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潮过后,部落里哭爹喊娘声跟开了锅的饺子似的。
徐诺把裙摆“刺啦”撕下一圈,挨个给伤员勒伤口,看见个肠子快流出来的,扭头就吼:“拿针线!要最粗那个!”
巫医举着骨针直哆嗦:“这、这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活不活看老天吧?”徐诺抢过针在火上一燎,开水烫烫从睡衣上抽下来的线“按住!我数三二一就缝……三!”
“嗷——!”伤员差点把按着他的两个汉子踹飞。
徐诺手下飞针走线跟纳鞋底似的,缝完一巴掌拍在伤口上:“算你命大!下一个!”
轮到个腿动脉噗噗冒血的,巫医颤巍巍举烧红的石刀:“得、得烙...”
徐诺夺过石刀“滋啦”往伤口一按,肉糊味混着惨叫冲上天灵盖。她抹把溅到脸上的血点子:“阎王爷那儿报俺名字好使!”
等蹽到烈躺的草棚子,这傻狮子已经昏死过去了。徐诺扒开他胸前血肉模糊的爪痕,扭头吩咐:“烧水!煮麻布!再去个人把雷猎的那张新狼皮拿来垫上!”
巫医捧着草药筐直转磨磨:“智者,这伤...”
“死马当活马医!”徐诺把烈嘴里塞上木棍,针尖在火苗上转了三圈,“烈啊烈,你要是能活,往后俺天天给你烤鱼吃!”顺道偷偷用了用治愈系统,能当点事儿当点事儿
缝到月亮爬上山梁,徐诺满手是血地瘫坐在草垛上。雷闷头递来碗热汤,她接过时手抖得汤洒了半碗。
“活了多少?”雷声儿哑得厉害。
“重伤八个...”徐诺把脸埋进汤碗热气里,“没了五个。”那八个还得看点儿,毕竟医疗条件太次(差)
草棚外传来压抑的哭声,新垒的坟包在月光下泛着惨白。雷反手攥住她血糊糊的爪子,狼眼睛在暗夜里冒着绿光:“嗯。”
烈在草棚里哼唧一声,徐诺蹿起来就往里冲——很好,这傻孢子还知道喊疼,阎王爷今儿个放假!烈的伤势最重,被安置在了一间新建的、相对安静的房子里养伤。
徐诺几乎包揽了照顾他的全部工作。一方面是因为烈的伤是为救她而受,她心里既感激又愧疚;另一方面,她隐约觉醒的治愈能力似乎对烈的恢复有帮助,她需要不断练习和熟悉这股力量。
于是,烈的“病号”生活开始了,这对他来说,简直是痛并快乐着。
“哎哟喂……疼疼疼……”烈趴在铺着厚厚兽皮的木床上,龇牙咧嘴地哼唧。他后背和肩膀包裹着厚厚的、用草药处理过的干净软皮,但稍微一动还是牵扯得疼。
“疼啥疼?男子汉大豆腐,这点伤就嗷嗷叫?”徐诺端着一碗寂特意熬的、加了补血草药的肉汤走进来,嘴上嫌弃着,动作却放得很轻。她坐在床边,用小木勺舀起汤,吹了吹,递到他嘴边,“来,张嘴,喝汤。”
烈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好闻的气息,顿时觉得伤口好像都没那么疼了。他乖乖张嘴,喝下汤,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徐诺,傻呵呵地笑:“徐诺,你喂的汤……真好喝。”
“少贫嘴!赶紧喝,喝完我还得去盯着他们修栅栏呢!”徐诺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故意板起脸,耳根却悄悄红了。
这几天,徐诺每天定时来给烈换药、喂饭,用她那还不算熟练的治愈能力帮他缓解疼痛、促进伤口愈合。她的指尖带着微弱的白光,轻轻拂过伤口周围时,烈只觉得一阵清凉舒适,心里的欢喜泡泡更是咕嘟咕嘟往外冒。
这伤……受得值啊! 烈心里美滋滋地想。
当然,他也没忘了趁机“巩固地位”。
“徐诺,你看我这伤,是不是特别严重?差点就见不到你了……”他时不时就要“虚弱”地哼唧两声,博取同情。
“徐诺,等我好了,我还能跟以前一样保护你,不,比以前更厉害!”
“徐诺,雷哥他……他没说啥吧?”他小心翼翼地试探。
徐诺一边给他换药,一边没好气地怼他:“行了行了,别搁作妖了!你这身板,死不了!赶紧好起来比啥都强!雷那边……”
她顿了顿,想起雷回来后,看到她和烈在一起时那复杂却最终归于平静的眼神,以及他私下对她说的那句“你自己决定,我尊重你。但他若敢负你,我撕了他”,语气软了下来,“……他没说啥,让你好好养伤。”
烈一听,眼睛更亮了,尾巴(如果现在是狮形的话)肯定摇成了风车,这货八成是个二哈。
这天,徐诺刚用能力帮烈处理完伤口,累得额头冒汗。烈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心里一暖,鼓起勇气,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
徐诺一愣,看向他。
烈收起了平日里傻乎乎的笑容,眼神异常认真和执着,带着狮子般的坦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徐诺,我知道我有时候挺虎的,脑子没雷哥好使。但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比真金还真!这次我帮你挡那一下,不是我逞能,是我……我宁可自己死了,也不能让你受伤!”
他的话语直白、滚烫,没有任何修饰,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有力量。
徐诺看着他那双因为受伤而略显憔悴却依旧炽热的眼睛,看着他身上那狰狞的、为她而受的伤疤,心里最后那点因为现代观念而产生的纠结和犹豫,突然就释然了。
去他的一妻一夫制! 她心里某个声音在呐喊,这傻狮子都把命豁出去给你了,你还搁这儿矫情啥?入乡随俗!这么好的爷们儿,收了不亏!
她深吸一口气,反手用力回握住烈的手,脸上露出了一个明朗的、带着点东北虎气的笑容:“行!看在你这么拼命,长得也还凑合的份上,老娘就收了你这个傻大个儿了!”
烈瞬间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巨大的喜悦如同火山喷发,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结结巴巴地问:“真……真的?徐诺!你……你答应我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咋地?还得我给你写个保证书摁个爪印啊?”徐诺故意逗他,“不过咱可先说好,家里大事儿还得听雷的,你排老二,知道不?要团结,不准内讧!”
“知道知道!老二好!老二特别好!”
烈狂喜地点头,恨不得从床上蹦起来,结果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嘶”一声,脸上却还笑得像个一百多斤的孩子,“我都听你的!听雷哥的!保证不内讧!以后我打架排头一个!干活出大力,食物都上交!”
看着他这副傻乐呵的样子,徐诺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心里那点小小的尴尬和不确定,彻底烟消云散。
就这样,在充满草药味和一点血腥气的房子里,在烈的“病号床”前,徐诺同志正式扩编了她的“兽夫队伍”,接纳了这位勇猛、忠诚、偶尔犯二的火红狮兽人——烈。
消息传出,部落里自然是又一番热闹。
雷对此表现得很平静,甚至私下给了烈一些有助于恢复的珍贵草药,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认可。
只是偶尔在夜晚,他将徐诺紧紧搂在怀里时,那力道会比平时更大一些,仿佛在无声地确认着自己的“首位”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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