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集：
落鹰峡的积雪还没来得及掩埋先锋部队的尸体，雷火营的火炮就已经掀开了第二轮屠杀的序幕。山崖西侧的隐蔽炮位里，鲁大成亲自调整着炮口角度，他擦了擦溅在脸上的雪沫，对着身边的炮兵大喊：“标尺调高三寸！对准蛮族中军的马队！给我轰！”
炮手们立刻转动绞盘，炮管缓缓抬起，对准峡谷中段密集的骑兵。随着一声“点火”的嘶吼，引线燃烧的“滋滋”声刺破风雪，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炮弹出膛的气浪掀飞了炮位旁的积雪，一枚铸铁炮弹带着尖啸，直直砸进蛮族马队——血肉、碎骨和积雪瞬间被炸开，形成一朵恐怖的红白相间的花，受惊的战马疯狂蹦跳，把背上的士兵甩在雪地里，又被后面的骑兵踩成肉泥。
“再来！保持每分钟两发！别给他们喘气的机会！”鲁大成红着眼，又塞进一枚炮弹。他身后的弹药手们扛着炮弹箱，在雪地里跑得满头大汗，棉衣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又很快结成薄冰，却没人敢放慢脚步——他们都知道，此刻的每一发炮弹，都能减少前线战友的伤亡。
山崖东侧，墨小羽正指挥着士兵投掷燃烧瓶。这些改良过的燃烧瓶里掺了松脂，一落地就会炸开，火焰粘在盔甲和皮毛上，很难扑灭。一个蛮族士兵被燃烧瓶砸中肩膀，火焰瞬间蔓延到全身，他尖叫着在雪地里打滚，试图用积雪灭火，可松脂火焰遇雪反而烧得更旺，很快就变成一个焦黑的火球，再也不动了。
“往下扔！对准帐篷和粮草堆！”墨小羽抓起一个燃烧瓶，亲自朝着下方的蛮族营地扔去。燃烧瓶在空中划过一道橙红色的弧线，正好落在一堆干草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浓烟滚滚，顺着峡谷的风向飘向蛮族中军，呛得他们咳嗽不止，视线也被遮挡。
峡谷底部，雷火营的步兵们正用线膛枪进行精准射击。老兵张勇趴在一块岩石后，枪口架在雪堆上，透过瞄准镜，能清晰看到五十步外一个蛮族小头领的脸——那头领正挥舞着弯刀，试图组织士兵反击，张勇深吸一口气，手指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穿透头领的喉咙，鲜血喷溅在雪地上，格外刺眼。
“漂亮！”旁边的新兵阿武忍不住欢呼，却被张勇瞪了一眼：“专心射击！别分心！他们冲过来，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阿武赶紧低下头，重新瞄准。他的手还在微微发抖，第一次见到这么惨烈的场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他知道，不能退缩——他想起了被蛮族杀害的父母，想起了妹妹塞给他的香囊，手指渐渐稳定下来，对准一个冲过来的蛮族士兵，扣动了扳机。
蛮族士兵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上方有火炮和燃烧瓶倾泻而下，前方有密集的枪弹封锁，后方的退路被雪崩堵住，左右两侧是陡峭的悬崖，根本无处可逃。雪地里到处都是尸体、伤员和燃烧的帐篷，冰雪与火焰交织，整个落鹰峡宛如地狱。
“冲啊！跟他们拼了！”一个蛮族百夫长举起弯刀，嘶吼着发起冲锋。他身后的几十个士兵也红了眼，跟着他朝着雷火营的阵地冲去——他们知道，后退是死，冲锋也是死，不如战死，至少能保留草原勇士的尊严。
“瞄准！齐射！”张勇大喊一声。前排的士兵们同时扣动扳机，“砰砰砰”的枪声连成一片，冲锋的蛮族士兵像割麦子一样倒下，没等靠近雷火营的阵地，就已经倒下了大半。剩下的几个士兵虽然冲了过来，却被早有准备的刀盾手砍倒，连靠近线膛枪阵地的机会都没有。
又一轮冲锋被打退，雪地里的尸体更多了。蛮族士兵们看着眼前的景象，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勇猛，有的坐在雪地里，眼神空洞；有的则开始放下武器，跪地投降；还有的抱着受伤的同伴，在雪地里哭泣。
鲁大成放下望远镜，看着峡谷里的惨状，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丝沉重：“停止炮击吧。留些活口，咱们还要从他们嘴里问出大汗的下落。”
炮手们停下动作，炮位旁终于有了片刻的安静，只剩下峡谷里偶尔传来的伤员的呻吟声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墨小羽也停止了投掷燃烧瓶，指挥士兵们下去清理战场，收拢俘虏。
可就在这时，峡谷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嘶吼——是蛮族的精锐卫队！他们保护着大汗的黄金狼头大纛，朝着雷火营的阵地发起了最后的决死冲锋。这些士兵都是蛮族最勇猛的勇士，穿着厚重的铁甲，手里拿着锋利的弯刀，脸上涂着红色的图腾，眼神里满是疯狂。
“准备战斗！”张勇立刻喊道，士兵们重新举起线膛枪，对准冲过来的精锐卫队。
“砰砰砰”的枪声再次响起，可这些精锐卫队的铁甲太厚，线膛枪的子弹竟然无法穿透，只能在铁甲上留下一个凹痕。他们毫不在意，继续朝着阵地冲来，距离越来越近，已经能看到他们脸上狰狞的笑容。
张勇心里一沉，知道最艰难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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