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势捧了许大茂一句。
许大茂心里得意,接着说道:“我托人问了问,眼下有两个路子。
一个是轧钢厂临时工,搬运组正缺人手,阎解成过两三天就能去报到。
往后要是转正,肯定优先考虑。”
“另一个呢?”
阎阜贵想也不想就追问。
他虽然不在轧钢厂干活,可院里多的是那儿的工人。
搬运组的辛苦他是知道的,哪舍得让亲儿子去受那份罪。
“这第二个嘛,就是我眼下这差事了。”
许大茂故意顿了顿。
阎阜贵眼睛一亮:“你肯把放映员的工作让给解成?”
他简直不敢相信。
许大茂这差事多肥啊,平时坐办公室,下乡还能捎回那么多土产,连易中海和刘海中都比不上。
“想什么呢三大爷!”
许大茂假装恼火,“我帮您儿子找路子,您倒惦记上我的饭碗了?”
“怪我怪我。”
阎阜贵赶紧赔笑,“那你说说,这第二个究竟怎么个章程?”
“我下乡放电影得带个学徒。
能把解成推荐上去,但这可是到点儿就能转正的岗位,抢的人多,打点的地方也多。
您先前那点钱,不够。”
阎阜贵心里拨起了算盘。
再掏钱实在肉疼,可放映员学徒实在太诱人——不但有工资,下乡还能带东西回来,比预想中赚得多多了。
“还得多少?”
贪念终究占了上风。
“再添三百。
人事科和宣传科都得打点。
丑话说前头,您别嫌贵。
别的岗位转正也得下车间卖力气,这差事往后能坐办公室,干得好提拔也快。”
许大茂在父亲建议的数目上,又悄悄加了一百。
“三百?这也太多了!”
阎阜贵惊呼。
阎阜贵舍不得花钱,却更舍不得放弃许大茂说的美好前景——那可是进轧钢厂坐办公室,将来还有机会提干当干部。
阎阜贵自己虽然也是教师,也算坐办公室的,可他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三十七块五的工资再没得涨,肚子里那点墨水也撑不起更大的前途。
但要是阎解成进了轧钢厂宣传科,有他在背后出主意,儿子将来肯定比许大茂更有出息。
想到这儿,阎阜贵态度就变了,一口答应:“行,大茂,这事就靠你打点了。
三大爷可是把棺材本都交给你了。”
许大茂听了心里一动,没想到阎老抠这回这么痛快,三百块钱竟没还价,他本来还准备讨价还价的。
等阎阜贵一走,许大茂暗自好笑。
学徒工转正哪有那么容易?到时候他压着阎解成,阎解成只能乖乖听话。
钱花了这么多,以阎阜贵那计较的性子,自然也就被他拿捏住了。
今后院里有什么事,阎阜贵要是不站他这边,他就给阎解成穿小鞋,让阎阜贵明白这四合院里谁才是真正的大爷。
想到这里,许大茂又恨恨地朝后院和中院易中海家的方向瞪了一眼。
他现在结不了婚、生不了孩子,都是何雨柱和易中海害的。
易中海已是绝户,可何雨柱还不是,他也要让何雨柱变成绝户。
阎阜贵回到家,阎解成和三大妈陈二妮都等着消息。
“去这么久,事情谈得怎么样?”
陈二妮问。
“还要三百块,解成才能去轧钢厂当放映员学徒。”
阎阜贵心疼那还没出手的三百块,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
都怪他不争气,当爹的还得把棺材本搭上。
这钱一给,家里十多年的积蓄就全没了,以后真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怎么这么多?不是已经给了一百了吗?”
陈二妮不乐意了。
阎家这点钱,可是一分一分省出来的,三百块一给,就什么都不剩了。
“放映员学徒,转正就能坐办公室,进宣传科,将来有出息还能当干部,这是长远投资。”
虽然舍不得,阎阜贵还是觉得这笔买卖划算。
“这也太贵了,前前后后四百块啊,买个正式编制也花不了这么多吧?”
陈二妮嘟囔着。
“买来的编制也得从学徒做起,分到哪还得看人脸色。
中院贾东旭顶他爹的岗,不也是从学徒做起?要不是易中海带他,他自己连自己都养不活,哪还能娶妻生子?”
阎阜贵正是清楚这些,才觉得能直接定下放映员的位置,这钱花得值。
听他这么说,陈二妮再舍不得,也只好同意了。
阎阜贵盘算着家里的开支,想到阎解成即将有收入,便对他说道:“等你工作有了着落,工资得交给我管,连续交五年。”
阎解成对交工资这事儿并不抵触,反正现在也交着,只是数目不多。
但五年时间确实不短,他刚想开口商量,被阎阜贵瞪了一眼,话又咽了回去。
阎解成其实暗地里羡慕许大茂的生活——不光是他常带回的乡下特产,更向往他能去乡下结识姑娘。
虽然平时嘴上总批评许大茂男女关系混乱,可心底里,他也想有机会成为那样被人注目的角色。
许父早有打算,第二天许母便去了娄家。
她先是惋惜两家婚事没成,接着诉起苦来,话里并未责怪娄家,只叹自家命运不济,担心许家香火难续。
娄振华何等精明,一眼看穿许母的来意。
虽觉得她手段拙劣,但想着花点钱就能息事宁人,便让娄母拿出一千元交给许母,当作补偿兼遣散费。
这笔钱既全了昔日主仆情分,也彻底划清了界限。
许母没料到能拿到这么多钱,扣除婚事的开销,还净赚几百。
她不是没想过多要,但许父事先交代过:娄家虽不如从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许家不能硬碰,见好就收。
这笔交易双方都满意,许母高兴收钱,娄家爽快付款,看似两全其美。
但彼此心知肚明,两家情分已尽。
另一边,许大茂托阎阜贵去街道办给阎解成开了工作介绍信。
这种信街道办都会开,懂人情世故的带些点心、递支烟,信上会多美言几句;若不走关系,就按标准格式写一句“酌情介绍某某至某厂工作,请贵单位酌情安排”
。
许大茂收了阎阜贵三百元,将其中两百装入信封,先去找宣传科长。
科长收下后,又带他去人事科打点。
一个学徒工的名额,不占编制,操作起来不难。
第二天,阎解成就能凭条进厂,成为许大茂的学徒了。
许大茂开始悄悄留意食堂的动静。
听了父亲的建议,他没有声张,只是暗中观察,把看到的情况一一记在小本子上,连何雨柱给谁抖勺也记了下来。
而另一头,贾东旭的日子却不太好过。
贾张氏被送到乡下后,起初几天贾东旭虽然觉得没面子,但家里少了母亲闹腾,倒也清静不少。
可接下来的琐事却让他越来越烦躁。
大儿子棒梗向来调皮,贾张氏在时把他宠得像个宝。
现在贾张氏一走,秦淮茹既要照顾棒梗和小当,又怀有身孕,每天回家都鸡飞狗跳。
贾东旭被吵得头疼,他又不会管教孩子,心里不痛快就打孩子出气,逮着棒梗或小当就是一顿揍。
工作上贾东旭也不顺心。
易中海已经彻底放弃他了,加上贾张氏回乡的事,两家关系降到冰点。
要不是秦淮茹还偶尔走动,贾东旭和易中海根本说不到一块儿去。
贾东旭手艺没学到,偷奸耍滑倒是没少干。
被刘海中要到锻造车间不久,就因偷懒被退回钳工车间,后来又调到轧钢车间,几个车间都不愿留他。
这个月工资也没足额发过。
贾东旭回了一趟老家给贾张氏送钱和粮票,被几个舅舅埋怨了一通。
贾张氏回乡后看什么都不顺眼,懒惯了也不愿下地干活。
生产队不养闲人,都是干多少活得多少工分,换多少口粮。
她回去时正值青黄不接,队里粮食本就不多。
起初靠几个兄弟接济,但贾张氏又懒又蛮横,吃着饭还骂厨子,对兄弟也没好脸色。
她的兄弟原本指望她在城里能帮衬些,现在反倒被拖累。
起初还念着亲情接济,可他们也要养家糊口,后来就断了援助。
要不是贾东旭及时赶回去,贾张氏真要饿出个好歹。
不是没找公社开介绍信想让贾张氏回城,但街道办不愿接收,公社也不肯开。
被街道办退回的人,公社觉得丢脸,连累生产队,大家都觉得贾张氏给地方抹黑,都没好脸色。
贾东旭只能花钱消灾,毕竟不能真让母亲饿死。
这里面公社的表态也起了作用。
公社明确表示,贾张氏是贾东旭的母亲,儿子养母亲天经地义。
如果贾东旭不肯出钱,就找轧钢厂直接扣他工资来养贾张氏。
贾东旭生怕事情传到轧钢厂,到时候就不只是扣工资的问题,连工作都可能保不住。
因此,他只好答应每月给贾张氏八块钱养老钱。
贾东旭一个月工资才三十多块,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
由于工作态度不认真,他拿不到全额工资,七扣八扣后实际到手也就二十五六块。
这八块钱一给出去,家里的日子顿时紧巴起来。
更何况贾东旭向来花钱大手大脚,又好烟酒。
每个月才过一半,钱就花得精光,剩下的日子只能喝稀粥配盐粒度日。
按理说吃了苦头就该吸取教训,偏偏贾东旭不知悔改,反而把自己日子越过越差的原因都归咎于易中海和林建国,从此对这两人怀恨在心。
“傻柱给我们养老的事,往后怕是靠不住了。”
易中海说这话时满脸感慨。
刘梅把于莉把工资都交给娘家的事告诉了易中海。
这事是于莉跟秦淮如聊天时说的,当时于莉说得眉飞色舞。
在这个院里,能挣钱的女人就她一个,还能用工资贴补娘家,在于莉看来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所以也没瞒着秦淮如。
说来也怪,秦淮如和于莉这两人倒是挺聊得来。
秦淮如听说后羡慕不已,转头就把这事告诉了一大妈刘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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