家给你的报酬,又不是托你办事。
再说,你一个食堂临时工,能办什么事?踏踏实实拿着。”
“王姨,我不是顾虑什么,只是觉得大家都不容易,这些给更需要的人更合适。
何况,靠劳动挣来的钱,我自己花着也踏实。”
林建国确实不愿与娄家扯上关系。
未来那些年,有些事沾上了虽不至于致命,却足以让人心烦。
况且,往后的事谁能预料?剧情中那风起云涌的十年里,许大茂曾意气风发,谁知道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许大茂是否仍会如此。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林建国今日说的话,难保不被许大茂知晓。
若因此招来嫉恨,日后麻烦不断。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而且,眼下许大茂并未招惹他,总不能因剧情里他不是好人,现实中就非要置他于死地。
若真那样,他林建国与剧情中四合院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许大茂心情很好。
昨天去了娄家的洋房,准岳父娄振华董事已松口,今 ** 排他和娄晓鹅一同去医院做身体检查,之后两人便可筹备婚事。
许大茂不理解为何婚前还要做检查,只当是富人家的讲究,于是一早兴致勃勃地去了医院。
医院那边,娄家已打点好关系。
娄振华的司机早早等候着,却没见到娄晓鹅。
许大茂询问起来,司机解释说娄晓鹅看的是女医生,不和他一路。
许大茂并未起疑,按流程被医生摆弄了一上午。
检查结束后,医生将一叠报告交给许大茂,却暗中将其中一张单独递给了随行的司机。
司机接过收起——他不识字,也看不懂内容,随后便与许大茂道别,返回娄家。
那张纸上写着:“生育困难”
。
娄振华心中颇为失望,他对许大茂这个人并不满意,但对这门亲事仍抱有一丝期待。
两个儿子已随本家兄弟去了港岛,如今只留夫妻俩和女儿在这四九城中。
留下女儿,原是盼着她能在父母年老时守在身边照应。
将儿子送走,则是为长远打算,两头下注。
这种事,他也不是头一回做了。
可许大茂生育困难,使这门婚事蒙上了一层阴影。
娄振华虽不喜许大茂,却也不忍亲生女儿将来膝下无子。
若真如此,女儿日后难免埋怨父母。
“许家这门亲事,就推了吧。
再寻寻看,实在不行,我们也南下去。”
娄振华终于放弃了许大茂。
这年头,想找个成分好、年纪相当、家境不错、相貌周正,又愿意接纳他们这样成分不好的女婿,实在不容易。
娄振华不是没考虑过那些有功之臣的子女,哪怕对方年纪大些、丧过偶,他也愿意。
可惜对方不愿。
有位从部队转业回来的,丧偶带着三个孩子,一听娄晓鹅的成分,当场就拒绝了,态度十分坚决。
这让娄振华彻底断了找有背景女婿的念头。
一次次被拒婚,让娄振华心中惶惶,对前途愈发没有信心。
可他的根基毕竟在四九城,若就此远走海外,实在心有不甘。
娄母颇觉意外,但家里一向是娄振华做主,她即便不同意也不会反驳,只轻声问女儿:“蛾子,你自己怎么想?”
作为母亲,若娄晓鹅自己愿意,她还是想为女儿争一争。
她本是娄振华的三姨太,只有娄晓鹅这一个孩子。
因大少爷二少爷都去了港岛,大夫人和二姨太也跟了去,她才得以成为娄夫人。
若去了港岛,她又成了三姨太,娄晓鹅也不再是娄家大小姐,而是三小姐了。
娄晓鹅外表柔弱,内心刚强。
她对许大茂实在没什么好感,两人文化水平、生活经历相差太远,简直活在两个世界,见面也说不到一处。
许大茂那些花言巧语,哄乡下姑娘或许管用,可娄晓鹅见识过更好的,听他吹嘘只觉得粗俗不堪。
但对父亲的决定,她身为女儿从不敢违抗。
三从四德的教诲,在这个家里尤其严格。
“我都听爸爸安排。”
看着乖巧的女儿,娄振华心中一阵疼惜。
虽不是嫡出,但膝下唯有这一个女儿,自然格外疼爱。
“倒是有个不错的孩子,就是年纪太小了些。”
娄振华又想起了林建国。
昨日去街道办,得知他再过两个月就要去轧钢厂上班了。
娄振华虽不再直接管理轧钢厂,可仍有监督之权。
女儿娄晓鹅生得标致,纵然比许大茂年长六岁,未必全然无缘,或许尚可一试。
许大茂午间兴冲冲回到四合院,盘算着不日迎娶娄晓鹅,盘算着娄家万贯家财终将改姓许的美梦。
未料午后许母便急匆匆赶来,带回了娄家拒婚的消息。
什么?娄家不答应?许大茂如遭雷击。
他百思不得其解,晨光熹微时分明一切顺遂,怎的日头偏西便风云突变?莫非是晨间医院的检查出了纰漏?
许大茂翻出医院单据,对着龙飞凤舞的医者笔迹艰难辨认。
未果,又匆忙携着单据赶往邻近卫生院。
相熟的医生接过检查单逐项解说,各项指标俱在正常范畴。
咦?这份生殖检查的结果单怎不见踪影?医生清点单据时发出疑问。
什么生殖检查单?许大茂心头一紧,隐约觉出关窍所在。
检查项目在此,却独缺结果单。
医生言罢,狐疑地瞥了许大茂一眼。
这年月寻常人岂会查验此项?思及此,医生不着痕迹地退后半步。
大夫可知检查结果?许大茂追问。
医生摇头:须得重做检查,或寻当日诊查的医师问询。
单凭检查项目而无结果,实在难以论断。
言毕,他将单据递还许大茂,取酒精净手道:里间尚有病患候诊,失陪。
许大茂怔立当场,思绪纷乱。
莫非那处出了岔子?前些时日与白寡妇相会时不还安然无恙?或是染了脏病?可分明干干净净......
他百思不解,又恐当真染疾。
这年月若行为不端,染上花柳病实属寻常。
许大茂不信邪,折返晨间那家医院,寻着诊查医师再索单据。
生育困难
四字入目,许大茂只觉天旋地转。
婚期未至,竟得此诊断,预示子嗣艰难。
思及四合院里易中海的境遇,许大茂万难接受。
岂会如此?大夫,是否诊错了?许大茂心有不甘。
晨间特地复验过两回,断不会错。
若存疑虑,可往别院再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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