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
反正他也不可能天天做炸鸡,教给大嘴之后,以后想吃直接找他就行,省得自己动手,还方便。
大嘴一听,高兴地攥紧拳头喊道:“那可太好了!”
他心里清楚,只要掌握了这炸鸡的手艺,将来一定有机会重新杀回厨房,再次坐上厨师长的位置!
……
爆竹声中送走旧岁,春风带来温暖的屠苏酒香。
千家万户沐浴在初升的朝阳里,总有人换上新的春联,迎来新气象。
这是陆寒穿越到大明后的第一年,虽然没什么热闹可看,但气氛温馨,让他感到踏实。
可对杨莲亭来说,这个新年却如同寒冰刺骨。
当得知东方不败战死黑木崖的消息后,他曾一度心灰意冷,甚至想过就此了断,或者隐姓埋名,苟且偷生。
然而过往种种,如同烙印般挥之不去。
他无法释怀,也无法放下。
他要报仇,为东方不败报仇!
“欲练神功,挥刀自宫!”
望着《葵花宝典》首页的这句话,杨莲亭挣扎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要踏上这条路!
“教主,我一定会替你报仇雪恨的!”
“啊——”
……
京城,皇宫深处。
在这本应万家团圆、灯火通明的日子里,有一座宫殿却静静立于皇城角落,阴冷孤寂,与喜庆格格不入。
幽暗的大殿中,几乎看不到光亮,只隐约可见一个瘦小佝偻的身影盘坐在中央,纹丝不动,仿佛一尊石像。
吱呀——
沉重的大门缓缓被推开,黄九阴拎着一壶酒、两个杯子,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还活着就起来喝一杯吧。”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几分空虚与冷意。
坐在地上的身影微微一动,抬起头来,目光如寒风般刺骨,声音沙哑低沉:
“还没死。”
说话间,他已站起身来,动作干脆利落,全不似年老体衰之人。
黄九阴走到窗前的桌边,借着月光斟上两杯酒,笑道:“葵杉,这是皇帝赏的御酒,今晚你可有口福了。”
被称为葵杉的老太监慢慢走到桌边坐下,开口问道:“哪位皇帝?”
黄九阴斜眼看了他一眼,笑道:“你真老糊涂了?现在当朝的天子,不就是正德帝朱厚照嘛。”
直呼皇帝之名,在宫中是大逆不道的事,但此刻,黄九阴显然没把这个放在心上。
葵杉神情恍惚了一下,缓缓道:“哦,是那个小家伙。”
当年朱厚照登基时,他曾随侍左右月余,之后便退回这座宫殿,从此再未踏出一步。
他端起酒杯,细细品味,像是舍不得一口喝完。
黄九阴则相反,他仰头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满。
“唉,最近这局势,不太平啊。”
“怎么了?”
“东南西北四位老家伙,都走了。”
“哦。”
“接下来,就该轮到咱们这两个老东西了。”
“嗯。”
“生死这事儿,你放得下吗?”
“放不下。”
两人便不再言语,只沉默地对酌。
黄九阴一杯接一杯,葵杉却始终只饮那一杯,细细品着。
直到一壶酒几乎被黄九阴一人喝完,他才又叹了一声,醉意微醺地说:“生死这关,谁又能真正看透呢?”
年纪越大,越觉得生命宝贵;越靠近死亡,越会心生畏惧。
世人常说武者应无惧生死,可这些话,大多都是活着的人说的。
等真正到了死时,又有几个能闭上眼、安心离去?
葵杉望着杯中残酒,轻声道:“咱家想出宫。”
黄九阴愣了一下,问:“去哪儿?”
“去找,能多活几年的法子。”
黄九阴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如今,朝廷正值多事之秋。”
葵杉抬起头,眼神浑浊地看向黄九阴,缓缓开口:“老夫七岁进宫,如今一百五十一岁,为皇家效力已满一百四十四载。”
“也不知道还能活几日,剩下的光阴,老夫想为自己活一回。”
黄九阴再次沉默。
葵杉挺直了脊背,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的模样,继续说道:“这些年来,皇家供奉着咱们,咱们也始终忠心耿耿。
若不是咱们压着,曹正淳和朱无视那两人早就闹翻天了。”
听罢,黄九阴低声说道:“我们确实不欠皇家什么。”
葵杉点头,“正是这个理。”
说话间,他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大殿门口走去。
站在门口,他透过缝隙望着外面飘落的雪花,低声喃喃:“也该出去走走了。”
不知何时,黄九阴已站在他身后,轻轻扶住他的胳膊,道:“走吧,老夫陪你一段。”
两位年过百岁的老太监,一高一矮,身形瘦弱,彼此搀扶着,在飞舞的雪花中,缓缓走向城门方向。
……
寝宫内。
朱厚照立于门前,望着窗外纷飞的雪,神情复杂。
“皇叔啊皇叔,你说朕,到底该不该放你一马?”
一直以来,铁胆神侯表面恭敬忠义,可那副老成持重的面具下,掩藏的是怎样的野心!
是先铲除铁胆神侯与曹正淳中的一人,再全力对付另一个?
还是让他们彼此牵制,继续斗下去?
这值得细细思量。
可还没等朱厚照理清思绪,便有一名太监匆匆赶来。
“启禀陛下,守宫门的侍卫禀报,说有两个老太监一起出了城,谁也拦不住。”
一听此言,朱厚照脸色骤变。
他猛地向前一步,一把揪住太监衣领,冷声质问:“他们长什么样?往哪儿去了?”
太监吓得瑟瑟发抖,颤声答道:“两人年岁极高,满脸皱纹,身穿黑衣,一高一矮。”
朱厚照怒吼:“朕问你他们往哪儿去了!”
太监慌忙答道:“出宫门后就不见了,没人知道他们去向!”
朱厚照一掌将他推开,愤怒地仰天怒吼!
“你们怎能说走就走!”
“这是欺君之罪!就不怕朕治你们的罪吗!”
“这江山是朕的江山,你们又能逃到哪儿去!”
“混账!”
……
就在朱厚照气急败坏、不顾帝王威仪破口大骂之际。
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
朱厚照一眼认出,声音戛然而止。
那人走到他面前,恭敬地行礼:“老奴叩见陛下。”
朱厚照凝视着黄九阴,既惊又喜:“你们没走?”
黄九阴摇头:“葵杉走了,老奴只是送他一程。”
朱厚照皱眉:“朕自问不曾亏待葵公公,他为何要离去?”
黄九阴轻叹:“陛下,一百四十四年啊。”
为皇室鞠躬尽瘁百余年,只求余生为自己活几日,错了吗?
没错。
不愿死,错了吗?
也无错。
既然如此,走,又有何不可?
黄九阴话音落下,朱厚照沉默许久,终是低声开口:“朕知道,你也辛苦了。”
黄九阴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笑意,如一朵盛开的秋菊,他轻轻摇头:“有陛下这句话,老奴便不觉得苦。”
他与葵杉不同。
皇上登基至今已十年有余,葵杉只在最初一月随侍左右,之后便深居简出。
而黄九阴自皇上出生起,便一直陪伴左右,亲眼看着他从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成长为今日的帝王。
若说一句逾矩的话,在他眼中,皇上早已如自己的孩子一般亲近。
这也是为何,当葵杉决意离去时,他虽心生动摇,却最终仍选择留下。
无论如何,作为“一家之主”的他,绝不能坐视“自己人”遭受欺辱。
就算要死,也得是他这把老骨头先倒下!
……
东厂。
今天是个难得的团聚时刻,东厂上下齐聚一堂,气氛热烈,欢笑声此起彼伏。
就在此时,曹正淳从外面归来,众人立刻起身,恭敬地向他行礼。
“拜见九千岁!”
曹正淳一听,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笑意,连忙摆手道:“别这么称呼,还是喊督主吧,免得风声走漏,皇上怪罪下来,你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听了也都轻笑出声。
能在今天坐在这里的,无一不是曹督主的亲信,谁会把今日之事泄露出去?
再说,就算皇上真的听到了风声,又能拿督主怎样?
有人将刚刚得来的消息禀报给他:“九千岁,属下刚得到消息,说是皇上身边的两位老供奉,已经有一人离开皇宫,动身出城了。”
曹正淳走到主位前坐下,点头说道:“这事咱家回来的路上也听说了,离开的是葵公公,他的功力比黄公公还要深厚几分。”
有人不禁好奇地问道:“他出宫,是为了执行什么任务?”
曹正淳笑了笑,摇头道:“他啊,只是不想坐以待毙罢了。”
别人或许不了解黄九阴与葵杉,曹正淳自幼在宫中长大,对这二人却知之甚深。
这两人加起来快三百岁了,早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年纪,若继续留在宫中,不过是等死而已。
若能外出,反倒有一线生机。
当然,也有人认为,天下最好的资源都在皇宫之中,如果皇宫都无法为他们续命,那他们走出去也不过是徒劳。
可曹正淳并不这么看。
这世间真正的奇珍异宝,未必就都在皇室手中!
如今,葵花派的创始人葵杉已经离开了皇室,东西南北四大护法也尽数凋零,整个门派已濒临解散,已不足为患。
眼下他真正需要防备的,除了尚未彻底断气的铁胆神侯,便是忠心耿耿的黄九阴。
只要除掉这两人,天下之大,再无人能挡他一步!
……
京城,城门外。
葵杉缓步前行。
在他前方的大路上,一个全身裹在黑袍中的身影静静伫立,一动不动。
葵杉仿佛没看见他似的,直到两人相距不过十步之遥,他才缓缓停下。
稍作停顿之后,他再次迈步。
夜色之中,没人看清他是如何行动的,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就跨越了这段距离,出现在黑袍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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