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预订的临海别墅。沈文琅把行李箱随手往客厅角落一放。
“总算到了。”
高途跟在他身后，先另一个行李箱靠墙放好。
沈文琅转过身，几步走到他面前。
“高途。”他叫了一声。
高途闻声抬头。
沈文琅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一带。
高途有些意外地抬眼看他。
沈文琅没说话，只是低头，在他唇上快速亲了一下，发出啵的一声。
亲完，沈文琅立刻松开手，他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向门口，语气硬邦邦地：“走了，出门。先去吃饭，饿死了。”
高途站在原地，看着沈文琅故作镇定的背影，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那里还残留柔软的触感。
他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应道：“好。”
……………
餐厅。
“赶紧吃饭，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沈文琅语气不耐。
沈文琅走到位置坐下，高途在他旁边的椅子落座。
服务员递上菜单。沈文琅快速扫了一遍，手指点在上面：“这个龙虾，来一只大的。沙拉要海鲜水果沙拉。来两杯冰水。”
他合上菜单，看向高途，“你喝什么？”
高途正看着饮品单，闻言点了点头：“青柠苏打。”
沈文琅对服务生说：“嗯，再来两杯青柠苏打。”
“好的，先生。”
点完餐，沈文琅靠在椅背上，目光窗外，“这太阳真够毒的。下午潜水得趁早。”
高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嗯，光线太强会影响水下视线。”
………
菜很快送上。
龙虾对半切开，散发着蒜香，奶油气。
沈文琅习惯性地想把最大的那块肉弄到高途盘子里，手刚抬起……
高途用叉子叉起沙拉里一块芒果，递到了沈文琅嘴边。
沈文琅的动作顿住，抬眼看向高途。
“尝尝看，很甜。”高途说。
沈文琅张开嘴，吃掉。…确实很甜。他嚼了几下，咽下去，“还不赖。”
高途没说什么，收回叉子，继续吃自己的沙拉。
…
吃完饭，沈文琅站起身：“走了，回去换衣服，准备下水。”
“嗯。”
……
阳光炽烈，海水呈现出渐变的蓝绿色。
沈文琅不耐烦地调着潜水镜。高途穿着潜水服，站在海里，低头检查呼吸管。
“喂，高途，你好了没？磨蹭什么？”沈文琅调整好面镜，朝水里的人喊道。
高途抬起头，海水映在他平静的眼底：“好了。”他顿了顿，看向沈文琅，“文琅，你的脚……”
沈文琅低头，发现自己左右脚的脚蹼穿反了。
他啧了一声，有些恼火地蹲下换过来，嘴里嘟囔：“这什么破设计……”
换好脚蹼，沈文琅大步走进水里，海水没过胸膛，带来一阵凉爽。
他走到高途身边，伸手，扯了扯高途背上的氧气瓶背带，确认是否牢固。
“紧不紧？”他问。
“可以。”高途说。
沈文琅又伸手，把高途脸上的潜水镜正了正。
“行了，”沈文琅收回手，继续吐槽：“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玩的，在水底下又不能说话，憋得慌。”
“可以看到不同的景色。”高途抬眼看他，“如果你不想下去，可以在船上等。”
“谁说不去了？”沈文琅反驳，被激起了好胜心，“来都来了！”
他顿了顿，又狐疑地看向高途，“高途？你以前潜过水？怎么这么熟练？”
高途将呼吸管塞进嘴里试了试，取下后才说：“看过教学视频。理论上应该没问题。”
沈文琅：“……”
他嘴角抽了抽，“理论？高途我告诉你，待会紧跟着我，别乱跑！要是出点什么事……”
“不会有事。”高途打断他，语气平稳，“教练也在。而且，”
他看向沈文琅，“我相信你。”
沈文琅耳根有点热，说：“……知道就好！”
这时，教练比了个手势，示意准备下潜。
沈文琅最后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装备，又伸手过来，扯了扯高途的肩带，确认牢固，，“跟紧点，听见没？”
高途点了点头，戴上了面镜和呼吸管。
两人对视一眼，沈文琅率先向后仰倒，没入水中。
高途紧随其后。
海水包裹上来，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阳光透过水面，投射下光斑，五彩斑斓的鱼群在身边穿梭。
沈文琅适应了一下，转头找高途的身影，看到他就在自己身侧，才松了口气，比了个oK的手势。
高途回了一个相同的手势，目光落在沈文琅身上。阳光透过海水，在他周围投下晃动的光斑。
沈文琅游近了些，指了指前方一片珊瑚礁，示意高途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缓缓前行，偶尔有鱼儿凑近，又迅速游开。
在这海底里，他们虽说不了话，但彼此之间的那份默契，比任何时候都真切。
……………
不知在游了多久，直到气压表提示余量不多，沈文琅才示意教练和高途开始上浮。
三人缓缓浮出水面。
沈文琅一把扯掉呼吸管，大口呼吸着，海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他抬手抹了把脸，第一时间就转头看向旁边的高途。
高途取下呼吸管，额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水珠从他清俊的脸上滑落。
他似乎还沉浸在海底世界的震撼中。
“高途？没事吧？”沈文琅伸手过去想碰碰他。
高途转过头，看向他，摇了摇头，“没事。很…壮观。”
沈文琅看着他被海水浸湿的脸庞，忽然靠近，轻轻拂开高途额前的碎发。
在高途疑惑的目光中，他低下头，攫住了那双微微张开的唇。
这个吻来得突然。
高途显然没料到他会在这里，在这个时候亲自己，眼睛微微睁大。
但沈文琅的吻并没有深入，只是这样贴着，停留了几秒，退开了。
沈文琅耳根泛红，他别开视线，“走了，上岸。”
…………另一边……………
庄园外，一辆车驶到门前停下。
后车门打开，裴伯特快步走下。常屿迎上前，微微躬身：“裴医生，辛苦了。请随我来，老板和盛先生已在三楼等候。”
裴伯特点头，“情况我已知悉，设备团队随后就到，我们直接开始。”
“好的。”常屿一边走一边低声说，“盛先生今晨出现恶心，食欲有变。老板非常担忧。”
“明白。”裴伯特神情凝重，脚步不停。
到了三楼，常屿在门口停下脚步。
“老板，裴伯特医生到了，现在方便请他上楼吗？”
花咏眼神瞬间一凝，看了一眼身旁的盛少游，低声道：“让他上来。”
“盛先生，”他握住盛少游的手，声音放得很轻，“我让裴伯特过来一趟，给你做个详细点的检查。”
盛少游抬眼看他，“因为我早上不舒服？”
“嗯！”花咏点头，“让他好好看看，检查清楚了，我才放心。”
“好，那就检查一下。”
得到盛少游的同意，花咏凑近些，额头轻轻抵着盛少游的额头，低声说：
“盛先生，别担心，只是检查。无论如何，都有我在。”
“嗯。”
盛少游看着他，眼神复杂。他是重活一世的人，他记得，上一世，他的身体在孕育后期出现了极其凶险的状况，那次生产几乎耗尽了他们所有的力气和运气，才得以险险过关。
万一…万一这一世依旧……
这个念头像一根细刺，扎在他的心底。他担心的并非自身，而是眼前这个小疯子。
他怕万一历史重演，会让花咏再次经历那种绝望。
………
门外。
“裴医生请进，我在此等候。”常屿说。
裴伯特对他点了点头。门在身后轻轻合上。
“裴医生。”盛少游对裴伯特点头示意，语气平静。
裴伯特：“盛先生，放轻松，我们做个详细检查。”
他转向花咏，“花先生，检查过程需要一些时间，您可以在………”
“我就在这。”花咏说。
检查开始。
团队成员操作着仪器。
裴伯特一边观察着初步数据，一边问：“盛先生，除了今早的恶心感，最近是否还感觉异常疲惫？或者有其他不适？”
盛少游躺在床上，回答：“有些容易累，其他还好。”
花咏语气急切：“他这几天胃口也不太好，早上几乎没吃什么。”
他看向裴伯特，“这正常吗？”
裴伯特安抚道：“早期可能会有这些反应，我们先看数据。”
他指挥助手，“测量信息素水平，重点监测Alpha激素波动的稳定性。”
助手应声。
过了一会儿，裴伯特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眉头微动，对盛少游说：“盛先生，我们需要做一个扫描，请放松。”
花咏站起身，“扫描？会对盛先生有影响吗？”
“是无创的，很安全，花先生请放心。”裴伯特解释道。
扫描仪缓缓移动。
花咏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盛少游和屏幕。
良久，裴伯特仔细查看了扫描图像，报告，他转过身，看向花咏和盛少游。
裴伯特肯定地说：“花先生，结果确认了。盛先生是怀孕了，目前来看，指标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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