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于莉也是一大早去找何雨水，没见着人，只好跟何雨柱提房子的事。
何雨柱虽然有点遗憾房子没全落在自己名下，可一想是自家妹妹，也就没往心里去。
“傻柱，你真是傻柱！”
于莉气得直骂——这“傻柱”
的外号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于莉早就听说了。
“我上班去了，房子又不会长腿跑，急什么？”
何雨柱还是没当回事。
他觉得一笔写不出两个何字，妹妹要是嫁人了，房子自然会留下；要是不嫁，他这个做哥哥的还能不给妹妹住？
可于莉跟何雨柱的想法压根对不上。
她一赌气，丢下一句：“你自己上班去吧，我回娘家！”
说完真就走了。
“今天东城区有席面，我回来得晚。”
何雨柱对着于莉的背影喊了一声。
这话刚好被路过的许大茂听见了。
上班后，许大茂今天没有下乡任务，就带着阎解成熟悉放映设备，说是熟悉，其实就是认一认，以后搬设备方便点——他确实打算把阎解成当苦力使。
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不甘心的许大茂，快到中午的时候，跑去轧钢厂找贾东旭，把他叫出厂，找了家小饭馆，两人边吃边喝。
“东旭，是不是手头紧了？这些天都没见你去六弄堂玩两把？”
许大茂故意问道。
六弄堂是代称，那一带暗门子多，小赌档也多，许大茂是常客，也在那儿遇见过赌钱的贾东旭。
“说这些没用的干嘛，你想借钱给我？”
贾东旭没好气地回。
要不是许大茂说请客，他才不来。
“听说何雨柱昨天发了笔小财，八十块呢。”
许大茂把昨天易中海家的事说了——阎阜贵嘴不严，跟家里说了，阎解成转头就告诉了许大茂。
许大茂跟贾东旭讲了何雨柱赚了八十块外快，还提到何雨水有七百二十块。
贾东旭一听就上了心。
他和何雨柱关系一向不错，立马就动了找他借钱的念头。
许大茂冷笑一声，说道：“你该不会打算找傻柱借钱吧？”
贾东旭被点破心思，沉默不语。
“先不说傻柱愿不愿意借给你，单说他那个媳妇，你借了钱敢不还吗？”
许大茂提到还钱的事，贾东旭倒是听进去了。
“那你有什么办法？”
贾东旭闷声问道。
四合院里三个同辈人中，贾东旭年纪最大，结婚最早。
要说日子，以前也是他过得最好，如今却成了最落魄的那个。
就连喝酒，都得靠他最看不上的许大茂请客。
“东城区那边的主路正在大修，只有一条小胡同能走人。
傻柱做完席面回来肯定很晚了，黑灯瞎火的，说不定会摔个跟头。”
许大茂没有看贾东旭，自顾自地说道。
贾东旭心里一惊。
他知道许大茂心思不正，却没想到这么狠毒——这是要让人埋伏傻柱，打算拦路抢劫啊。
“东城区住的都是有钱人，去那儿做席面，酬劳少说也得八块十块。
给少了，东家都觉得丢面子。”
许大茂又添了一把火。
反正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贾东旭能不能领会，敢不敢做，就看他自己的了。
就算他不干，许大茂也没什么损失，能给死对头傻柱添堵，他也乐见其成。
贾东旭心里盘算着，犹豫不决。
借钱总是要还的，他和何雨柱的关系也没好到不分你我的地步。
许大茂一个劲儿给贾东旭灌酒，自己却偷奸耍滑，喝得很少。
和他敬领导酒时那套“一大三小”
的规矩完全不同。
一个贪杯，一个倒酒，菜还没吃完，贾东旭就醉醺醺地扛不住，趴在了桌子上。
“没意思。”
许大茂说完就离开了饭馆，留下贾东旭一个人酣睡。
饭钱许大茂已经付过了——毕竟不先付钱，饭馆也不会上菜。
唯独最后那两瓶酒的钱，他留着让贾东旭自己付。
因为两人都穿着轧钢厂的工作服，饭馆伙计也没阻拦，任由许大茂先走了。
反正还留了一个人在。
下午两三点，贾东旭醒了过来，头疼得厉害。
他刚要起身离开，伙计立刻上前让他付酒钱——不多不少，正好两块三。
贾东旭本想赖账，但伙计紧盯着他，许大茂又不见人影。
他只好翻遍衣兜，掏出一块一毛现金，剩下的用饭票抵了。
幸好身上还有几张轧钢厂食堂的饭票。
虽然折价不少，但在小范围内，这些饭票还能当硬通货使用。
贾东旭心里很不痛快，付完钱和饭票后，忍不住低声骂起许大茂不靠谱。
这么一来，接下来半个月的饭票都搭进去了，没了饭票，食堂的饭就没法吃，只能挨饿。
走出饭馆，贾东旭压根不想回轧钢厂上班。
车间那活儿又重又累，他实在不愿再干了。
人一穷，心思就活络；再狠点，就什么都不怕了。
贾东旭想到何雨柱身上估计揣着八十块钱，去东城区做席面肯定还能拿个大红包，这念头一动就停不下来。
坏心思一旦冒出来，就收不住了。
贾东旭去找了几个平时一起赌钱喝酒的狐朋 ** ，几个人悄悄一商量，觉得这事能干。
选个小胡同，麻袋往人头上一罩，乱棍打下去，再厉害的人也得懵，到时候抢了钱就跑。
晚上，贾东旭带着四个人，躲在离四合院不远的一条小胡同里。
这胡同平时人就少，一到晚上更冷清。
“贾东旭，你确定你们院那个傻柱会从这儿走？”
其中一人问道。
天黑下来之后，他们五个就在这儿等着，已经等了好一阵子，附近院子的灯都陆续熄了。
“肯定走这儿，前面那条路封了。
傻柱要是从东城区回来，只能走这条，绕路的话太远，大晚上谁愿意绕。”
贾东旭心里也没底，但人都叫来了，只能给自己壮胆，不然这趟白忙活，这几个人肯定把气撒他身上。
幸好没过多久，他们就隐约看见一个人影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贾东旭一眼就认出那是何雨柱，哪怕天黑，光看身形也认得出来。
他压低声音，有点发抖：“是他，好像还喝了酒。”
“上！”
有人低喝一声，提着木棍就冲了上去。
另外两人瞅准机会，麻利地把麻袋套在何雨柱头上。
木棍“当当”
敲了两下，被麻袋罩住的何雨柱本来还在挣扎，这下直接倒在地上不动了。
几个人赶紧扑上去，在他身上和衣服口袋里乱摸。
“有钱，好多钱！”
其中一人从他腰带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一叠钞票。
一见钱到手，其他人也不搜了，急忙说：“快走！”
一行人匆匆跑出小胡同，转眼就消失在大街上。
“我还以为你没这个胆子呢。”
远处一棵树后，许大茂走了出来，他亲眼看着那五人匆忙跑出胡同。
许大茂又等了一会儿，见胡同里再没别人出来，这才装作路过的样子，慢慢走了进去。
很快，许大茂就发现了昏迷的何雨柱，不必细看麻袋，光是那一身葱姜蒜的气味，就足以确定是他。
见到地上扔着一根木棍，许大茂心头一狠，捡起来就朝何雨柱的腿间重重砸去。
硬木棍子毫不留情，一连两下，下手又重又狠。
“啊！”
剧痛让何雨柱从昏迷中惊醒，他失声大喊：“救命啊！”
许大茂慌了神，扔掉木棍，匆匆逃出了小巷。
轧钢厂，轧钢车间。
贾东旭心不在焉地干着活，工长已多次提醒他，他却依然我行我素。
何雨柱昨天被人发现送去了医院，到早上还没回来。
听去探望的人说，他伤得很重，下手的人极其狠毒，连他的命根子都被打烂了。
贾东旭记得很清楚，昨天他只在何雨柱头上敲了两棍，根本没碰下半身。
抢到钱后，因为是第一次作案，贾东旭和同伙匆忙分赃就回了家。
直到有人跑到院里喊何雨柱的妻子，他才假装刚睡醒。
因为心虚，贾东旭借口酒喝多了没去医院，何雨柱重伤的消息都是听别人说的。
“到底是谁这么狠？这要是赖到我头上，我该怎么解释？”
一上午贾东旭都心神不宁。
劫道是他提议的，人是他找的，钱他也分了。
原本以为只是打晕，即便查出来，赔个不是也许就能过去。
可现在何雨柱的命根子都毁了，事情就闹大了。
何雨柱刚结婚，贾东旭深知男女之事的滋味，这简直比死还难受。
想来想去，贾东旭怀疑是许大茂下的黑手。
整件事就是许大茂挑起的。
可他不太信，许大茂真会这么绝情？
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虽然何雨柱常打许大茂，但许大茂那张嘴也不饶人。
在贾东旭看来，还不至于让人断子绝孙。
他并不知道许大茂已被诊断为不育。
心不在焉的贾东旭，根本没注意到轧钢机出口的限位铁块已经松动，钢材正不规律地摆动。
突然，限位铁块脱落，一根烧红的钢材从轨道中射出，重重砸在贾东旭胸口。
紧接着，其他钢材如雨点般接连落下，压在他身上。
“出人命了，快关机器！”
哨声与警报声交织，工人们纷纷抓起水桶和撬棍冲向现场。
机器停止了运转，车间里的工人们用各种工具合力移开滚烫的钢材。
然而贾东旭已经没了呼吸，高温将他整个人灼得焦黑。
易中海也在抢救队伍中，当他看到面目全非的徒弟时，整个人瘫坐在地。
虽然对这个徒弟早已失望，也放弃了依靠他养老的念头，但贾东旭在他心中始终占据着特殊位置，就像倾注了无数心血的第一个孩子。
此刻目睹徒弟惨状，易中海心如刀绞。
找个人去通知家属吧。
轧钢车间主任挥挥手，让医务室医生不必上前。
这种情况已经回天乏术，当务之急是处理后续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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