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朱昌寿猛地从龙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那些破碎的记忆片段还在脑海中盘旋。
是原主的记忆残留?
“是原主的记忆残留?昌寿......朱厚瑙......”
朱昌寿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心里一团乱麻,这具身体的原主,恐怕死得不明不白。
疲惫感再次袭来,这一次,朱昌寿没能抵挡住。
意识沉入黑暗前,心里藏着最后一个念头:明天,明天一定要装病成功,不然,就是下一个被龙椅压垮的倒霉蛋。
“啪!啪!啪!”
寅时初刻,乾清宫外准时响起净鞭声。
这声音比甲方的夺命连环call还要可怕,让他条件反射般地坐直了身子。
“陛下,寅时到,该起身准备早朝了。”吕晓芳的声音隔着殿门传来。
角落里的王财早已候着,手里捧着毛巾和漱口水,紧张地用口型提醒。
“陛下,装病!”
朱昌寿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脸,开始调动毕生演技。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殿门方向发出一连串虚弱的呻吟。
“唔......小芳芳......朕,朕头疼欲裂......浑身乏力,怕是......怕是昨夜受了风寒,咳咳......咳......”
殿门外,吕晓芳的身影微微一顿。
“陛下龙体欠安,奴婢惶恐。然今日乃首次常朝,百官翘首以盼天颜。奴婢斗胆,已传召当值刘太医在外候旨。
请陛下允太医入内诊视,若果真不适,再行定夺可好?”
朱昌寿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这老狐狸,根本不按王财的剧本来!
他下意识地裹紧锦被,只露出一个脑袋,努力做出病骨支离的模样。
“完了完了,太医一来不就穿帮了吗......”他在心里干着急。
于是求助地看向王财,可王财早已退到角落,脸色苍白如纸,垂手肃立,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朱昌寿内心十万个泥马奔腾之际,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挎着乌木药箱的刘太医在吕晓芳的注视下,低着头走了进来。
“臣刘毕锑叩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刘太医在龙床前五步远的地方撩袍跪下,恭敬谨慎。
“安......安个屁!”
朱昌寿心里吐槽,嘴上却继续哼唧。
“朕,不安,头疼......像要炸开,浑身没力气,冷......”他又缩了缩脖子,“咳咳,昨夜,怕是着了风寒......”
吕晓芳没有走近,他那尊沙雕般的身躯立在阴影里,不疾不徐地打开公鸭般的嗓子。
“刘太医,陛下龙体关乎社稷,万不可轻忽。请仔细诊视。”
“是,吕公公。”刘太医恭敬应声,这才起身走到龙床前。
朱昌寿内心:好好好,吕公公你可朕公公!
他能感觉到刘太医正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面色、眼神和呼吸频率。
朱昌寿赶紧闭眼,眉头紧锁,做出痛苦状,呼吸刻意放得急促些。
“陛下,容微臣请脉。”
完了完了!朱昌寿内心警铃大作,这心跳得跟打鼓似的,傻子也能听出不对劲!
他恨不得当场把跳动的心给摁回去。
刘太医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神情专注,眼睑微垂。
吕晓芳的目光依旧落在龙床方向,看不出任何情绪。
王财在角落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刘老头,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啊......”朱昌寿心里嚎叫,“明天赏你猪脚饭吃好不好......我招了我没病......太上老君快显灵......”
就在朱昌寿快要被逼疯的时候,刘太医的手指终于离开了他的手腕。
刘太医缓缓起身,后退一步,对着帐幔躬身。
“启禀陛下,吕公公。陛下脉象......弦细而略浮,尺肤微热,舌苔......”
他微微侧头,朱昌寿赶紧配合地伸了下舌头,又立刻缩回。
“薄白微腻。此乃风寒初袭,郁于肌表,尚未入里。兼之......陛下初登大宝,心绪激荡,
劳神过度,以致气血失调,营卫失和。故有头痛身倦,畏寒乏力之症。”
成了?!
弦细浮?尺肤热?营卫失和?
虽然一个字都没听懂,但这语气这用词,妥妥的“病假条”啊!
“刘太医......么么哒!”朱昌寿在心里狂呼,表面上却继续呻吟。
“嗯......刘太医所言极是......朕,朕觉得头重脚轻,天地都在转......恐,恐难支撑朝会......”
刘太医微微颔首,转向吕晓芳。
“吕公公,陛下此症虽非沉疴,然需静心调养,切忌劳神费力,更不可再受风寒侵袭。
今日常朝,百官齐聚,殿宇空旷,风寒尤甚,且历时漫长......
依微臣愚见,为陛下龙体安康计,今日宜暂免视朝,于乾清宫中静养为宜。”
整个寝殿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朱昌寿的心又悬了起来,紧张地等待着吕晓芳的回应。
这老狐狸会信吗?会同意吗?
几息之后,吕晓芳终于开口。
“刘太医乃杏林国手,既如此诊断,奴婢自当遵医嘱,以陛下龙体为重。”
吕晓芳微微躬身,“陛下,请安心静养。奴婢这就去传旨,晓谕百官,今日常朝免了。”
呼——
朱昌寿呼出劫后余生般的叹息。
成了!咸鱼计划第一步,成功!
王财却依然忧心忡忡:陛下,今日是躲过去了,可明日......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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