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不情不愿地眨了眨眼，随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不耐烦地甩了甩，耳朵还耷拉下来了。
直播间里的弹幕瞬间被引爆了。
【哈哈哈小白又开始营业性傲娇了！】
【小白那嫌弃的小眼神，简直太可爱了。】
【这狐狸是真的成精了吧，表情也太到位了！】
连麦的少女显然也被小狐狸这不经意间流露的表情萌到了。
但碍于直播间里人多眼杂，她不好表现出来，只能低咳一声，继续维持着那张高傲的臭脸。
“这么说，算命都是你家这只狐狸的功劳，那你呢？既然你不会算命，在这里装什么大师？”
这句话成功在直播间里带起了一波节奏。
不少刚进来的游客听到这话，也纷纷在弹幕里发出了疑问。
【等等，什么情况？是狐狸算命？主播你在逗我呢！】
【我还以为是主播本人算命，搞了半天原来就是个传话的？】
【我是来找大师算命的，不是来看动物马戏的，走了走了，真没意思。】
一些老粉立刻站出来维护宋清禾。
【首播那两次我都看了，主播家的狐狸算命真的很灵，不骗人！】
【你们这些新来的不看就赶紧滚，少在这里阴阳怪气地乱带节奏！】
即便有忠实粉丝在竭力维护，直播间的人数还是出现了肉眼可见的下滑。
但宋清禾对此却丝毫不受影响。
她看了一眼女孩的Id。
【忆凡】
然后又顺手点进了女孩的主页扫了一眼，顿时了然于心。
“这位小姐姐，如果你是诚心来算命的，就请先付卦金，一个嘉年华。”
“一个嘉年华？三万块？你怎么不去抢？”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下麦，把机会让给下一位有缘人。”
宋清禾也懒得跟她废话，作势就要切断连麦，那个叫忆凡的小姑娘顿时急了。
“谁说我不是来算命的！我就是觉得你这价格不合理，一个嘉年华也太贵了，能不能便宜一点？”
宋清禾微微挑眉，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从忆凡的主页动态来看，她显然是在校大学生，手头根本没那么多闲钱，但按捺不住好奇心。
刚才那番质疑，无非是想先挑点毛病，好为砍价做铺垫，跟菜市场买菜一个套路。
只可惜，她这里可不是菜市场。
“不好意思，我们这一行有规矩，算一卦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不存在砍价这一说。说句实话，就凭我家小白的算命能力，要你三万块钱都算是少的。”
此话一出，弹幕立刻又沸腾了，有嘲讽宋清禾狮子大开口的，也有调侃她吹牛不上税的。
而屏幕那头的忆凡，一张娇俏的脸更是被气得通红，只能干瞪眼说不出话。
宋清禾也不想让对方太难堪，便换了种口气，好言相劝。
“我看你年纪也就比我大个一两岁，还是在校大学生吧，三万块对你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还是赶紧下麦吧，别耽误大家时间。”
“谁……谁说我拿不出来的！你给我等着！”
忆凡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在屏幕那头一通手忙脚乱地操作。
约莫过了五分钟，直播间的观众都等得有些不耐烦，纷纷催促起来，屏幕上才总算亮起了一个嘉年华的炫酷特效。
“卦金我已经付了，但话我可说在前面，你要是算得不准，就必须立刻把钱退给我！你要是敢不退，我就去告你诈骗，三万块钱足够立案了！”
忆凡叉着腰，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副“老娘有钱有理”的架势，手指都快戳到屏幕上了。
宋清禾耸耸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请问小姐姐想算什么？”
“算姻缘！”
“好的，那你先把你的生辰八字私信发给我，还有你现在所在的具体方位。另外，麻烦你把美颜关一下，这滤镜开得太糊了，影响我家小白看相。”
忆凡一听，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但还是依言关掉了滤镜，将生辰八字和地址发了过去。
她正襟危坐，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下巴微微扬起，等着看宋清禾要如何操作，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让这个算命的退钱。
却见宋清禾只是把小白抱起来，让它盯着屏幕。
小白不情不愿地扭了扭身体，被宋清禾强行掰过脑袋对着镜头。
它只能无奈地伸出小爪子，煞有介事地在空中比划，时不时还皱皱鼻子，把忆凡和直播间的众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哈哈哈小白这是在掐指一算吗？】
【天呐这样一本正经算卦的样子太可爱了！】
【主播，你家小白算姻缘准吗？我也想算算！】
忆凡看着屏幕上那只傲娇的小狐狸，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算什么？
她花了三万块，就来看一只狐狸表演？
一分钟过去了，屏幕那头的忆凡明显坐不住了。
“到底行不行啊？算出来了没有？我和他到底能不能成？”
直播间里也有人开始质疑了。
【三万块就看这个？我服了！】
【主播这是在割韭菜吗？】
【这狐狸算命到底准不准啊？】
宋清禾正侧着头，像是在认真聆听趴在她肩头的小白发出的低低咕噜声。
忽然，她脸上那抹一贯挂着的散漫笑意，慢慢收敛了。
直播间的观众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弹幕都稀疏了不少。
【主播怎么不说话了？】
【感觉表情不对劲啊，出什么事了？】
忆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声音都尖利了几分：“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样！”
宋清禾这才重新看向镜头，看着屏幕里那个满脸紧张的女孩，薄唇轻启，只吐出两个字。
“不成。”
这两个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忆凡的脸色瞬间白了：“你……你说什么？”
“我说，那个人，绝非你的良配，首先，你们根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其次，那个人也绝对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完美。”
她顿了顿，斟酌了一下用词。
刚才那一卦算出来的东西，可不仅仅是姻缘那么简单，牵扯到的圈子和内幕，要是真说破了，她这个直播间明天就得彻底消失。
宋清禾换了个更直白的说法，“他就是个人渣，你趁早死心吧。”
这番话，已经说得相当克制。
可听在忆凡耳朵里，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指着屏幕，气得浑身发抖，妆容精致的脸蛋涨得通红。
“你胡说八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这个骗钱的神棍，凭什么这么说他！”
“你敢污蔑我家哥哥？！你知道他是谁吗？我告诉你，你完蛋了！你彻底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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