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您先披件衣服吧。”
“咱们进屋说，进屋说。”
这时，苏青阳拿着一件衣服走出来，给王主任披上。
感受到久违的暖意，王主任心中对苏青阳的印象好了不少。
同时，对易中海和刘海中的厌恶更深了。
“呸！看看你们！”
“再看看人家小苏！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屋里。
王主任瞥了一眼门外的人，随即向苏青阳诉苦：“小苏啊，你是不知道，我真恨不得处理了他们。”
“可光凭他们说的这些话……确实不好定罪。”
易中海他们或许不懂法，但王主任懂。
撕衣服的事她自然不会声张，而苏青阳那些事，也不太容易追究。
苏青阳递上一杯热水，接过话头：“我明白，毕竟他们年纪也大了。”
“估计报了案，也就是调查一下就结束。”
“我这也没有什么实际损失。”
其实苏青阳心里清楚，单凭这一件事，不可能把这些人送进局子。
泼脏水，至少得等脏水泼到身上才算有证据。
没有实际证据，光凭几句“我们就是要栽赃他”
，即便报了案，派出所的同志也只会当作邻里纠纷处理，不会太当真。
“你能理解，我很欣慰。”
“这两个老东西！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跟中了邪似的。”
王主任捧着热水杯，心里的怒火降了几分。
到底是自己管辖的街道，真闹大了，处理不了易中海他们不说，关键是优秀街道的称号也就没了。
这就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
“要不给他们点教训吧，”
苏青阳看着正在思索的王主任说道，“让他们也长点记性。”
“一天到晚不好好过日子，光想着闹事，这可不行。”
“教训？”
王主任抿了抿嘴，“你觉得怎么教训比较合适？”
“让他们去扫大街，再把补贴名额取消掉。”
苏青阳心里早就想好了办法：“现在外面雪这么大。”
“扫大街又累又苦。”
“扫上个把星期。”
“补贴一扣，他们肯定就记住了。”
“扫大街，取消补贴。”
王主任低声重复，目光望向门外：“这天气可太冷了。”
“万一他们冻出病来、或者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哎哟我的王主任，你就光担心他们，怎么不担心我啊？”
苏青阳眼睛瞪得老大：“今天幸好我在家。”
“我要是不在家，这群人是不是就跟土匪一样冲进我家抢东西？”
“到时候我肯定要报案！上面一查！”
“好家伙！你管的街道上出了这种人！那……”
后面的话苏青阳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清楚。
到时候王主任这“主任”
两个字，怕是保不住了。
只能叫回“王同志”
。
屋外，冬天的风刮得更猛了。
跪在地上的易中海和刘海中低着头，身子不停地哆嗦。
可他们脸上却全是愤恨。
“都怪你！没事挑唆我们干这个干什么！”
刘海中低声埋怨易中海。
易中海斜眼瞪了回去：“你还要不要脸？”
“还好意思怪我？”
“明明是你们自己非要找小苏麻烦！我劝都劝不住！”
“还有贾张氏那个老东西！居然推我！”
“行了行了！谁也别说谁！”
刘海中烦躁地摆摆手，却不敢露出半点不满的表情。
他知道，这时候屋里的苏青阳和王主任肯定正看着他们。
这天气……实在太冷了。
在他们俩身后。
以贾张氏为首的一群住户，都快冻成冰棍了。
严格来说，这事和他们关系不大。
至少他们是这么觉得的。
他们觉得处理一下带头的就行了，他们自己顶多算是帮忙的。
“奶奶，我冷，肚子也饿，想吃东西。”
棒梗紧紧抱着贾张氏的腿，小脸冻得发青。
贾张氏摸了摸棒梗的头，用力推了秦淮茹一把：“去！找傻柱弄点吃的！”
“你看我孙子饿成什么样了！”
“妈！现在哪有时间啊！要是苏青阳多说一句，我们都得进局子！”
秦淮茹嘴上吓唬贾张氏，心里却暗骂这老东西真不要脸。
同时，她望向屋里温暖舒适的楚嫣和苏青阳，心里的恨意越来越浓。
都是苏青阳害的！
十几分钟后，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苏青阳和王主任终于起身。
这意味着他们终于能离开这冷飕飕的地方了。
“你们该谢谢小苏。”
“小苏决定不追究你们了。”
王主任卖了个面子给苏青阳。
反正报案也抓不完这些人，不如吓唬他们一下，免得他们再找苏青阳麻烦。
“但是！”
就在众人刚松一口气时，王主任又板着脸开口。
“你们的行为实在太恶劣！小苏可以不追究，我作为主任却不能不管！”
“我决定罚你们扫大街一个星期！”
“所有人必须参加，一个都不能少！到时候我会让小苏检查！”
“只要小苏说一句不满意，你们就等着瞧！”
“哎哎哎！”
听说要处罚，后院的阎埠贵急匆匆跑出来：“主任，主任。”
“我今天可没参与这事啊！”
“总不能连我一起罚吧？”
“老阎？”
王主任疑惑地看向阎埠贵，又转头望向苏青阳。
在阎埠贵期待的目光中，苏青阳缓缓点头。
“三大爷确实没参与今天的事。”
“这点我可以作证。”
“呼！”
听到苏青阳的话，阎埠贵长舒一口气：“王主任，那没我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哎，你先等等。”
王主任喊住阎埠贵，顿了顿说：“这次的冬季补贴，就给你吧。”
“其他人的补贴名额，全部取消！”
“什么？取消补贴？”
易中海和刘海中同时抬头惊呼。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慌乱。
“不行啊王主任！这补贴要是没了，我们不得冻死吗！”
刘海中慌忙爬上前，仰头恳求。
易中海心里同样焦急。
自从赔钱给苏青阳，家里早已一贫如洗，还欠了不少外债。
要是再没了冬季补贴，这个冬天怕是难熬了。
贾张氏带头，一群人哭喊着跪倒在苏青阳门前，哀求王主任收回决定。
少了这份补贴，怕是真要挨饿受冻。
王主任面露不忍，正要开口，苏青阳轻轻碰了碰他，低声道：“王主任，您这‘主任’二字，分量可不轻啊。”
“都别哭了！”
王主任神色一凛，“闭嘴！”
“你们今天闹这一出，要是苏同志真要追究，把你们都送进去关个十年八年都不为过！”
“怎么，是想在局子里过年吗？行，我这就去街道办调人，成全你们！”
说罢作势要走。
易中海急忙拦住，赔着笑说：“王主任，我们就是……就是跟您开个玩笑。
我们认罚，认罚！”
“姓易的，少在这嬉皮笑脸！”
贾张氏拨开人群冲出来，秦淮茹在后面拽都拽不住。
“这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都是易中海和刘海中惹的祸！”
“王主任，您可得讲道理，这事可不能怪到我们头上！”
她指着易中海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老混蛋！”
“你还有没有廉耻！自己倒霉还想拉上我们所有人垫背吗！”
贾张氏这话一出口，易中海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当初明明是你这老东西推的我！”
“现在反倒来诬陷我？”
“我以前还帮了你们家那么多！”
“真是我眼瞎！”
“我告诉你，老东西，要是我真进去了，你们一家也都别想跑！”
“连贾东旭也得一起拖下水！”
易中海双眼通红，几乎失去理智地朝着贾张氏咆哮。
今天这人已经丢得够多了。
什么一大爷！什么公平公正！什么道德模范！
全都没了！
苏青阳实在太狠了！
他多年积攒的威望，今天全被这小子一扫而光！
易中海此刻已经有些精神失控，彻底自暴自弃。
“来啊！老东西！你别走！”
“你试试我敢不敢！”
看着贾张氏灰溜溜地躲回人群中，易中海仍不罢休地怒吼。
贾张氏缩在人群里，嘴里还不停地低声咒骂。
一旁的秦淮茹斜眼瞥着她，低声道：“早叫您别去招惹他。”
“您没看出来一大爷现在情绪不对劲吗？”
“我哪知道他能疯成这样。”
“要是补贴真没了，我们这日子可怎么过！”
贾张氏小眼睛一眨一眨，嘴里嘟嘟囔囔不停。
另一边，王主任见贾张氏这个泼妇都被易中海骂退，心里也踏实了些。
“都没意见了吧？没意见就散了吧！”
“小苏，这衣服我明天再来还你。”
临走前，王主任又狠狠瞪了刘海中一眼，转身离去。
苏青阳咧嘴笑着跟王主任道别，随后笑眯眯地看向易中海：“一大爷，您看这事闹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下又把你们的补贴搞没了，这个冬天你们可怎么过呀。”
“你给我闭嘴！”
易中海像疯了一样朝苏青阳怒吼。
旁边的刘海中也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恨恨地瞪了苏青阳一眼。
“姓苏的，山水有相逢，咱们走着瞧！”
“走着瞧？那不如现在就瞧瞧？”
苏青阳说着，就朝前迈了一步。
刘海中吓得赶紧搀着老伴儿逃出门去。
易中海也怕苏青阳再对他动手，连骂都不敢骂一声，灰头土脸地溜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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