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茫茫雪原上呼啸了一夜,终于在次日清晨抵达了北阳市。
脚踏上故乡站台的那一刻,夹杂着煤烟味的冰冷空气涌入肺腑,盛屿安却觉得格外亲切。
“爸!妈!”
她一眼就看到了在出站口翘首以盼的父母,拖着行李快步奔了过去。
“六六!”闻悦一把抱住女儿,眼眶瞬间就红了,“瘦了,在学校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盛建国虽然克制,但眼角的皱纹也笑成了深深的沟壑,接过女儿的行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妈念叨你好几天了!”
家的温暖,瞬间驱散了旅途的疲惫和严寒。
在家里享受了两天“国宝级”待遇,吃了睡,睡了吃,盛屿安就有些坐不住了。
心里惦记着兵团,惦记着那些曾并肩作战的战友,更惦记着……那个也许能在那里偶遇的人。
“妈,我明天想去兵团看看赵连长和翠兰姐他们。”晚饭时,她提出想法。
闻悦夹菜的手一顿,有些担忧:“这大冷天的,路上多遭罪啊。再说,兵团那么远……”
盛建国倒是很支持:“孩子想去就去嘛,懂得感恩,念旧情,这是好事!咱家六六现在可能干了,不怕!”
“还是爸懂我!”盛屿安笑嘻嘻地给父亲夹了块红烧肉。
闻悦看着父女俩一唱一和,无奈地笑了:“行行行,去吧去吧。多带点东西,给赵连长和战友们分分。”
第二天天不亮,盛屿安就全副武装地出发了。她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大背包,里面塞满了从北京带回来的糖果、点心,还有她用空间灵泉悄悄优化过的红枣、枸杞等干货。
辗转了长途汽车又换乘兵团来接站的拖拉机,当她再次站在那熟悉的、挂着“屯垦戍边”牌子的兵团大门口时,心头百感交集。
“哟!这不是咱们的大学生回来了吗?!”
站岗的哨兵认出她,惊喜地大喊一声,立刻打开了大门。
这嗓子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盛屿安回来了?”
“哪个盛屿安?就是那个考上北大的?”
“快去看看!”
不一会儿,她就被人群围住了。
赵连长闻讯赶来,看着眼前气质愈发沉静从容的女孩,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洪亮:“好丫头!真给咱兵团长脸!北大!了不得啊!”
“连长,您轻点,我这小身板可经不住您这几下。”盛屿安龇牙咧嘴地笑。
“哈哈哈!还是那个皮丫头!”赵连长大笑,眼眶却有些发热。
这时,一个身影如同炮弹般从人群外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了她。
“屿安!你可想死俺了!”
是李翠兰!她穿着厚厚的棉军装,脸蛋冻得红扑扑的,力气大得差点把盛屿安勒断气。
“翠兰姐……松、松手,要出人命了……”盛屿安艰难地呼吸。
李翠兰这才松开她,眼眶红红地上下打量:“让俺好好看看!嗯,白了,也更水灵了!到底是北京的水土养人啊!”
“再养人,也没咱们兵团的小米粥养人。”盛屿安笑着,从背包里掏出一包北京果脯塞给她,“喏,给你带的。”
“呀!这多金贵!”李翠兰嘴上说着,手却诚实地接了过去,笑得见牙不见眼。
盛屿安开始分发礼物,给这个抓把糖,给那个塞包点心,场面热闹得像过年。
“大学生就是不一样,还记得咱们呢!”
“这点心真甜!俺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屿安妹子,在北京见着毛主席了吗?”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着,气氛热烈又温馨。
盛屿安耐心地回答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心里暖暖的。这里没有大学的勾心斗角,没有盛楠楠的阴阳怪气,只有最质朴的情谊。
“屿安,”李翠兰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挤眉弄眼地问,“见过你家陈连长没?他前阵子还回来述职了呢,可没少打听你!”
盛屿安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强装镇定:“哦,是吗?我忙着考试,没联系。”
“啧啧,瞧你这口是心非的样儿!”李翠兰戳穿她,随即又叹了口气,“唉,就是聚少离多的,啥时候能吃上你们的喜糖啊?”
“翠兰姐!”盛屿安脸一红,“你胡说什么呢!”
“俺咋胡说了?全兵团谁不知道陈连长对你……”李翠兰话没说完,自己先咯咯笑了起来。
说笑间,盛屿安注意到李翠兰眉宇间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愁容。
她找了个机会,拉着李翠兰到一边,低声问:“翠兰姐,你是不是有啥心事?我看你刚才好像不太高兴。”
李翠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垮了下来,眼圈微微发红:“屿安,还是你眼尖……俺、俺是心里憋得慌。”
“怎么了?跟我说说。”
“俺……俺和你王大哥,结婚都两年了,这肚子一直没动静……”李翠兰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婆婆来信话里话外都在催,村里人也嚼舌根子……俺这心里,难受得很。”
盛屿安握紧了她的手。
她知道,在这个年代,尤其是农村和兵团,生育问题对女人来说压力巨大。
她忽然想起空间里那口效果奇佳的灵泉。前世模糊的记忆里,似乎这泉水对调理身体有奇效,尤其针对一些妇科和体质虚弱的问题。
“翠兰姐,你别急。”盛屿安沉吟片刻,从贴身口袋里(实则从空间)取出一个不大的军用水壶,里面装满了清澈的泉水。
“这是我认识的一个老中医自己配的药泉水,据说对调理身体挺好的,你拿去,每天喝一点,千万别告诉别人。”她郑重地递给李翠兰,“坚持喝一段时间,看看效果。放宽心,孩子的事儿急不来,身体调养好了最重要。”
李翠兰看着那不起眼的水壶,有些迟疑:“这……真管用?”
“试试呗,反正没坏处。”盛屿安朝她眨眨眼,“信我。”
李翠兰看着盛屿安清澈坚定的眼神,一咬牙,接过水壶紧紧抱在怀里:“嗯!俺信你!屿安,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啥!”
解决了李翠兰的心事,盛屿安又被大伙拉着去食堂,炊事班特意加了个炒鸡蛋招待她。
饭桌上,大家聊着分别后各自的变化,聊着兵团的趣事,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盛屿安看着这一张张淳朴热情的脸庞,听着他们关切的话语,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虽然艰苦却充满激情和温暖的岁月。
这里,是她的第二故乡。
这些可爱的人,是她的战友,是她的亲人。
夕阳西下,她告别了依依不舍的众人,承诺下次放假再来看他们。
坐在返程的拖拉机上,回望那片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土地和营房,盛屿安的心充满了力量。
她知道,无论她走得多远,飞得多高,这里永远有一份最坚实的支持和最温暖的牵挂。
而她也默默下定决心,要利用自己的知识和能力,在未来,为这些最可爱的人,做更多实实在在的事情。
寒风依旧凛冽,她的心却火热而坚定。
背包里,还装着赵连长硬塞给她的一条风干兔腿,和李翠兰偷偷塞给她的、说是能“保佑平安”的红布包。
情谊,千金难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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