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名转修引气锻元诀的外门弟子,在拿到王携暗中分发下去的温脉丹后,已陆续开始散功重修。
过程虽艰辛,但在王携的指点下目前尚未出现大的纰漏。
王携依旧每日端坐于引道台后,为前来求取功法的同门答疑解惑。
“老王你看见没,刚才那个小美女看你的时候,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可惜咱现状算是残障人士,无福消受美人恩。”
对于周正时常冒出来打乱画风,王携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时,藏经阁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来者共有五人,皆身着玄黑色劲装,腰悬制式长剑,正是执掌宗门戒律的执法堂弟子。
为首一人,修为赫然已至筑基中期。
他目光扫过大殿,最终定格在引道台后的王携身上。
其余四名执法弟子默契地分散开,隐隐形成合围之势。
大殿内尚有的几名弟子见状,纷纷色变,下意识地远离了引道台区域,却又忍不住好奇地观望。
王携面色平静地看着来人。
他认得这为首者,名为赵干,是林真的跟班之一,因其狠厉作风被选入执法堂后,更是如鱼得水。
“王携师兄。”
赵干在台前站定,语气看似恭敬。
“不敢当,赵执事有何指教?”
王携淡然回应。
“你装什么糊涂!”
赵干身后一名炼气弟子厉声大喝。
“外门弟子刘能经你引荐,兑换了《烈阳诀》功法。他依诀修炼,昨日竟真气逆行,险些爆体!若非其同舍发现及时,此刻早已是一具焦尸。”
“你引道不力,推荐如此凶险功法,致使同门重伤,这不是残害同门,玩忽职守,又是什么?”
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内回荡,引得更多弟子围拢过来,窃窃私语声四起。
“《烈阳诀》?”
王携脑海中迅速回忆起来。
这部功法他确有印象,乃是火属性功法,威力刚猛,但对修炼者心性要求较高,需心境沉稳,不可急躁冒进。
当时那位名叫刘能的弟子,自称火土双灵根,主修火系,性子看似也还算踏实,王携在详细询问并告诫其修炼要点后,才将其列为备选之一,最终是刘能自己选择了此法。
“《烈阳诀》虽刚猛,却并非偏门邪法,只要依循法诀,心境平和,循序渐进,绝无真气逆行之险。刘师弟之事,必有蹊跷。”
“蹊跷?”
赵干嗤笑一声,步步紧逼。
“你的意思是,我执法堂诬陷于你?还是那刘能自己不想活了,故意练岔了功法来陷害你?”
“王携,你如今道基已毁,修为尽失,引道出错也在所难免。但错了便是错了,乖乖认罪,随我回执法堂接受调查,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他这话语看似给了台阶,实则句句诛心,坐实了王携因修为尽失而导致失误的事实。
周正在王携脑中气得跳脚。
“放他娘的屁!以你的眼界指导炼气期功法能出这种低级错误?这分明是栽赃!”
王携胸膛亦是气血翻涌,一股屈辱直冲脑门。
他王携一生行事,于修行一道更是严谨无比。
指点低阶弟子功法,于他而言信手拈来,怎会犯下如此荒谬致命的错误?
这不仅是污蔑他的能力,更是践踏他的尊严。
他强压下怒火,直视赵干。
“王某引荐功法,皆有记录可查。若刘师弟果真修炼《烈阳诀》出岔,王某愿与之当面对质,详查其修炼过程,究竟是何处偏离了法诀要义。”
“在真相未明之前,这玩忽职守、残害同门的罪名,王某,担待不起。”
赵干冷哼一声:“那名受害弟子,如今正在丹峰救治,岂容你再去打扰?王师兄,休要狡辩,若是无辜,随我回执法堂,自有分晓。”
“若无确凿证据,单凭一面之词,便要拿人?执法堂何时变得如此儿戏!”
王携寸步不让。
“看来王师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赵干眼中寒光一闪,与周围几名执法弟子交换了一个眼色。
几人身上灵力同时涌动,显然是要用强了!
周围观望的弟子们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却无人敢上前。
这时,一个声音,猛地响彻整个藏经阁大厅。
“放肆!”
声浪滚滚,那几名执法弟子刚刚提起的灵力,竟被这一声喝得溃散,个个身形晃动。
赵干更是首当其冲,只觉得耳中嗡鸣,神魂震荡,连退数步才勉强站稳。
只见通往后方院落的那道拱门处,吴长老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
他一步步走来,却几息间便已到了引道台前。
“谁给你们的狗胆,在老夫的藏经阁里撒野?”
“吴……吴长老……”
赵干强忍着心悸,连忙躬身行礼。
“弟子奉命前来,只因王携玩忽职守,致使同门修炼出错,险些酿成大祸,故而……”
“故而什么?”
吴长老直接打断他。
“故而就能不分青红皂白,跑到老夫的地盘上拿人?谁定的规矩?黑老鬼吗?”
他口中的黑老鬼,正是执法堂长老,黑世镜。
赵干额头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敢对王携颐指气使,甚至用强,但在吴长老面前,他连大声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这位看守藏经阁的长老看似不起眼,但宗门内稍微有点资历的人都清楚,这位的辈分高得吓人脾气更是出了名的古怪。
“弟子……弟子不敢……”
赵干声音发颤。
“不敢?老夫看你们敢得很!”
吴长老火力全开,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赵干脸上。
“就算真出了问题,也该先由藏经阁自查。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执法堂越俎代庖,直接上门抓人了?”
“黑世镜就是这么教你们办事的?手伸得这么长,要不要连老夫这藏经阁长老的位置,也一并替他坐了?”
这一番夹枪带棒,不仅把赵干等人骂得狗血淋头,连带着执法堂的黑长老也被捎带了进去。
赵干和几名执法弟子噤若寒蝉,连头都不敢抬。
他们毫不怀疑,若是再敢辩解半句,这位暴怒的吴长老绝对一巴掌把他们全都扇出藏经阁。
“滚!”
“回去告诉黑世镜,想动我藏经阁的人,让他亲自来找老夫!”
“是!是!弟子告退!”
赵干如蒙大赦,哪里还敢停留,带着几名手下逃离了藏经阁。
大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王携走到吴长老面前深深一揖:“弟子王携,谢长老维护之恩。”
吴长老余怒未消,转过头看着王携,非但没有半句好话,反而劈头盖脸又是一顿骂。
“谢?谢个屁!”
“你这小子,骨头怎么这么软?三番两次被人骑到头上拉屎,就只会站着挨打?”
“道基碎了,脑子也一并碎了吗?人家都把屎盆子扣你头上了,你还跟人讲道理?讲得通吗?”
王携被骂得一愣,下意识道:“宗门之内,自有法度……”
“法度个卵!”
吴长老正骂在兴头。
“法度是给守规矩的人讲的。你以为你忍气吞声,他们就会放过你?”
吴长老见他默然不语,哼了一声,似乎也懒得再多费唇舌。
“从明天起,你不用在这前阁待着了。”
王携抬头,有些不解。
吴长老接着道:“去筑基功法区,担任引道人。”
“什么?”
按照玄天宗惯例,担任引道人者,需至少高出问道者一个大境界。
炼气期功法由筑基期弟子引导,筑基期功法则需由金丹期长老负责。
他如何能去为筑基期弟子引导功法?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长老,这……于规制不合……”
王携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规制?”
“在藏经阁,老夫的话,就是规制!”
“怎么?觉得自己不行?区区筑基期的功法,还能难得住你王携?你那个半步金丹的见识,都喂狗吃了?”
王携张了张嘴,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老夫倒要看看,把你放到这个位置,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再伸爪子动我藏经阁的人。”
吴长老最后这句话,护犊之情,溢于言表。
说完,他也不等王携回应,晃晃悠悠地朝着后院走去。
王携站在原地,望着吴长老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听见没,老王!”
“老吴头这是要给你撑腰,把你当自己人了。还让你去筑基区?这下好玩了,咱们能接触到更高级的数据库了!”
另一边,执法堂内。
赵干讲完在藏经阁的遭遇后,看了一眼林真。
林真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阴沉。
“吴长老不仅不把他赶出来,还居然如此维护他……”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有这位吴长老明着护持,以后再想动王携,恐怕就难了。
他这位师兄,运气倒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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