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李岚这个“代言人”,镜中的存在开始更深入地了解并影响外界。
它不再满足于被动地清除威胁,开始主动筛选靠近老宅的“素材”。
一个失意的作家,一个寻求灵感的摄影师,被它刻意引导的“神秘传说”吸引而来。
他们带着兴奋与好奇踏入老宅,却不知自己成了被观察的实验品。
我看着这一切,无力阻止。
那枚铜钉传来的不再是单纯的束缚感,更像是一种……冰冷的脉搏,与镜中存在的活动隐隐共鸣。
李岚的存在,如同一根被巧妙插入现实世界的探针,为镜中的存在打开了一扇前所未有的窗户。它不再仅仅是通过偶然的闯入者被动地感知外界,而是开始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充满算计的冷漠,主动地观察、分析,并尝试理解和操纵那个它曾被隔绝在外的世界。
它很快就不再满足于通过李岚被动地清除那些潜在的威胁。一种更深的、属于猎食者本能的“兴趣”开始苏醒。它开始主动“筛选”。
一个在文坛沉寂多年、酗酒、濒临崩溃的惊悚小说家,在深夜浏览一个冷门论坛时,无意中点开了一个标题耸人听闻的帖子,里面详细描述了西山深处一栋被诅咒的老宅,其细节之真实、氛围之诡异,瞬间击中了他麻木的神经。他并不知道,这篇帖子的Ip经过多次匿名跳转,最初的源头,指向李岚家中那台深夜依然亮着的电脑。
一个痴迷于拍摄“超自然现象”、却始终一无所获、濒临破产的边缘摄影师,在一次二手设备交易中,从一个神秘卖家手中低价购得一台据说能拍下灵异现象的老式胶片相机。随相机附赠的,还有一张手绘的、标注着西山老宅位置的泛黄地图,和几句语焉不详的提示。卖家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这些被筛选出来的“素材”,带着各自的失意、偏执和对某种虚无缥缈之物的渴望,被一种无形的手,巧妙地引导着,走向这片被标记的荒野。他们不是鲁莽的闯入者,而是怀揣着某种“目的”的探求者,这种目的性让他们比主播小刀更加专注,也更容易被……引导和控制。
我看着那个作家,带着酒气和疯狂的灵感,在老宅里喃喃自语,用颤抖的手记录着“亲身感受”到的恐怖氛围;我看着那个摄影师,小心翼翼地布设红外相机,在黑暗中激动地等待着不可能出现的影像。他们脸上带着探险的兴奋和获取独家素材的贪婪,浑然不觉自己早已从观察者变成了被观察者,从猎手变成了……实验品。
镜中的存在,似乎在进行某种尝试。它不再急于吞噬,而是像猫捉老鼠般,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些“素材”在特定环境下的反应,测试着恐惧的阈值,品味着希望逐渐转化为绝望的过程。老宅成了它的实验室,而这些被引诱来的人,则是它理解人性、完善其“存在”方式的活体样本。
我悬浮在阴影里,如同一个被束缚的幽灵,目睹着这一切。我试图在他们靠近危险区域时让温度骤降,或者让一些无关紧要的杂物突然掉落,想要引起他们的警觉。但这点微弱的干扰,在他们被强烈目的性驱动的头脑中,要么被忽略,要么被曲解为“灵异现象”的证据,反而加深了他们的兴奋。
我无力阻止。
更让我感到不安的是,我与那枚暗红铜钉之间的联系,发生了变化。它不再仅仅是沉重冰冷的束缚。现在,当镜中的存在活跃时,当它通过李岚施加影响,或者当它在老宅内“戏弄”那些新来的“素材”时,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铜钉传来一种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搏动感。
冰冷,缓慢,带着一种非生命的节奏。
像是一颗沉睡的、由金属和诅咒构成的心脏,开始随着镜中那个存在的活动,隐隐地……共鸣。
这种共鸣让我恐惧。它意味着我与它的联系比我想象的更深,意味着这脆弱的平衡可能建立在某种更可怕的共生或寄生关系上。我不仅是看守,或许……也正在逐渐变成这囚笼本身的一部分,一个感知其脉搏的……活体警报器。
侵蚀在无声地进行,不仅仅是对外界,也是对这座囚笼,以及被困在其中的我。
喜欢夜谈鬼故事请大家收藏:(m.bokandushu.com)夜谈鬼故事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