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成和金灿灿的“贺寿”闹剧虽然被吴良强行压了下去,但这俩货显然没有放弃在清溪县“东山再起”的念头。硬的不行,他们决定来软的;明的不行,他们决定来阴的。一个极其大胆(且作死)的计划,在他们猥琐的商议中逐渐成型——他们要给吴良来个“仙人跳”!
计划很简单:由金灿灿出面,假意与吴良洽谈一个“靠谱”的小生意(比如收购县里多余的竹材),降低其戒心。然后,在一次“恰巧”的宴饮后,由唐成安排一个“恰巧”出现的、颇有姿色的女子(是他们从邻县某个不正规场所临时雇来的),去“恰巧”照顾喝多了的吴良。届时,他们再带人“恰巧”撞破,拍下(用画笔和纸)证据,以此威胁吴良在他们的“建材商行”协议上盖章!
“此计甚妙!”唐成拍案叫绝,仿佛看到了成功的曙光,“吴兄最惧嫂子,若此事被嫂子知晓,他定然屈服!到时候,咱们的商行还不是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金灿灿却有些犹豫:“唐师兄,这……这会不会太下作了?而且,万一玩脱了……”
“怕什么!”唐成此刻如同戏台上的老将军,浑身是胆(作死),“咱们这是帮吴兄考验定力!再说了,那女子只是做做样子,又不会真怎么样。事成之后,给她点钱打发了便是。”
在金灿灿半推半就下,这个漏洞百出、风险极高的“仙人跳”计划,还是启动了。
几天后,金灿灿果然带着一份看似合理的“竹材收购意向书”来找吴良。吴良虽然警惕,但看项目还算正常,又是金灿灿单独前来(唐成躲在外面接应),便勉强同意在醉仙楼边吃边谈。
宴席上,金灿灿使出浑身解数,大谈竹材的广阔前景和微小风险,把吴良侃得有点晕乎,再加上几杯酒下肚,吴良的警惕心确实下降了不少。
眼看时机成熟,金灿灿借口如厕,溜出去给唐成发信号。唐成立刻安排那位雇来的、名叫“小桃红”的女子,端着“醒酒汤”,袅袅婷婷地走向吴良所在的雅间。
按照计划,小桃红应该进去后,假意搀扶,制造一点肢体接触,然后唐成和金灿灿就带人冲进去“捉奸”。
然而,他们忽略了两点:第一,吴良的酒量其实还行,并没醉到需要人扶的地步;第二,这位小桃红姑娘,业务能力似乎不太熟练,而且……有点过于实诚了。
小桃红端着汤走进雅间,见吴良虽然脸色微红,但眼神清明地坐在那里,愣了一下。剧本里没说目标这么清醒啊?
“你……你是?”吴良疑惑地看着这个突然进来的陌生女子。
“呃……奴家……奴家是金公子叫来……伺候老爷您的……”小桃红结结巴巴地背着台词,伸手就想按照培训的去拉吴良的胳膊。
吴良虽然有点上头,但脑子没坏,一看这架势,瞬间警铃大作!这场景……这对话……怎么那么像电视剧里的经典桥段?!
他猛地站起来,后退一步,厉声道:“站住!谁让你来的?出去!”
小桃红被他一吼,更慌了,手里的醒酒汤“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汤汁四溅。她带着哭腔道:“老……老爷别生气……是唐公子和金公子给了奴家五钱银子,让奴家来……来跟老爷您……演一场戏……”
吴良一听“唐公子金公子”,脑子“嗡”的一声,全明白了!这两个杀千刀的!居然敢对他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就在他怒火中烧之际,雅间门“砰”地被撞开,唐成和金灿灿带着两个临时找来的“群众演员”(其实是街边的闲汉),大喊着“好啊!光天化日之下……”冲了进来。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吴良面色铁青地站着,地上是打碎的碗和醒酒汤,那个小桃红则吓得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计划中的“亲密接触”呢?想象中的“抓奸在床”呢?
唐成和金灿灿僵在原地,准备好的台词卡在喉咙里,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吴良看着他们,气极反笑:“好!好得很!唐成!金灿灿!你们长本事了啊!连仙人跳都学会了?!”
唐成脸色煞白,支支吾吾:“吴……吴兄,误会……纯属误会……我们只是……只是担心你喝多了……”
“担心我?”吴良抄起桌上的酒壶就砸了过去(没砸中),“我看你们是担心我死得不够快!来人!把这两个混账东西给我拿下!”
跟着来看热闹的醉仙楼掌柜和伙计,以及被惊动的其他食客,早就围在门口指指点点了。此刻见县太爷发话,几个机灵的衙役(正好在楼下吃饭)立刻冲上来,把唐成和金灿灿按住了。
“吴兄!饶命啊!”唐成杀猪般嚎叫起来,“我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金灿灿也面如土色,连连求饶。
吴良看着这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活宝,只觉得心累。他挥挥手,对衙役道:“先把他们押回县衙!关起来!”
然后又指着那个还在发抖的小桃红:“还有她!一并带回去问话!”
这场荒唐透顶的“仙人跳”闹剧,就这么以策划者被一锅端而告终。
回到县衙,吴良气得连晚饭都没吃。柳芸娘了解了事情经过后,也是哭笑不得,看着跪在堂下、如同霜打茄子般的唐金二人,摇了摇头。
“相公,此事如何处置?”柳芸娘问道。
吴良咬牙切齿:“按律,诬告反坐!他们想污我名声,就该……”
“吴兄(吴师兄)!饶命啊!”唐成和金灿灿磕头如捣蒜,“我们也是一时糊涂!看在同窗的份上,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柳芸娘沉吟片刻,对吴良道:“相公,他二人虽行事荒唐,但此次并未造成实质恶果。若真按律严办,恐怕……也会惹人非议,说相公不能容人。不如……”
“不如怎样?”
“不如小惩大诫。”柳芸娘道,“让他们签下保证书,承诺永不再犯,并罚他们……去水库工地做一个月苦工,以示惩戒。如何?”
去水库工地做苦工?吴良看了看唐成那副肾虚体弱的样子,又看了看金灿灿那双只会打算盘的手,觉得这个惩罚……简直是为他们量身定做!
“好!就依娘子!”吴良一拍桌子,“唐成!金灿灿!你们可认罚?”
只要能不坐牢,干什么都行!两人忙不迭地点头:“认罚!我们认罚!”
于是,唐成和金灿灿的“终极救赎”之路,就在清溪县水库的工地上展开了。
第一天,唐成试图用他的“养生理论”说服监工的衙役,说搬石头会损伤腰肾元气,请求换成记录工时的轻松活,被衙役无情拒绝,并给他加了半筐土。
第二天,金灿灿想用他残存的“商业头脑”跟工头商量,看能不能用他之前在州府的人脉帮工地拉点赞助,以抵工时,结果被工头以为他想偷懒,罚他去筛最细的沙子。
几天下来,两人累得脱了形。唐成的枸杞保温杯里换成了白开水,金灿灿的金色幻想也彻底被黄泥土掩盖。他们白天在工地上挥汗如雨,晚上挤在工棚里唉声叹气,深刻体会到了劳动人民的艰辛(以及自己以前是多么不是东西)。
偶尔有衙役去工地巡查回来,向吴良汇报:
“老爷,唐公子今天搬石头的时候,一直在念叨‘肾精乃生命之本,不可过度耗损’……”
“老爷,金公子筛沙子筛到哭,说这比在钱庄算账难多了……”
吴良听着这些汇报,心里的气总算消了一些。他甚至有点恶趣味地想,让这俩货吃点苦头,说不定真能改造成功?
一个月后,唐成和金灿灿终于“刑满释放”。当他们相互搀扶着,如同两条脱水的咸鱼般回到县衙时,吴良几乎没认出他们来。两人黑了,瘦了,眼神里那股熟悉的“搞事”光芒黯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饱经风霜的麻木。
“吴兄(吴师兄)……我们……回来了……”两人有气无力地说道。
吴良看着他们这副惨样,憋着笑,板着脸问:“可知错了?”
“知错了!真知错了!”两人异口同声,语气诚恳得前所未有。
“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唐成捂着腰,补充道,“小弟以后一定脚踏实地,就算要经商,也先从……从卖枸杞做起……”
金灿灿也连连点头:“对对对,从小本买卖做起……”
经过工地一个月的“淬炼”,这对“破产兄弟”似乎终于被现实磨平了棱角,认清了自身(干啥啥不行)的实力。
吴良看着他们,心里感慨万千。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吧?虽然过程充满了各种匪夷所思的搞笑和闹剧,但最终,这两个麻烦精总算走上了(被迫的)正道。
他挥挥手:“行了,回去歇着吧。记住你们说的话!”
看着唐成和金灿灿互相搀扶着、步履蹒跚离开的背影,吴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觉得,清溪县的天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蓝过。
当然,如果他听到唐成和金灿灿回到客房后的对话,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
“金师弟,我觉得卖枸杞……其实也挺有前景的,我们可以搞个‘唐金养生枸杞铺’……”
“唐师兄高见!我们可以把枸杞分成不同等级,最好的叫‘肾宝至尊’,最差的叫‘平民之友’……”
“包装!包装很重要!要用紫檀木盒子……”
“对!还得编个故事,就说这枸杞是昆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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