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禁露出无奈的表情:
“这只是因为少主的才华太过超凡脱俗。”
“哦?”
“此次创出的两部功法,能大幅缩短绝顶境以下武者的成长周期,是名副其实的神功。这该怎么说呢……许多天资卓越的武者常会忽略一件事:原本要修炼至绝顶境,是需要耗费相当漫长时光的。”
“啊?”
“能让合格战力快速达到绝顶境的功法——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通往更高境界的时间也被大幅压缩。若这等功法流落江湖,必将掀起腥风血雨。”
“哦……”
虽然不太明白,但听他这么一说,似乎确实很厉害。总之是在夸赞自己没错。
林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好吧,大家觉得好用就行。对了,您刚才说有事要拜托我?”
“啊,正是。”
总管突然躬身行礼。
“继上次总寨主事件后,又要劳烦少主出手,实在惭愧。”
更何况,他们至今还未给予林峰应有的回报。
当然,南宫世家并非有意怠慢。只是林峰始终表示暂无所需,这才一直拖延。
神功秘籍?他目前并无迫切想要的功法。
金银财宝?他早已不缺。
灵丹妙药?他自觉暂无必要,若有需要日后开口也不迟。
他唯一心心念念的,不过是能揉一揉赵清那圆润的脸颊。
然而这却是南宫世家无法代为实现的……
“哎,您太客气了。既然特意来找我,想必是急事。先说说看吧。”
于是林峰只是笑着催促他说下去。
总管的请求大致可归纳如下:
玄冥教势力原本猛攻冀北彭家,受挫后转而将矛头指向晋州方向。
如今晋州北部战况激烈,各派战力均已投入,南宫世家也有人员深陷其中。
目前战局不利:正道武者伤亡惨重,照此下去,南宫世家派去的人员也恐将全军覆没。
“原本此事应拜托南宫飞燕长老处理……但渭南一带出现由绝顶高手组成的奇袭部队肆虐,长老已赶往那边支援。”
“啊,飞燕姑姑?难怪突然不见她踪影。”
“抱歉,又要麻烦少主……”
“不必如此,这是我份内之事。”
林峰从连连躬身的总管手中接过一卷羊皮地图。
“晋州么……”
“这次您仍打算与天风队一同前往吗?”
“不,这次恐怕需要更快赶路。”
天风队虽为精锐,但终究难以跟上林峰全力施展的轻功速度。
“就我和张戟去吧。”
“只带绿林营的人?”
“不,就张戟一人。其他人功力尚浅,还跟不上。”
林峰将地图收入怀中,起身准备离开。总管注视着他,突然急切地站起身。
“少主,您的身体真的无恙吗?若稍有不适,属下无论如何也会另寻他法!”
“嗯?哎呀,没事的,已经完全恢复了。”
“但听说上次您是由天风队队员背回来的……”
“啊,那次是做得有些过火了……现在真的全好了。”
“……既然如此,万请务必保重身体。”
“知道啦。”
林峰与张戟一同踏上了征程。地图自然是交给了张戟。
“这个……主君,属下只是个山贼出身,实在不懂看什么地图啊。”
“没事,反正我也看不太懂。”
“嗯……但确定是往晋州北部的大同县去,没错吧?”
“没错。”
“那还好,去那边的路我熟。”
“嗯,很好。”
“很好?”
“就是‘不错’的意思。”
由两位绝顶高手组成的队伍,行进速度究竟能有多快?
答案只有一个:快得惊人。
不过数日,他们便已抵达黄河岸边。张戟望着眼前波涛汹涌的宽阔江面,不禁挠了挠头。
“属下这就去找渡船。请您在此稍候……”
“用不着,你这就不懂了吧。我们是谁?”
“是谁?”
“是绝顶的武林高手啊……!”
林峰话音未落,已纵身跃入黄河,施展出精妙的水上漂轻功。他在江面上踏水而行,溅起串串水花,跑出一段后忽然回头,疑惑地歪了歪头:
“怎么还不跟上?”
“这个……属下从未练过水上漂的功夫……”
“这可不行啊。”
林峰咂了咂舌,返身跃回岸边,一把将张戟拦腰抱起。
“呃,诶诶?等等,主、主君?!”
“时间紧迫,我们走!”
“不可!黄河如此宽阔,您可知……啊啊啊啊……!”
一人抱着另一人横渡黄河的奇景,引得两岸百姓纷纷侧目,难以置信地揉着眼睛。
“那是什么……?”
“是神仙下凡吗?”
“哎呀!神仙啊!”
从未见过真正武林高手的平民百姓,甚至有人当场跪拜,祈求来年平安。
然而,最感到措手不及的并非这些百姓。
“………”
潜伏在暗处的杀手们面面相觑。
他们早已买通了所有渡船,设下重重埋伏,做足了万全准备。此刻望着那个直接从河面上飞奔而去的目标,众人心中百感交集。
“……改变计划。”
手下们纷纷点头。首领看着这些因被毒哑而无法出声的部下,快速查阅着地图。
前往大同县,必经之路只有几条。
以目标展现的轻功速度,常规手段绝无可能追上。
必须立刻飞鸽传书通知二组,一组则需日夜兼程赶往汇合点。
成功的概率几乎为零。此次行动的目的,无非是以这些杀手的性命为代价,给那位绝顶高手提个醒罢了。
首领的目光沉入一片晦暗。
“……出发。”
南宫颖奋力挥动着手中的重剑。
直到剑刃撕裂绝顶高手坚韧的皮肤,直到剑柄被鲜血浸透,散发出挥之不去的浓重铁锈味,她也未曾停歇。
直到双腿再也无法支撑身体,她才猛然惊觉天色已晚。
仰望着天上的明月与繁星,她正躺在地上出神,一阵脚步声忽然传来。
“颖儿……”
“……父亲。”
南宫颖撑起身子。南宫震天正站在不远处望着她。
“是在担心林峰吗……”
“……是。我知道他很强大,可还是忍不住担心。”
“此乃常情……但莫要忘却这份心境……南宫之剑宁折不弯,然若失其意,亦会钝蚀生锈……”
南宫震天在女儿身旁坐下。南宫颖因这微妙的紧张感而呼吸一窒。
父亲。家人。她明白他那笨拙的关爱,但两人之间那若即若离的尴尬距离,却始终难以消弭。
“还能继续吗……”
静坐良久后,南宫震天站起身。
南宫颖望着父亲那双空洞的眼睛,也艰难地站了起来。
“能……”
看着默默注视自己的女儿,南宫震天缓缓拔剑出鞘。
“境界之道,愈是强求,愈是遥不可及……唯有放下执念,方能得见通路……”
南宫震天举剑指向女儿。女儿长得越来越像她已故的母亲。如此面对面站立,逆流的往事记忆几乎要将他的心神吞噬。
难道因此就要避而不见吗?
再难也必须去做。因为这是为人父母的责任,想必也是亡妻的夙愿。
他所期盼的,不过是重拾那年少时曾憧憬过的、再也无法圆满的旧梦。
“让我看看……你的剑……”
为了不让女儿重蹈自己的覆辙,他移动着那如尸体般僵硬的手指。
“定要用你手中的剑……守护好你所珍视的一切……”
父女二人的剑锋,在空中铿然相击。
咔嚓——
寒冰绽开了裂痕。
“嘶——”
赵清深吸一口气,破碎的冰晶纷纷涌入她的体内。
渡过最艰难关口的她,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就快了……’
神剑赵家的后人,即将重振声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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